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你割啊!”黄媛对着白允吐出了舌头,在嘴唇上轻轻舔了舔。
白允恼火,顺手拿起一柄割肉用的短刀,黄媛一惊,赶紧收了舌头,骂道:“你个泼妇,却连句玩笑也说不得!”
白允觉醒之时,正是二十许人,因容颜娇美,与黄媛并称黄白二姝,数百年间,不知倾倒多少男子。后来黄媛身中奇毒,日渐衰老,白允常常为其惋惜,而今黄媛重回二八妙龄,看她那俏丽模样,白允却有几分妒忌,且在其耳畔低声道:“西边那个给了你什么灵丹妙药,能让你返老还童?”
“灵丹妙药委实没有,男子精华倒是吃了不少,”黄媛又吃了一枚樱桃,舔舔嘴唇道,“怎么,你也想要啊,用不用我给你引荐一番?”
一曲舞罢,李源击掌赞曰:“轻歌曼舞,天香国色,真是美不胜收。”
肖敏笑曰:“大人过奖。”
李源叹曰:“可惜老朽乃武人出身,不通音律,亦不通歌舞,阳春白雪之美,实在无福消受。”
“不知大人有何喜好。”肖敏道,“今日既逢良辰,理应尽兴。”
李源闻言,起身走到堂下,从侍卫手中取过一条长矛道:“老朽别无所长,唯于戈矛颇有研习,今乘酒兴,献拙于此,诸公莫要见笑。”
说完,李源举起长矛舞弄起来,矛锋过处,如秋风扫叶,招式凌厉且力道非凡,十余合过后,众人争相叫好,肖敏正想称赞两句,不想李源收了架势,对肖敏道:“一人舞矛却不尽兴,将军如若不弃,可愿共舞几合?”言罢又取来一条长矛,只等肖敏上前。
肖敏道:“肖某略通剑术,实不通戈矛之艺。”
“将军何必谦虚,”李源笑道,“戈矛乃武艺基本,但为娱兴而已,且赏老夫些薄面。”
肖敏心头一惊,知道这老鬼有意在试探自己,耿立武传授给她的武艺,是为炎羽之矛量身定做的,多防守,少攻击,多招架,少躲闪,朴实无华,却暗藏杀机,李源是用长矛的高手,纵使小心掩饰,也难免被他看出痕迹。可看他拿着长矛不肯放手,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应对。为难之际,忽见黄媛起身道:“我家将军确实不善用戈矛,大人若是不弃,在下原陪大人舞上几合。”
话音落地,李源一随从起身道:“放肆,你算何许人?我家大人和你家将军说话,却也轮得到你在这里造次!”
“什么叫造次?”黄媛变了脸色,“是你家大人想要娱兴,却还在这里摆什么能官威!”
“出言不逊,你可知死?”
“恁多废话,不服来打啊?”
侍从大怒,跳到堂下,黄媛无惧,一步跃起来到身前,交手片刻,高下立判,黄媛一勾那随从的下颌,笑一声道;“你这小哥,细皮嫩肉,倒也有几分姿色,姐姐我兴致不错,今天就不伤你了。”
说完,黄媛绕到侍从身后,一脚揣在屁股上。侍从扑到在地,羞恼之间本想起身再战,却被李源喝止。
“没羞没臊的东西,人家姑娘让着你,却还在这纠缠,还不给我滚下去!”
侍从垂着头,一脸羞愤走出了正厅,肖敏道:“肖某管教不严,冒犯处,大人勿罪。”
“将军言重了,这位姑娘说得对,本来就是李某想要娱兴,却还计较什么官阶高低。”李源转身看着黄媛,“姑娘,时才说要舞上几合,可是当真?”
“莫说几合,”黄媛道,“大人若有意,就是舞上一夜也无妨。”
“爽快!”李源拿起长矛,掷向黄媛,黄媛跃起,接过长矛,两人交手一处。
黄媛出手飘逸灵动,迅捷之间略有戏谑,却与耿立武传授的武艺大相径庭。肖敏心下稍安,看两下你来我往,招式花俏,颇有默契,当是只为娱兴。不想三十合过后,力道渐起,双方却似动了真意。肖敏却怕伤了李源,赶紧喝止黄媛。黄媛退在一旁,李源也收了架势,喘息道:“岁月不饶人,却让姑娘见笑。”
黄媛道:“大人怜香惜玉,处处相让,却让黄某钦敬。”
“姑娘姓黄?”
“在下黄媛,肖将军麾下黄营统领。”
李源拱手施礼道:“失敬失敬。”
二人各自落座,又饮几杯,李源颇显疲态,肖敏散去众人,命侍女送李源回去歇息。
路上,白允对黄媛道:“自你与那老鬼交手,他那双眼睛就在你身上打转,八成是看上你了。”
“看上就看上呗,等老娘哪天有了兴致,把他收了便是。”
“这你也不嫌弃。”
“没办法,谁让咱们将军怵他呢。”
到了后山,白允道:“你不回营,跟着我作甚?”
“我想去看看你那野汉子,到底有什么手段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扯你娘的淡,”白允怒道,“赶紧滚回你营里,取点男子精华,把你那鸟嘴堵上。”
……
深夜,陈思琪坐在沙滩上,依旧在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耿立武走到身旁,叹一声道:“搜索失败了,何茜正在做准备。”
“啊……好啊……”
“其实你很担心她对吧?”耿立武道,“如果她真的有生命危险,你也会觉得很愧疚对吧。”
“我有什么好愧疚,我跟她,我跟她又,又不熟。”
“这才是你,”耿立武道,“这才是该有的样子。”
“什,什么样子啊,这,这本来就是你们应该做的。”
耿立武点点头,“对,应该做的。我能跟上古之神说句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