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原。”
正在往嘴里塞肉的紫原的含糊不清地说道,“嗯……啊,不想让小赤继续谈恋爱。”
“那你想让他属于你吗?”青峰大辉继续说道。
这句话说得,几道凉凉的目光直接射向他本人了。
“小赤不会属于某个人的。”紫原敦将肉咽下去,认认真真地说道,“应该是我属于小赤。”
“嘛,还真是了不起的表白。”灰崎祥吾扯了扯嘴角,说道,“要不要我转告给虹村队长啊?”
结果没人接他的话。
事实上提起虹村修造后,场面上的气氛顿时冷了几分,就连青峰大辉脸上的笑容,都是冷了下来。
唯独七海花散里依旧是温和的笑。
但那温和的笑在灰崎祥吾看来比那些人脸上凉薄的笑更加可怕,而且事实也的确如此。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啊,敦。”她伸手抚摸了他略带凌乱的紫色长发,并且将他一缕发别到了耳后。是很亲昵的动作,但两人之间没有暧昧的氛围。
其他人只是不露声色地看着。
“啊啊,所以说,小赤是属于大家的,这就好了啊。”原本这种时候紫原只是乖巧地由她抚摸,但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地握住了她的手腕,而后继续说道,“答应我好不好,小赤。”
“属于大家的。”
这句话带着一种厚积薄发的暧昧,如同一场积淀了一个夏天的暴雨。
在暴雨来临之前空气总是沉闷而停滞,难以呼吸,那浊色的墨云一点点铺满整个苍穹,天空看起来黯淡且惨然。然后,云会越来越低,会越来越重,让人压抑得喘不上气来。接着,伴随着隆隆雷声,闪电划破冷酷的黑色天幕,大片暴雨随之倾泻而下,带着压抑了整个夏天的疯狂。
宣泄不满。
宣泄愤恨。
宣泄……
yu 望。
而此时,在场所有少年的心里,兀得升腾起这样的暗云来。
少女接下来回答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们看着她笑着和紫原敦又说了什么话。话语内容虽然进了他们的耳朵但并没有进入他们的心中,因为他们的心已经被更多的东西填满了。
——她不会属于任何人。
——这一点,他们承认。
——但是,她却是可以属于大家的。
是的,是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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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我进来了。”
像是平常那样在敲门得到了应许声后,绿间真太郎推开学生会会长室的大门。他正准备对泽城会长问好时,却发现桌子后的椅子上坐着的是正向他颔首的赤发少女。
不知为何空调没有开,所以空气略微的沉闷而zao热,窗户也是紧闭着的,现在办公室里的环境当真可以用差来形容了。
但少女却好像一无所知似得的,重新将目光移向文件,“请等我一下。”
“好的。”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现在出现在这里,而且坐在一个此时的她不应该坐的位置上。但绿间真太郎并没有出声,他环绕了旁边一圈,而后看到了那边桌上的一盘残局。
是将旗。
在棋盘上的木块以遒劲有力的字迹作为身份的代表,在这一方网格世界里彼此厮杀直至覆灭。这无疑是很激烈的战斗,兵车前行,刀剑铿锵之声隐隐回荡耳畔,他轻而易举地就认出了哪一方属于赤司。
棋盘上的她向来杀伐果断,毫不犹豫的抛弃无用的旗子,决然到令人心惊。每每看起来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站到最后得以称王的,穹下唯她。
另一边棋艺同样不俗,或者从侧面来说,和她厮杀得这般惨烈的,当然可以证明那人的水平了。
会长办公室。残局。赤司。
另一名棋手是谁。身份显而易见。1
“光是看着没什么意思吧,来一局,如何?”那边的赤发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看完了文件,在办公桌后这样说道。
“不用了吧……”
“——哦?”
“并非你的对手,所以不自量力地挑战还是不需要了吧。”
“你太严谨了,真太郎。”
少女起身,她眉宇之间是张扬的炽烈火焰。
“过来。陪我下棋。”
她用的是“陪”这种说法,而且她并没有起身去那边,而是再次在那里坐了下来。绿间便将棋盘搬到她面前的桌子上去,然后他听到了她的声音。
“帮我开窗。”
“好的。”
窗户拉开,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或许已经习惯了那浑浊的感觉,所以这新鲜且微凉的气体进入肺部时,绿间真太郎居然会觉得有些刺痛。
“为什么一直关着窗户?”
“在认真思考一些事。”
绿间沉默了一下,推了推眼镜说道,“我以为,好一些的外部环境才能让思考得以顺畅进行。”
“万事没有绝对。”她说道,“譬如刺痛能让人更集中精神,身处恶劣条件亦可以让人思维敏捷。”
“那么现在是不需要思考了吗?”绿间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啊,因为真太郎你来了。”她也挺自然地回答了一句。
过分动人的说法啊。
两人开始一边闲聊一边下棋,真的是以放松的方式。
“啊。”绿间淡淡地应了一声。
房间里重归寂静。
“那么,我记得我欠你一个问题的答案。”她说道。
绿间真太郎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安静地落子。过了好久,他才慢慢地说道,“创可贴下面的,是那时的我无法触及的东西吗?”
“是。”她的红色眸子里仿佛淬着包含蔷薇暗香的致命毒液,“那么现在,你想要知道吗?”
“——不想。”绿间真太郎毫不犹豫地说道。
阳光照了进来,驱散了她独身一人时满室的空寂寥落。绿间没有任何思考便让自己凭本能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知道越是思考,他越会犹豫。然后,少女肆意的笑容在他深绿的瞳仁中定格:
“你在逃避。”
少女眸中翻滚着某种情绪,并不复杂,反而非常单一。但绿间真太郎却发现在自己识别不出这种情感来,不过 ,这也并不妨碍他对她此时的行为产生应有的认知。
“你在害怕。”
少女继续说道,她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随后慢慢弯下腰来,摘掉了他的眼镜。
对于绿间来说,摘掉他眼镜无疑是个侵犯性极强的动作。他动了下身体,略带掩饰性地叫道,“……副队。”
“不否认吗?真太郎。”
“因为您所说的,是事实。”
“你不需要担心什么,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她勾了勾唇,继续说道,“如果我要离开也没人能拦得住我。所以,担心是没有必要的。”
“还真是冷酷的安慰。”绿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