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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谢昀颈间迫去,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谢昀,谢寒露,云鹿,你觉得哪个名字好听?”

    “谢昀还习惯些,不过你已经不是了。”

    “我从来都是谢昀,也是谢寒露,云鹿,说真实也真实,我非无情之人,我也把你们当过朋友的。”

    谢昀微微笑了一下。

    “但这些都不重要,说起来,我还有一个名字,太一。”

    “……”

    裴时头微偏,躲过劈来的黑剑,皱眉看向谢昀,没有继续往下说话。其余二人也皆沉默不语。

    “信不信由你们,你们是后来人,我若不说,恐怕无人知晓那段故事。”

    由于李葚儿加入战局,谢昀一人对三人,终究有些力不能及,向后退去。他看向天无垢和璧无垢,道:“当初人们就是用这两把剑杀了我。”

    李葚儿向前道:“你若动灵脉,那就再来一次。”

    谢昀面有讽刺:“灵脉?我死后身体化为你们口中的白河灵脉,现在反而不能拿回来了。”

    李葚儿冷声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杀。”

    “说的如此心安理得,但传说终究是传说,不能做真。”

    谢昀一个转身,手里黑剑与三柄长剑相撞,发出轻越剑鸣。

    他纵身向白河那边飞去。

    三人也不多让,紧随其后。

    百尺高空,上面浮云聚散,下面白河之水缓缓流过。

    “我在世间千百年,也没求来一个心安,如今故地重游,倒是令我心情不错。”

    谢昀低头望去,白河之水已经近在眼前。

    他起身下落,河水汤汤。

    李葚儿大声道:“别让他碰那河水。”

    她和李若慈跟在后面,裴时转眼来到谢昀前面,三人将人围困了起来。

    谢昀不以为意,他将归离一收,信手便抓住了天无垢和璧无垢的剑刃,将两剑往下一压,借力跃出了包围。

    裴时见此,忙一剑斩去,却只碰到了谢昀的一角,一块深蓝的衣角随剑落了下来。

    谢昀带血的手在璧无垢上轻划,血流在上面,形成了一道线,在经过李若慈身边时,他道:“阿言,你不适合用剑。”

    谢昀背对着所有人,垂下衣袖,遮住了受伤的手,面容忽然间哀伤下来。

    他距白河只有十几步,他边向那边走去边道:“我带着他们走出了洪水,挨过了饥荒,他们最后却把我杀了,砍下了我的头,扔在高高的山上。”

    裴时跟在后面,一道剑光落在谢昀脚边,他道:“谢昀,别再向前了。”

    “我没有不甘心,我只是很伤心。”

    谢昀自顾自地说着。

    “毫无意义,最没意义,我会让所有回到最初。”

    他突然笑了。

    “天地最初是没有我们的。”

    裴时没有用剑,反而上前拉住了谢昀的手腕,语气软了下来,道:“谢昀,恩初还在,你想想她。”

    “她不过是千万我遇见的人中的一个。”

    谢昀霍然出手,一剑截沧海。

    若不是裴时及时收回手,他右手差点就被谢昀废掉了。

    裴时不再留情,反手也是一剑。剑擦着谢昀脸而过,削断了他的发带。

    谢昀长发披落,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下一刻,手持归离架住了袭来的天无垢和璧无垢。

    “他为了寻我,甚至不惜用自己后代的命为代价,这两把剑损耗人的寿元吧,他对我可真是深情。”

    李葚儿听闻,眸色有些黯然。

    她道:“一切皆因你起,那今日便由你来结束吧!”

    赔上了盛氏族人代代的生命,如今又轮到了李氏,云氏,只为了将太一再次送进地狱。

    第98章 尘埃落定

    四人在白河岸边,剑来剑往,每一招都凶险万分。

    远处的天阴了起来,冷云压境,大风刮过。

    但下面的人却分毫不受此影响,冷刃相对,几人俱是无言,只余耳边风声呼啸。

    李若慈曾很多次看云流今拿这把剑,看着他很轻易地用剑伤人,杀人,但现如今自己拿起这把剑,却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他一边应付这谢昀,一边在心里暗自推测着谢昀的招式。

    谢昀用的并不是无息天常用的剑法,他剑术精湛,变化无端,说是出神入化也不也过,这方面无论是裴时还是李葚儿都比不上,更别提他自己了。

    不过,他发现谢昀的法力根基并不是太好,他们身后的白河之水灵力沛然,说不定谢昀正是为此而来,用它来弥补自身法力的不足。

    除此之外,他手上的璧无垢对归离有一定的压制作用,对谢昀本人也有。

    谢昀却不管这些,他太自信,又太自傲。从他的神情中可以来出来,他不屑于他们三人。但要李若慈来说,这种疏忽总是致命的。

    谢昀做不到天衣无缝。

    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李若慈眼里过着谢昀的一招一式,谢昀状态比他们好,身旁两人的呼吸都有些许的急促,必须有人去打破这个局面。

    这样想着,他露出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破绽。

    紧接着,一剑入腹。

    李若慈后退几步,鲜血自嘴角溢出,强忍也没咽回去,一口就吐了出来。

    他自下面握住了这把剑,顿时,剑又深了几分。

    这一动作使谢昀的动作延迟了片刻,两把剑立刻同时贯穿了他的肩头。

    李葚儿拔出天无垢,重新将剑放在了谢昀颈间,防止他反击,尽管以谢昀的伤势,他连举起剑都困难。

    李若慈缓慢抽身,让剑从自己的身体里退出去。裴时假忙扶住他,另一只手轻轻覆住了伤口,一股灵力自裴时身上渡到了李若慈那里。

    李若慈本来好好地倚在裴时怀里,直到他发现裴时的手有些颤抖,不由道:“我没事。”

    裴时没有说话。

    李若慈有些担心,又道:“这种伤不在要害,只要及时止住血……”

    裴时打断他道:“但会很疼,一个不小心,也会死。”

    “裴时……”

    裴时红着眼眶,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也许你以前这样活着,但今后不会了。”

    李若慈闻言,愣了一下,稍后,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李葚儿见两人伤口基本处理完了,便问道:“裴时,谢昀如何处置?”

    谢昀长发散乱,脸上溅了血,双手无力地垂着,归离剑都有些拿不住。

    本来应该是很狼狈的一个样子,放在他这里,却带着几分平静。

    茉莉花上带了血,添了几分明艳。

    裴时看着谢昀,待了半晌,终于道:“谢昀,愿意回无息天吗?”

    “回去?被关起来?像罗连招那样吗?”谢昀低低地笑出了声。

    裴时继续道:“你要自由的话,也只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