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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奖品。小公主像一只急着归巢的鸟一样扑进她妈妈的怀抱里,只剩下我无地自容。

    那绝对是我人生最窘迫的时刻之一。一名教师喋喋不休地诉说着我的不服管教,而我所崇拜的美丽女士、将我从贫民窟拉出来的主导者就站在几米开外。

    我相信她每一个字都听见了。

    因为她确实朝我所在的方向看过来,有那么一瞬间我在跟她对视,虽然我无法从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中看到任何情绪。

    “我先带爱丽丝回去了。”我听到她跟教师说。

    我松了一口气。没有人会想在她面前丢脸。

    我一度以为我会被学校劝退,或是受到处分什么的。不,没有。很令人意外对不对。新学期我收到了调班通知书,告诉我,我被调到了w班。尖子生班,重点班,就是爱丽丝·里德尔所在的那个班。班上全是小巫师。

    我建议每个守旧的纯血家庭的子弟都去w班走一趟,然后他们那点可怜的、自欺欺人的自傲就会被彻底击碎。因为w班的同学擅长数学、文学、艺术、物理,同时对于魔法的控制力也能够全面碾压你。他们既可以笔算魔药用量,也可以用儿童魔杖做光谱色散。更要命的是,他们从来不会歧视你。

    就算你一无是处,他们也会告诉你:“哦,你总会找到自己的长处的。你看过很多书,这不就是你的长处?就像爱丽丝的长处是十四行诗一样。”

    你看,真正擅长魔法的人从来不以魔法为傲。

    这更加让人无地自容。

    我必须感谢这段在w班的经历。在那里,我给自己的数学和化学打下了牢靠的基础。而这两门课程对于魔药研究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你说什么?人脉?

    人脉当然是一个。基本上我在w班遇到的同学后来都在各个领域获得了成功。但我觉得相比人脉更加重要的是它扭转了我对麻瓜科学的看法,也扭转了我对魔法世界的看法。

    ……

    如果你问完了,那让我回过头去谈谈里德尔夫人。

    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一直就我被调到w班的事实百思不得其解。不是所有的学龄前小巫师都能够进入w班,不是的,只有那些麻瓜学科学得足够优秀、或者是某一个方面有特长的人才可以。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地方,因为,你知道,我当时在被劝退的边缘。

    一直到我成年后,我才能从已经改名为“金苹果”的小学那里获取自己的档案。案宗里有一份里德尔夫人的亲笔推荐信——放在今天可以在拍卖行中拍出高价了,再过个一百年,它就是文物了。打住,我是不会卖的,年轻人,你不必诱惑我——信中由她所特有的娟秀端正的字迹写道,

    她说,她觉得“西弗勒斯·斯内普不适合和麻瓜同学一起念书。”

    很委婉的说法。

    然而一针见血。因为我当初看不起麻瓜,麻瓜同学、麻瓜教师,我统统看不起。因而我无法在普通的班级里去正视教育的重要性,也没有办法交到真正的朋友。

    我自己当了教授之后才越发感受到里德尔夫人的敏锐度有多么厉害。要知道,她只是在教员室匆匆一瞥,就判断出了我最大的问题所在。而事实上,要给学生的人生作出最合理的指导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成绩糟糕的背后有太多种可能性了。

    我在这里或许应该骄傲。里德尔夫人很少关注除了她亲生的三个孩子以外的儿童。是的,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但也仅仅是温柔而已。学生们有问题她会耐心解答,有困难她会尽责帮助,共进晚餐的时候她会将你爱吃的食物放到你面前,但也仅限于此。事情结束后,你和里德尔夫人之间的关系并不能变得更亲密。

    她不好接近。

    甚至远比第一代的里德尔先生还要难以接近。

    这就是我们这一代的同龄人中,有许多人羡慕狼人卢平的原因。他像是里德尔家的第四个孩子一样……

    《第五章  魔药研究之路》

    ……第一代里德尔先生是我的伯乐。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很喜欢我,经常给我开小灶,学习高深的魔药制作和强大的魔咒。我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就和“智慧树”的魔药研究组签订了雇佣协议,条件绝对称得上优厚。

    工作了一年之后的某一天,我的恩师突然告诉我:“在传统魔药的道路上,我不能再教你什么了。但在我夫人那里,还有更加爆炸性的魔药研究方法。”

    基于计算机技术的魔力建模法。

    我之前说了,在霍格沃茨求学的时间里,我跟里德尔夫人并无交集。

    她曾经在一年级夏令营的时候担任教学助理,也曾在麻瓜研究课上给我们做展示。然而,她从没有正眼瞧过我,没有主动在走廊上跟我打招呼,或是表现出她记得我的痕迹。

    她对待所有人都是这样,一视同仁。

    爱丽丝和卢平除外。

    我们是读着她的故事长大的。她在麻瓜世界获得的荣誉,她在亚特兰蒂斯的经历,她对于魔法定量化的研究……你可以在每一本最新出版的课本上发现她的痕迹——近代史和魔文尤甚。

    和作为俗世间的领袖的里德尔教授不一样,里德尔夫人更像是一个符号,一个高高在上的虚影,代表着魔法发展最新的方向。所以,你可以想见,当我获准跟她学习的时候,我像任何一个年轻人一样,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激动。

    我进入里德尔夫人庞大的位于“智慧树”总部的书房时,她正在翻箱倒柜。一本接一本各种封面的笔记本被她从各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在空中摞成一座小小的塔。

    “我没想到现在就要将这些传播出去。”她说,还是没有叫我的名字,“计算机才刚刚起步呢,现在谈这个有些太早了。”

    没有我预想中的授课,她就是允许我阅读她的笔记而已。当我有看不懂的地方,她就给我写讲解稿,在讲解稿上再加讲解稿,或者给我列出一张长长的书单。当时,智慧树新成立的电子部门制造出了一台概念型电脑,有非常漂亮的图形界面,专门给我们魔力建模用。每天就是阅读、计算、熬魔药,不停反复。

    那是非常充实的一段时光,若说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里德尔夫人一直到最后,都没有称呼过我的教名。

    她总是说“斯内普先生”,好像“斯内普”这个姓氏带给她极为深刻的印象似的。

    《第八章存在或者消亡,21世纪的魔药课》

    ……我回到霍格沃茨当魔药学教授的时候,已经五十多岁了。当时要求废除魔药课的呼声很高,人们能够从商店里买到廉价、高效的魔药产品。80%以上的巫师人口不再需要亲手熬制魔药,这给了他们魔药课无用的错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