利刃。
结果飞来的却不是别的,而是一个女孩子。女孩怔怔地看着七浮,兽瞳之中却闪过喜悦的光,好像是找到了主人与归宿。
七浮被女孩着实吓了一跳,手中利刃刚横起立刻又放下。他下意识向女孩张开双臂,下一瞬女孩便扑在他怀中。
七浮侧头看去,他那一钩扎入了女孩肩头,已将女孩的皮肉撕裂开。而他所感受到的妖气,也来自这女孩身上。
他不怕美人计,但如果对方是,女孩子的话……他就稳妥地没辙了。
他突然发现女孩颈上挂着什么,忙放下女孩细看,赫然是自己先前送给风见月的血白璧!
而且,这女孩的气息,为何与先前他捡来的幼猫如此像?
“主人不必惊疑,雨麦正是怕主人初到於虚会遇上麻烦,心里不放心就一路跟来了。”
七浮心里正奇怪,女孩倒自己开口解释。
但听她这一番话,七浮顿时一惊:“……雨麦?”
女孩垂眸道:“主人有何吩咐?”
七浮本想脱口而出“你没死?”,话到嘴旁,却是改了。
“对不起,原谅你无能的主人先前的无能之举吧。”他说罢便将雨麦搂在怀里。大概是碰到了仍扎在她肩头的弯钩,七浮一咬牙,松开雨麦,转身去拿消毒用具。
“疼不疼?”取出带血的弯钩,又为雨麦上了药,七浮把她拉到自己座位旁问道,“我把血白璧送给风见月,是想让你保护她,你怎的跟过来护我了?”
“小月还有父亲护着,她借了我力量让我得以过来。听说今夜於虚少寞堂有恶妖作祟,雨麦实在不放心主人……”雨麦轻声道。
七浮摸了摸她的头发,“既然力量还是借来的,一会儿真来了恶妖,还请你躲到我的床铺那里,我在那贴了符纸,妖物不敢靠近。”
雨麦默然摇头:“不可。雨麦既然来了,就务必要帮助主人。”
若是让庄逍听到这句话,他一定会气急败坏地冲七浮嚷嚷“怎么可以让可爱的女孩子和你一起身陷危险”。
无意间在她发中摸到一对毛绒绒的耳朵,七浮微愣,随后捏着她的猫耳笑道,“乖,听主人的话,你的主人还不曾无能到连区区恶妖也对付不了的地步。”
他亏欠雨麦一条命,这回又怎么好意思让她帮忙。
被捏在他手中的猫耳忽一竖,雨麦沉声:“来了。”随后径自转身。七浮尚未反应过来,她已跑出了书房。
七浮赶紧带上武器及符纸朱笔跟着出去。
少寞堂正殿,洞开的窗已被全部关上。七浮穿过药柜,手中弯钩紧了又紧,只等来的妖物现身。
雨麦的速度出奇的快,等七浮赶到,只见她正手执一把等身的大斧,与一只硕大的鼠相斗。
来的是一只蜥鼠,体积比寻常鼠大了百倍有余,背后拖着一条长满鳞刺的尾巴。雨麦苦于体内妖力微弱,几斧子下去只砍出些火星,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蜥鼠的尾巴照着雨麦一甩,若叫它甩实了,雨麦定会重伤倒地。七浮将水咒写在符纸上,又将符纸凌空抛去,一道水障挡在雨麦面前。而在蜥鼠的尾巴击散水障的当头,七浮一把抱过雨麦,靠着药柜站定。
从妖气的浓郁程度来看,这蜥鼠已能够幻化人形,修为亦不算差,怎么说也不像是一只随随便便就能对付的小妖。
如此强大的妖物,不好好去外头惹是生非烧杀抢掠,非要来这小小的少寞堂找麻烦作甚?其中必有缘由。
判断完毕,七浮内心已定了主意。他大大方方走到蜥鼠的视线中,微笑道:“鼠妖兄台,此地太小,我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哈哈哈哈哈哈!与妖借一步说话,小子,你还是个除妖师吗?”蜥鼠所在的方向传来一阵男子的笑声。它俯下身盯着七浮,足有拳头大的眼珠之中闪过玩味的光。
七浮不为所动:“有何不可?在下只想听你说说来找麻烦的缘由,若事出有因,便替你解决。若事出无因,就宰了你。”
蜥鼠笑了:“口气倒不小,凭你小子几年的道行,还想宰了我?”
七浮拍拍雨麦:“假如商谈无果,自然只好宰了你喂我的猫。”
“与妖谈条件,不觉得蠢吗?”蜥鼠说罢突然张口向他咬来。七浮从雨麦手里拿过大斧,倾入灵力,朝它的大口挥出。但听咯嚓一声脆响,大斧斩断了蜥鼠的门牙,而七浮则顺势丢出五张火符,双脚在蜥鼠鼻头一蹬,翻滚一周后落在雨麦身旁。
然而本该在蜥鼠口中炸开的火符,却被蜥鼠尽数咽下。断了门牙的蜥鼠口中滴答着血与唾液,发出痛吼。
“雨麦,我告诉你一个印,你动作快,这就麻烦你替我在它身边布个阵了。”见蜥鼠生出杀机,七浮无奈地摇了下头,将一张符纸递到雨麦手中,而后迅速用利刃划破掌心,拉过雨麦的手,将血滴在她掌心,温和道,“拿这个画,能不能尽快结束战斗全靠你啦!”
雨麦瞑目点头,身影当即消失在原地。七浮靠着大斧,趁蜥鼠吃痛之时,倏然向它的右眼抛出利刃。利刃被蜥鼠一爪拍飞,随后拐了个弯又削向蜥鼠的耳朵。
蜥鼠一个转身,利刃擦着它耳朵而过,被七浮拉回来。紧跟着七浮感到眼前一黑,蜥鼠的巨尾以迅雷之势抽在他腹部,将他整个人抽得倒飞出去,撞到药柜上才停住。
七浮呛出一口浊气,用大斧支撑着自己站起来,有体内厚重的灵力护身,这点冲击力顶多让他难受片刻。
即便认识到了差距,他还是忍不住调侃:“鼠妖兄台,用原身欺负一个半吊子的除妖师,你也好意思啊。”
懒得理会他,蜥鼠抬爪向身旁一拍,正在画印的雨麦被它一爪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一对二,本来就是我亏。”
“明白吃亏,你还夜闯少寞堂。”七浮冷笑,新的符纸夹在指尖,因封入灵力,边缘散发着浅青的微光。
蜥鼠亦冷笑:“为帮主除尽庸医,本就是我的职责。自从有了少寞堂,十多年来於虚死了多少好兄弟!”
“你也说了,除的是庸医。”七浮抬手,“我虽不曾接触过医药,不过倘若由我接手少寞堂,我定会尽我所能。你既有这等修为,必知我七家的医术乃是竹州一绝。你且放心,有我在,於虚优秀的杀手一个也不会枉死!”
瞎扯的同时他也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雨麦沾血在蜥鼠爪下画出最后一个印,法阵发动,九根以血构成的锁链从印中探出,刺入蜥鼠身体。趁此机会,七浮一声断喝,挥动大斧横劈而去。
挥出的大斧,被一只手轻易挡下。七浮惊愕着看向手的主人,但见法阵中心立着一名肤色黝黑的男子,身缠血色锁链。男子一手挡着大斧,一手卡着雨麦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