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十分冷淡:“苏小姐看够了没有?”苏清挽赶紧闭着眼睛转过身去,直到听见后面哗的一声,才猜想是陆漓披上了外袍,这才转回身来。胡方带着怒意问道:“你是谁?谁让你到这来的。”
苏清挽恢复了镇定,“这话奇怪。难道不是胡神医请我来的吗?”胡方反应过来,更加恼怒道:“你就是在外面砸我招牌的人。混账,你想做什么?”没等胡方说完,陆漓随手一挥,手边的一把折扇就飞了出去,一把打在胡方的嘴上。
胡方捂着流血的嘴唇,哪里还能说出话来。陆漓这才说道:“你要做什么?”苏清挽这才意识到他是在和自己说话,连忙说道:“药汤有毒。”陆漓眉头一皱,轻声说道:“神医,这位小姐竟然诬陷你。正好你也流血了,不如先用药汤冲洗一番,也好向这位小姐证明此汤无毒。”
苏清挽微微一笑,心想这陆漓倒也有趣。那胡方满脸的惊惧,带着受伤的嘴唇说道:“这药,药汤都撒了。”流溪上前拿起木桶说道:“剩下的这些也够了。”那胡方瞧瞧流溪的认真,再一看陆漓的阴狠眼神,赶紧跪在地上开始抹着眼泪。
“陆大侠饶命,陆大侠饶命,小的知错了。求您看在小的多次为您治伤的份上绕过小的这条贱命吧。我不过是一时昏了头了,这才做下了糊涂事。”胡方哭诉道。
陆漓的眼神平和,嘴角轻扯道:“我陆漓从不强人所难。胡神医若是给我治伤治得腻了,直说便是,何必出此下策呢。”胡方一愣,心中刚一放松,就见一把银针飞来,正中心脏。不过一瞬的功夫,胡方已倒在地上。
以流溪的功夫,根本拦不住那银针。等她反应过来去试探胡方的鼻息,才发现人已没了生息。“小姐。”流溪带着一丝恐惧,拉住了苏清挽的手。苏清挽带着恼怒道:“陆漓!你怎么不问问我来这做什么!”
陆漓皱眉道:“我方才问了,你只说药汤有毒。”苏清挽愤恨道:“这胡方是当年一件事的重要证人,我来找他,是为了查清楚谁害死了我娘。”说着,泪水不自觉从苏清挽的眼角滑落。
陆漓心中颇有些懊悔,眉头拧得更深,嘴上却不再说话。苏清挽这才注意到陆漓的伤口并未包扎,鲜血已经殷殷流出。她又恼恨陆漓,又瞧着那鲜血触目惊心,到底带着怨气道:“流溪你去瞧瞧有没有跟在胡方身边的老儿人,叫来问话。”
流溪原本担心陆漓会伤着苏清挽,可一瞧二人似乎熟识,便放心离去。苏清挽一边阴沉着脸色,一边走到陆漓身边。陆漓却一把抓住她伸过来的手,冷冷道:“就算我杀人又如何,你想做什么?报仇?”
没等苏清挽说话,陆漓便又道:“你救了我一命,还你一命也无妨。”说着,他松开了手,一脸坦然的把身边的刀子递给了苏清挽。苏清挽用力抢过刀子,一把划在了陆漓的后背上。
陆漓却没感到疼痛,反而觉得一双冰凉的小手覆上了自己的后背,原来她划开的不过是自己的外袍。她轻轻的拿起一份三七药粉洒在陆漓背上的伤口处,鲜血渐渐止住。苏清挽心想这是自己第二次为别人包扎伤口了,怎么这一世自己遇到了这样多的男人。
苏清挽的小手扯着止血纱布一圈一圈绕过陆漓的身体,陆漓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悸动。直到后面传来一声“好了”,这跃动不停的心脏才渐渐稳定下来。
“陆漓你记住,我苏清挽之所以救你,是因为你的妹妹在等着你找她,不代表今日的事就这么了结了。”话毕,苏清挽带着满脸的愤恨离开了殿内。只留下陆漓带着嘴角的一抹笑道:“苏清挽?这回,我陆漓欠你的好像更多了。”
苏清挽并不在意身后陆漓的眼光,她迫切的想找到一切与娘亲有关的线索。可惜流溪还是一脸遗憾的告诉她,“小姐,这府里都是些年轻的丫头药童,没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儿人。”瞧着苏清挽郁闷,流溪说道,“小姐,咱们可以去书房翻翻,医士一般都有病人的存根。”
一听这话,苏清挽果然打起了精神,“走,咱们过去瞧瞧。”书房之中,除了珍贵的瓷器玉器以及一些西洋玩意儿,就是各种各样的医书。二人正在翻着,听荷急忙的跑进来道:“小姐,小姐,可累坏我了。”
“不是让你守在门口吗?你跑哪去了?”苏清挽并未停下手里的动作。听荷说道:“我瞧着那个药童鬼鬼祟祟的,就跟了出去,结果果然发现他跑进了一间密室。”苏清挽一愣,“密室?”
听荷掐腰喘着气,“对,密,密室。”苏清挽和流溪对视一眼,放下了手里的书拉着听荷道:“快带路。”
第16章 无辜药童
听荷指着一堵墙说道:“这就是密室,我亲眼看见那个药童跑了进去。”苏清挽上前轻轻叩击着那堵墙,只听里面传来中空的声音。她点头道:“没错,里面是空的。”流溪走上前去,试图找到开门的关窍。
可无论她掰动哪一个物事,那堵墙都纹丝不动。苏清挽瞧着墙上的一个孔洞,微笑道:“既然咱们进不去,为何不让里面的人给咱们开门呢?”流溪会意点点头,冲着里面说道:“小药童,若是现在出来,我们便饶你一命。否则,是烟熏还是水灌,你自己选。”
里面的小药童并未传出任何声音,仿佛根本就无人在墙后一般。苏清挽正要吩咐流溪动手,却忽然瞧见了药童扔在门外的一件袍子,只见上面绣着思亲勿忘四字。苏清挽的心中颇有些感触。“流溪,算了吧。他不出来就由得他去吧。或许是上天不想让我查到当年的事。”
苏清挽冲着孔洞道:“小药童,我在门外给你留了银钱。你师父已经离世,你拿着这些钱回家吧。我们不会再进去了。”苏清挽并不知道,药童在另一个孔洞里正静静看着外面这一切。
一锭银子被放在了地上,苏清挽带着流溪和听荷离去。药童这才从密室出来,捡起了自己的外袍。瞧着银子底下垫着的手帕,他伸手捡起来,放进了自己怀里。
几日后,宫中传出消息,群臣指责太子举止不端,有失皇室风范。可皇帝却认为群臣是小题大做,只轻描淡写的嗔骂了太子几句就把此事敷衍过去了。可太子却并没有就此罢休,他对苏清挽的恨意更加浓厚。而苏嫣然母女二人也是如此。
室内,苏清挽慵懒的望着窗外的海棠,身上穿着蜜合色纱裙,头上则是碧玉荷花双合长簪。流溪在殿门外站着,看似漫不经心却把一切都收在眼里。听荷捧着一碗桃瓣乳酪进来说道:“小姐,有您的请帖。”
苏清挽扶着金丝琉璃桌坐起来,轻声说道:“这桌子触手生凉,倒是最适合夏末。”听荷笑道:“这是仙逸公主给您的贺礼。”苏清挽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