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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很,也不是很冷。

    李若慈就稍微拥了被子在床上坐下,静静地坐倚着枕头,也不想具体干点什么。

    算起来,在这里待了也快两年了,这些时日,他没少想过去的事,他这二十几年来,真正欢喜的时刻没有,十分痛苦的也就那么一二件,自己也没非逼自己活不下去。

    对于无息天这两年他不是没有触动的,虽然他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多少还是有点感情。唐愿初一死,纠出的种种过往,这样一来,痛苦的反而又是自己了,这点感情拿出来真是得不偿失,有还不如没有。

    李若慈在这里待着,也没有人打扰,一日三餐总有人按时送来,无外乎是清淡的白粥和素的小菜。

    他基本上是原封不动地又还了回去。

    “公子,你看你这身体弱的,不吃点怎么行呢?万一裴师兄回来责怪我就不好了。”

    李若慈稍微一侧头,道:“他会责怪人?”

    小弟子连忙摆摆手,解释道:“对待我们裴师兄一向都是和颜悦色的,不过最近他情绪不太对就是了。”

    “这样啊,那他最近还在无息天吗?”

    “出去了,应该就快回来了,最多不过两三日而已,所以说,你吃点,厨房师傅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况且这也是按照你的口味来的。”

    “我的口味?”

    “是啊,你不是酸甜苦辣咸什么都不喜吗?别这么看我,其实我也不知道,都是裴师兄说的。”

    小时候,他没有饭吃,便经常到附近大户人家捡点剩饭剩菜吃,吃到的饭什么味道的都有,所以长大以后,他就对稍微有些味道的东西十分反感。平日只是一提他这些习惯,没想到裴时也会记得。

    “他记性倒是挺好。”李若慈拿起勺子,勉勉强强咽下几口粥,嗓子被牵扯的生疼,如果裴时也记得他的的脖子是被掐过的就更好了。

    吃完饭后,小弟子就把碗筷收拾走了,又只剩李若慈一人在屋里,他实在是无事可做,便试着恢复一下腿脚的力气。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裴时把他留下来的用处,拿他去威胁敛夜天是不可能的,对方大概只会让无息天把他杀了一了百了,要是逼急他们,自己直接上手也不是不可能。至于情报,他不在敛夜天那么久了,对现在的情况也是一点了解都没有。

    思量来思量去,李若慈能想到的也只有泄愤这一用处。

    或许,裴时他还顾念着往日的情谊?

    只不过,这往日情谊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又能保他多久呢?

    他若不想死,只能为自己早做打算。他觉得那个小弟子还是挺单纯的,没事还喜欢和他聊聊天,性子活泼的很。从小弟子嘴里问出点外面情况也不是不可以。

    李若慈打定主意,却没想到今日来的并不是小弟子,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他在桌上轻轻放下饭菜,然后转身轻轻道:“今日夜里,不要睡死。”

    李若慈顿时心下了然。

    等夜色渐深,他翻身下床,在底下翻找了一遍,他脱下的旧衣服就被放在那里,上面血迹已干。他伸手在里面掏了掏,拿出一个护身符,护身符已经有些褪色,看起来有些时日了。

    这是唐愿初去鸣子庙求来的,求了三个,分别给了他,裴时和谢昀。

    淡黄的底色描绘这血红的杜鹃。

    子规,子规,不如归去。

    顶上细红的小绳是唐愿初亲手挂上去的,也唯有它鲜艳如初。

    只可惜斯人已去,不复归焉,空落的一个生死两茫茫。

    他将护身符细心的放在了胸前。

    夜更深了,风吹动窗扉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想起身去关好窗户,一回头,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白衣身影。

    “走了。”

    “你竟然真来了。”

    “也就我会来。”

    云流今到此时还是有些懒散,他一把拉过李若慈,带他出了房间,外面守着这个屋子的几个弟子都已经倒在了地上,看样子只是晕过去了。

    “那几天你在黑水牢我无法进去,你到这个院子之后,我才能找到你,所以迟了几天。”

    云流今看李若慈身体状况似乎是不太好,又问道:“你还行吧,不用我背你吧?”

    “不用,扶着一下就行。”

    时至今日,李若慈的伤依旧没有好完全,也只能借助云流今的力量才能跳上房顶

    远处,有几个弟子在巡夜,夜色下的无息天依旧熟悉而静谧。

    李若慈在内心叹道,这一走,就再无瓜葛。裴时,以后天涯再会,也真就是敌人了。

    第42章 北遗州

    额前的头发因为许久没有打理了,所以有些挡眼,于是李若慈就搬来了一个小镜子,对着镜子,用一把小匕首开始削头发。

    日上三竿,云流今从外面晃悠回来了。

    “真是无趣。”

    “现在战乱频仍,自然不如以前。”李若慈削完头发,将匕首置于一旁。

    云流今走到他身旁,看着他在镜子里的脸。镜里的脸比起上次见面消瘦了不少,甚至还显出几分病态。

    “你是要修养几日,还是直接去北遗州?”

    “我无事,下午便动身吧。”李若慈拿了一条浅白发带将头发扎起。

    北遗州地处北部与中部的交界处,往年曾被划给北部的部府治理,不过后来又被中部的部府要了过来,故称北遗。

    有道是,北人天地殊,沧海有遗珠。

    这么看来,北遗其实对中央的划分是很不满意的,中部是富饶之地,北遗放在北方还行,放在中部就只有被忽视的份。

    可能是因为此,北遗的州府便响应叛乱,直接树旗说归了端王一脉,加之北遗地理位置重要,有了它,就等于北上有了一个桥板,端王自是重视的很。不过,朝廷也不肯这么轻易地就丢掉北遗州,把它拱手相让。

    现在局势就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两人稍作休息,天明之前,便到了北遗。

    出来迎接的是北遗州府大人李昶,一个看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中年人,用云流今的话来说,就是转头便忘的那种。

    “未曾想两位公子的到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望见谅。”他穿着深蓝色的官府,嘴里说着客套的话,面带礼节性的笑容。

    云流今点头道:“州府大人客气了。”

    两人随他走进北遗州府,就算是夜里,仍有很多人未睡,灯火长明。

    “据前方来报,朝廷的中央军已行至五十里开外。”

    屋内,一个人在地图上勾画了几个圈。

    “这里是在林城,这里是子瑁城。”

    李若慈看了看,一到北方,山就少了,万里平原,其实不好守,他道:“看来他们打算是从这里突破,攻下在林和子瑁,就可以形成两年包抄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