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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水,饮了几口道:“不好还能怎样,现如今哀家说的话,皇帝还放在心上么?”

    连泽虞想到他听到封号以后明白过来的那一瞬间的难堪,强自压抑了怒气,道:“母后这是什么话,儿子不是已经听了母后的?那样儿一个封号,儿子又说过什么话?”

    “那样儿一个?她还不满还是怎样?”萧太后的声音提高了起来:“听闻册封之后你就急急去了长春园,是嬉妃跟你告状了?”

    “她没有。”连泽虞断然道。

    他见了商雪袖便说起了封号的事,“嬉”这个字,着实轻佻,他费了那么大的心力,才能将商雪袖拢在自己身边,却在封号上对不起她!

    可商雪袖却并没有什么介意的,那一刻,光线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神情安详又满足,道:“嬉戏同音,我很喜欢这个封号。”

    他的雪袖,曾带着戏班子走遍五湖四海,怎么会计较这个……她,甚至连吃醋都不会……想到这里,他脸上的表情便柔和了起来。

    萧太后便重重的“哼”了一声,连泽虞皱了皱眉头,起了身道:“明日嬉妃给您行礼,是册封的最后一步,请母后善待她。”

    待连泽虞拜别而去,过了好一会儿,萧太后才缓过气来,道:“他……皇帝他竟然为一个……”

    想到玉帘一班宫女太监还在身侧伺候,她生生的把“戏子”两字咽了回去,当真是如鲠在喉!

    再一想到长春园……她紧紧的握住了心口的胸襟,道:“让玉茜请皇后过来。”

    玉帘欲言又止,萧太后便极威严的“嗯”了一声,她这才走近了柔声道:“听闻皇后娘娘这几天张罗封妃的事儿太过劳累,今个儿上午仪式弄完,回去以后就病了,还叫了太医院的蒋太医诊脉。”

    萧太后以往的贴身宫女都死在了祸乱中,玉帘等几个是新派了到太后身边的。

    旁的宫女都极羡慕她们,在太后身边,体面、轻省,出去到任何一宫都是抬头挺胸的,只有别人奉承她们的,甚至两位侧妃也都是对她们客客气气的。

    可这份体面,是太后给的,若在太后身边却不能分忧解愁,她们还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玉帘又低声道:“皇后娘娘是个温柔性子,便是自己病了,也没好意思派人去和皇上知会一声儿,奴婢想着,皇后娘娘定然是顾忌今个儿新封的嬉妃娘娘……”

    萧太后便喟然叹道:“淑儿就是太贤惠了,她是皇后,在这宫里,需要顾忌谁?”

    “按照规矩,新封的妃,就像静妃娘娘和婉妃娘娘,当初也都是晋封当晚皇上留了宿的……”

    玉帘重新换了热茶,道:“茶喝多了,太后娘娘晚上又睡不着了,奴婢吩咐他们用了枣子和菊花,您尝着可得味一些?”

    萧太后点点头道:“还是你尽心,可哀家现在这心就安定不下来,什么都尝不出味道来。”

    玉帘便道:“这也是皇后娘娘顾全大局、体贴皇上的一份心意。皇上今晚上肯定要去长春园,若知道娘娘身子不爽利,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岂不两难?”

    “他们两个才是夫妻,一体同心!”萧太后道:“去,淑儿不好做,哀家便替她说。让小海子走一趟,请了蒋太医一起去告诉皇帝,皇后病了。”

    ————

    白芸轻轻的将大迎枕垫在皇后的后背处,拉了被子轻声道:“娘娘,您别想太多……”

    齐淑知道她要说什么,摇了摇头,道:“下去吧,让我静一会子。”

    不知为何,她觉得一阵一阵的心慌,这不是身体不爽适造成的,从皇帝突然领了一个女人住进了储秀宫那一刻开始,她就前所未有的慌乱,仿佛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轨道一般。

    皇帝几乎每晚都要去储秀宫坐一会儿,她也知道时间都不算长,不曾留宿。

    从储秀宫出来不是回醴泉宫,便是来她这里过问她的身体如何——但不知道为什么,齐淑就是知道:他并非为了照顾她这个皇后的心情,而是顾忌着那位女子在宫内的名声。

    在这个皇宫里,他不愿意轻易的、含混的、在没有任何名份的时候去临幸那女子。

    齐淑按住了两侧的太阳穴,自从那个晚上和萧太后踏上了逃亡之旅,她就有了头痛这个毛病,还有心悸。

    纵然她以一场极盛大的仪式加封皇后,纵然她住在这锦帷香浓的宽敞而又豪华的宫殿中,除了几个贴身的宫女,却没人知道她每个晚上都有可能在每一个响动下跳下床!

    她会在半梦半醒、迷迷糊糊间往外跑,去继续一场根本再也没有必要的“逃亡”!

    当初静妃和贞妃的封妃仪式也是她主持的,相隔了三天做了这样的两场仪式,她都不曾这样心累。

    按部就班而已,多利落,多简单啊。

    大家都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陛下的脸上也不曾露出什么特别的喜色,封了两位妃子,只是应该进行到这一步而已。

    这和她在家中所学的完全是一样的。虫不老说今天的第二更。嗯……秀恩爱暂时结束了。友情推荐:沐风栀雨《婢女培训指南》,这个作者同样很懒,也什么简介都没给我。

    第259章 夫妻

    齐淑出身山阴齐家,她还记得她为什么成为了太子妃。

    那时的庆佑帝曾说过:“太子聪慧而坚毅。”

    在选太子妃的时候,透露给世家大族的意思非常明显,太子无兄弟阋墙之隐忧,庆佑帝要挑的儿媳妇并不是用来借力或者拉拢臣僚关系的。

    那时庆佑帝还不糊涂,一门心思要从世家中挑一个同样聪慧、贤惠、坚毅的儿媳妇。

    齐淑是世家贵女中的佼佼者,早有名声在外,当定下了是她以后,成亲之前的时间,都用来学习为后之道。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在最不该做的事情里,有一条,便是动情。

    成婚之后,太子与她可称得上是相敬如宾。

    太子英姿俊朗,博学多闻,对她也颇为关爱照顾,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

    即使她知道太子也深谙夫妇相处之道,对她以礼相待也属于他心中的该当之事,与情无关,她还是不免动了心。然而齐淑硬是把这一个苗头压在了心中一个翻不出来也看不见的地方。

    后宅中一正两侧相处和谐,他是太子,是储君,她那时就下定了决心,要将以后的后宫打理的就像当日的内宅一样,不给他添任何烦扰。

    在那时,她心里也是有些幸福的。

    起码,太子与她,是一样的人。

    可忽然的,在这场祸乱里,虽然最终拨乱反正,她的那个太子,如今的圣上,却变了。

    原来圣上也会做不该做的事,也会肆意妄为,会纳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入了宫……原来圣上也会动情,只是动情的对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