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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俞把手机往边上放,接过礼盒。

    万达他们凑过来围观,尤其万达,作为‘谢俞生日会’参谋部部长,他对贺朝挑礼物的过程非常清楚:“朝哥挑了好久,简直废寝忘食,特别用心。说是神秘礼物,还不给我们看。”

    谢俞本来没什么想法,听万达吹成这样,也有点好奇。

    扯开缎带,除去包装纸的装饰,里面就是一个简单的纸盒。

    在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下,谢俞把纸盒拆开,等他看到里面的东西,半天没说出来话:“……”

    万达那个角度不太好,又往前凑了点:“什么啊,是什么。”

    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你拿出来看,”贺朝挺自信,显然对自己这次挑的礼物特别满意,“开关在底座后面,七彩灯效,很酷炫的。”

    也只有这傻逼会用‘酷炫’两个字形容这玩意。

    谢俞深吸了两口气,才有勇气继续直视这份“酷炫”的礼物——

    水晶灯,造型是一块相当俗气的大爱心,水晶爱心上印了他们两个人的合照,就是校庆演出前坐在楼梯口台阶上拍的那张。

    四周不光印了一圈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花纹,还印着几行堪称傻帽一样的非主流字体:小朋友,缘分让你我走到一起。时光不老,我们不散。生日快乐。

    激光雕刻,视觉冲击力极强。

    ……看起来跟遗照一样。尤其酷炫的七彩灯光转换成白光的时候,黑白照片散发着惨淡的光芒。

    更难以置信的是这玩意儿居然还能放歌,一首十分具有年代感的《三百六十五个祝福》强硬地钻了出来。

    “我的心每天都藏着~”

    “一千四百四十多个思念~”

    谢俞额角狠狠地跳了跳,被这份毫无品味可言的礼物震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觉得今天不是把贺朝从天台上踹下去,就是他自己跳下去。

    “哥,”谢俞拿着那个水晶灯,最后还是极其缓慢地说,“……我真是谢谢你了。”

    万达恍惚地坐回去,自言自语说:“可怕,选来选去就选了这么个玩意儿?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直男审美?”

    丁亮华小声吐槽:“……智障审美吧?”

    贺朝浑然不觉。

    住校买礼物不太方便,他翘课出去过几次,但学校周边的店都没什么特色,最后无奈之下在网上看了几家店。

    看到这款水晶灯的时候,他就觉得内心受到了触动。

    卖家封面上标着一行大字:这一次,他真的感动了!真的哭了!

    谢俞是挺想哭。

    不过绝对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哭。

    “真的谢谢你,”谢俞决定献上自己最后一丝耐心,“你的眼光……很特别。”

    贺朝笑笑:“你喜欢就好。”

    万达把连埋进掌心,实在不忍心去看这个送礼物的画面。

    喝到最后,这帮人都忘了明天一早还有课。

    万达知道自己酒品不行,趁自己还有点理智就收了手。

    倒是丁亮华,平时闷不做声,喝了酒话比谁都多,站起来冲到围墙边一通乱喊,拉都拉不住。

    “我去,这也太猛了,”万达好不容易把人逮住,勾着丁亮华的肩推开门往楼下走,“我先把他送回去啊——”

    人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

    贺朝起身,弯腰把天台上遗留下来的东西往垃圾袋里塞。

    谢俞看着贺朝忙活的样子,又低下头去看脚边那些空酒罐,想数数喝了几罐,结果头有点晕,数半天也没数清楚。

    贺朝把天台收拾完,出去的时候又从衣兜里摸出来一把新锁。

    谢俞扶着墙往下走了两步,回头看他,这人撬完锁还不忘买把新锁把顶楼这扇门重新拷上:“你很有想法啊。”

    贺朝说:“为了其他同学的人身安全。”

    凌晨一点,各自回寝室,贺朝开了门,正想说“晚安”,转过身,小朋友直接撞进了他怀里:“……你往哪儿走呢?”

    谢俞今晚没控制住,喝了大概有七八罐,喝的时候还没感觉,隔了一会儿,酒劲才泛上来。

    身上有点热。

    他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自己跟在这人身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寝室门口。

    谢俞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刚想说“走错了”,下一秒就被贺朝捏着手腕,直接带了进去。

    谢俞喝了酒之后看起来异常的乖,凌厉的眉眼软下来,看着他的时候,眼里仿佛有股湿气。

    “闭眼,”贺朝被他看得几乎无法抑制,“乖,闭上眼。”

    谢俞后背抵着门板,阖上眼。

    贺朝顺着谢俞的眼睛一路吻下去,谢俞手腕还被他捏在手里,捏得发疼,两人的呼吸逐渐交缠在一起,激烈又缱绻地,直到谢俞挣了挣手腕,哑着声音、断断续续地叫了他一声:“……哥哥。”

    贺朝低声骂了一句,缓了缓才松开禁锢着他手腕的手,以为谢俞是要开门出去。

    然而谢俞没开门,一点点把校服外套拉链拉了下来。

    万达来敲门找他逛宿舍楼的时候,他没想那么多,随便套了件外套,现在脱了外套,里面还是睡觉时候穿的那件单薄t恤。

    谢俞随手把外套往地上扔,又凑近他,拽着贺朝的衣领把他往床上按。

    谢俞浑身都在烧,但脑子里意外地清醒,他张张嘴,吐出来两个字:“做吗。”

    “别闹,你喝多了。”

    “我没醉。”

    谢俞说着,几乎整个人跨坐在他腿上,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往后磨蹭了一点,又说:“做吗哥。”

    寝室里一片昏暗。

    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光线,隐约能看到床铺上凌乱的被子,半边垂落到地面上。

    贺朝手掐在谢俞腰间。

    少年裸/露在外边的脊背紧绷成一道好看的弧度,再往上是凸起的肩胛骨,谢俞低着头,半张脸埋进枕头里,被弄得疼了才会溢出来两声低咽。

    压抑、又跟求饶似的。

    “操,”谢俞手抓着床单,指尖泛白,半天才说出完整的一句,“……你他妈慢点。”

    贺朝也低哑地“操”了一声。

    两人动作幅度大,床板支撑不住,发出暧昧的声响。

    青涩又急躁。

    不断冲撞、交缠。

    ☆、第九十三章

    谢俞是被一阵噪杂的电流声吵醒的。

    早上六点, 疯狗已经开始在广播里抑扬顿挫地喊:“早上是我们精力最充沛的时候,千万不能懒惰,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迎接新的一天、新的挑战。”

    “同学们,我相信你们已经准备好了!”

    疯狗两句话话音还未落,走廊上已经热闹起来:“准备个屎啊!”

    “这是在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