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脱下了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外衣上面带着点点的血迹,想起他对耿立武所做的一切,陈思琪依旧觉得毛骨悚然,可讽刺的是,一个如此冷血的男人,他的衣服竟然如此温暖,和他的笑容一样温暖。
在这份温暖的包围下,陈思琪睡着了,甜美的梦境让她很快摆脱了眼前的现实。
在梦里,曲柔和沈宇峰准备好了蛋糕,在为她庆祝生日。
从来没有人为她庆祝过生日,也没有人记得她的生日,包括她自己。
身份证上的生日是舅舅为她上户口的时候胡乱填上去的,她甚至都不能准确的说出自己的年龄。
可现在是在梦里,在梦里不需要那么多的纠结,在梦里也不需要那么多的解释。她只需要享受属于她的烛光和祝福,当然,在此之前她会先和曲柔生一会气,然后在曲柔的哀求声中慢慢展现自己的宽容和大度。她还要就近期的工作向沈宇峰做一个简短的汇报,然后在他的赞美声中吹灭自己的生日蜡烛。
……
两千多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不见一点声息,整座府邸像坟场一般死寂。
肖敏抱着耿立武,木然的在庭院中发呆。
嗓子哭哑了,眼泪哭干了,耿立武的身体也慢慢变冷了。
“将军,将军,”一个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耳畔,肖敏一惊,拿起了手中的长剑。
“是我,将军。”肖敏回过头,惊讶的看到章继孝站在身后,在此之前,他一直躺在门廊的台阶上。
“你,还活着?”肖敏问。
“是,还活着。”
“那他们呢?”肖敏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他们应该都还活着,听过那声虎啸的,只要是睡着了,就都能活下来,可要是拼命死撑,恐怕就得受些内伤。”
“他们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不好说,练过武的估计等到晚上,普通人估计得到明天这个时候。”
“你为什么这么快就醒了?”肖敏诧异的看着章继孝。
“实不相瞒,属下根本就没睡。”
“什么意思……你是装的?”也许已经失去了愤怒的力气,肖敏的语气十分平静。
“属下惭愧。”章继孝俯身请罪,肖敏没作回应,低着头,继续抚摸耿立武的脸颊。
“临阵脱逃,属下知罪,但属下还是那句话,属下绝非贪生怕死之人。”
“你走吧,”肖敏低声道,“别再让我看见你。”
章继孝躬着身子,沉默半响道:“属下不怕死,属下也不怕武神拼命,可属下真的把这条命拼出去了,谁还能替将军做事呢?”
“做事?”肖敏苦笑一声道,“现在还有什么事情可做?”
“要做的事很多,”章继孝道,“属下没算错的话,各路人马可就要上山了,难道要让他们看到这一片狼藉么?”
“当然要让他们看到!”肖敏切齿道,“让他们看看,这就是众神之主的暴行。”
“恕属下直言,咱们在武神面前连只蚂蚁都算不上,那群杂碎要是当面看见了武神,兴许还能给咱们撑撑场面,现在武神已经走了,您还能指望什么?指望那群杂碎给咱们报仇么?”
肖敏没作声,章继孝又道:“您再转过来想想,别说是那群杂碎,就是水族的神君来了,他敢把武神怎么样?要是那群杂碎回去乱说,弄不好咱们还得被水族收拾一通,您知道这群杂碎都安着什么心思?要是来了那手脚不稳的,咱们的神器丢了都没处哭去!”
“神器……”肖敏喃喃道,“你见过黄瑗她们么?”
“属下一直在这院里,从没见过黄统领。”
“你想知道神器在哪么?”肖敏抬头看着章继孝。
“属下不知道,属下也不想知道,神器的事我想将军您肯定有您的部署,当务之急,是如何挡住山外的来人。”
肖敏沉默良久,低下头又看了看耿立武。
“将军,您听我一句话,宗伯大人死不了。”章继孝道。
“他已经死了。”肖敏木然道。
“宗伯大人带着咱们大王的血肉,肯定死不了,这点您还不清楚么?”
肖敏闻言一怔,用手又试了试耿立武的鼻息。
“您甭试了,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人形了,这口气一时半会上不来,宗伯大人是条顶天立地的好汉,自打我记事,他是第一个敢和武神叫板的英雄,就冲着这份血性,老天爷都舍不得收他。”
肖敏看着章继孝,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您就信我的吧,找个地儿,让宗伯大人缓一缓,到不了黄昏,肯定能醒过来。”
肖敏思忖片刻,扶着耿立武站了起来,章继孝上前帮忙,两个人合力把耿立武送到了卧房中。
安顿好了耿立武,肖敏对章继孝道:“你现在去后园,神器就在……”
“您不用告诉我神器在哪,”章继孝摆了摆手,“知道这事的人越少越好。”
肖敏道:“我信得过你。”
“我信不过我自己,”章继孝道,“我估计那般杂碎多少也知道些风声,要是从我嘴里套出话来,那可就坏了大事了,神器的事全靠将军您自己了,我在半山里偷偷藏了一队巡哨,现在我就带着他们死守各条要道,您也知会一下各营统领,想办法把这些杂碎劝回去。”
肖敏点点头道:“那就拜托你了。”
“您可折煞属下了,只要将军不赶属下走,属下这条命就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