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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别气,我今年双院斗法争个前三甲回来,给您长脸!”

    杨先生拍桌子:“端正态度!我不要你长脸,要你少惹点事。”

    徐冉抿了抿嘴唇:“我这两把家传宝刀,拿在先辈手里战千军万马,何曾避退?你现在让我退,道心不圆满,瓶颈如何破?”

    “我不怕他们琢磨我刀法路数,只要我比他们进步的快,来再多人,都是我的磨刀石。”

    少女说的很认真,很固执:“或许终有一天我会明白‘过刚易折’的道理,但是在那之前,我想痛快的打。”

    ***

    程千仞不知窗外事,仍在看剑诀。

    这一天似乎与从前痛苦的日子没有不同,直到他又看完一本。满腔焦灼浮躁,瞬间归于寂静。

    那种感觉无法言说,他莫名想起一句话:我未见花时,此花与我同归于寂,我来看此花时,花的颜色一时明白起来。

    何止颜色,整个世界都明了了。

    青山碧水、白日流云、大海沙漠、城池楼台,次第展开,天地间种种,尽数开阔。

    再翻回扉页,原来是‘见江山’。

    “你选它,它亦选你。”

    如此才知副院长所言非虚。

    他激动难自抑,捧着书来回疾走,直到被执事喝止,他在识海演剑,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江山如画,怎么看得够?

    顾雪绛来时,便看见精神亢奋、不太正常的程千仞,只得拿过他手中剑诀翻了翻,叹气。

    又看向他腰间的旧剑:“我原本以为,你会选‘秋暝’。”

    毕竟那是此剑旧主,剑阁双璧的师父,澹山山主的剑诀。

    程千仞道:“秋暝剑我读过,孤高寡淡,我不喜欢。我只喜欢‘见江山’。”

    顾雪绛摇头:“你学剑阁的剑法,毕业之后,水到渠成地拜入剑阁。学它,玄妙之处全靠自行体悟,修行遇到瓶颈时,谁能指点你?当今圣上还是安山王?!”

    程千仞微怔:“没这么夸张吧……”

    “这是□□陛下创立的剑法。先皇尚在时,包括圣上在内的二十余位皇族子弟,都曾修习此剑。现在,就只剩两个了。你没赶上好时候。”

    有些事世人皆知,却不能放在明面上说。比如圣上杀父弑兄继位,皇族内部的血腥清洗。

    程千仞只关心剑诀:“除了皇族,没人练过?”

    “当人有,除了皇宫里,南北两大学院、剑阁、沧山,都有收录它的拓本。但是没人练出名堂,有人猜测,怕是与血脉传承有关,皇族血脉者修习此剑,才易得真义。”

    血脉这种玄乎的东西怎么能信,难道皇族的血跟我们不一样?又忽然想起,这本就是一个玄乎的世界。

    他开始思量。说是思量,却不过片刻便做了决定,像是决定中午吃什么一般。神色一肃:“就学‘见江山’。”

    顾雪绛看着他,也思量片刻,忽然笑了:“睥睨江山,神鬼辟易。倒也相配,好,就学‘见江山’!”

    第35章

    徐冉坐在热闹的飞凤楼大堂,大碗吃肉。

    一把长刀负在身后,另一把立在脚边,刀尖淌血, 往来客人忍不住打量她。周围的桌子都空着。

    忽然刀背被人弹了弹,回声清亮。

    顾雪绛施施然坐下:“这是做什么?穷到卖刀吗?”

    徐冉抬头刚想怼他智障, 却看见他身后的人, 开心地招手:“程山,里终于出来惹!”

    程千仞倒茶递上前:“慢点吃,小心噎着。”

    她大口喝茶,满足喟叹道:“舒服,好吃, 想喝酒。”

    程千仞招来店里伙计:“一坛女儿红。”

    他又点了几样菜, 敏锐感知到不止一人的目光落在背后,不禁蹙眉。

    徐冉见状低声道:“我正对面二楼雅座,就是你们背后,坐着钟天瑜一伙, 一直往这边看, 特烦。钟十六不在。要不要套麻袋打他们一顿?打完就跑。”

    顾雪绛:“所以你立刀在此?你还是劝劝自己,冷静一点吧。”

    程千仞:“你今天怎么……”

    格外激动亢奋?

    徐冉举酒碗邀他们:“高兴啊, 看见你出来,高兴,打架赢了,也高兴。来,走一个。”

    两人只好陪她喝。

    “刚才打完,有人问我你在哪里,莫非是怕事躲起来,我说你在藏书楼上闭关,是为了双院斗法夺得三甲,闲时约战与南渊荣誉相比,哪个事大?”她说着大笑起来,“当时他那个脸色啊!不只是他,所有人都被我震住了!我第一次这么会说话!像顾二!哈哈哈哈!”

    程千仞懵:“有人找我?”

    “之前有,现在没了,以后也没了,都等着看你双院斗法。没想到我一句话解决这么多麻烦,高兴,来,再喝一碗!”

    程千仞怔怔道:“你说我双院斗法要夺下前三甲?”

    顾雪绛低头点上烟枪,闷声不响地抽烟。

    徐冉眨着大眼睛:“文试三甲应该没问题吧?你不是成绩挺好的吗。”

    程千仞:“……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去年我们先生布置课业,一篇论道文章,我写不出,你替我写的。那次同窗们都被批‘满纸胡言,离题万里’,只有我的批语是‘行云流水,击节而歌’,先生当众表扬,全青山院传阅。”

    程千仞有点明白了。

    如果你周围人的成绩一个比一个差,只有一位朋友勉强算不错,便很容易产生错觉:我这位朋友世界第一厉害。

    顾二吞云吐雾,懒得说话。程千仞对着徐冉却没脾气,耐心解释道:“那篇文章在青山院传阅,只是因为它语句通顺,且没有错字。”

    徐冉终于意识到气氛不对,放下酒碗:“是这样?”

    程千仞:“放到春波台和南山后院,它就是‘满纸胡言,离题万里’。去年年末宗考,我在班里排第六名,全南山四十六个班,假设我在每个班都能排第六,前面也有二百三十个人……现在你有概念了吗?”

    徐冉低头自语:“我只听说你们院林渡之厉害,谁知道还有这么多厉害的。”

    程千仞:“不是他们厉害,是我太弱啊。”

    徐冉还想垂死挣扎下:“可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只说了三甲,没说文试武试,要不你练剑试试?”

    程千仞:“……”

    唉,嘴炮一时爽。假酒喝不得。

    却见徐冉无精打采,像被霜打的海棠,不禁安慰道:“说就说了,随它去吧。起码双院斗法之前清净了,挺好!”

    反正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任何麻烦都不怕。

    顾雪绛擎着细长的金玉烟枪,忽而回眸,挑眉一笑,朱唇微启,徐徐吐出白烟。

    程千仞随他回头。相隔半个喧闹大堂,望见二楼雅间外,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