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度再看这一幕戏,不得不感叹自己父亲和祖父的眼界,在这一场赌博中,孟家出其不意,选了一个看起来最没有竞争力的皇子,但是最后三皇子不负孟家所托,登上了皇位。
只可惜,三皇子上位后,想稳固自己的地位,必须削弱孟家势力,给孟家敲一个警钟,于是还沉浸于当上皇后的喜悦中的孟竹就这样被贬为庶民,成为赵洛卿向孟家开刀的第一人,那时候祖父也不在了,全家就靠父亲一人撑着,父亲如此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不知道赵洛卿的意思,开始辞去同平章事的官职,也叫孟家兄弟在官场上低调做人。可是就算做到这个地步,还是打不消帝王的猜疑之心。孟家终是沦落一个凄惨的结局。
“你这场倒是比上次进步了点。”宁虞一边用手摸着下巴肯定地说着,一边走到孟斯筠旁边。只是旁边人似乎还在戏中。
“喂,在想什么?”宁虞把手放在孟斯筠发呆的眼前晃了晃。
“啊,你怎么还没走?”孟斯筠这才从沉思中出来,反问道。
“下一场就是我的戏啊。”
孟斯筠点了点头,抬腕看了眼表,已经五点多了,便不再废话,“那我先走了。”
“哦。那再见。”宁虞点点头,转身就去跟张导打了个招呼。
上完表演课的孟斯筠出了一身汗,洗了澡,换了件鹅黄色的衬衫和吊带裤,听离风的意思,又戴上了墨镜,毕竟也是《孟竹传》里的女主角,还是公布时被骂最多的。
孟斯筠一向是个守时的人,到达新时代烤肉店时离八点还有五分钟。
孟斯筠走到云隐约好的隔间,发现她已经在里面喝上了。
“你来啦?”云隐带着些醉意,看见孟斯筠,傻笑起来。
“嗯。”孟斯筠浅浅笑开,她其实多少猜到云隐找到她是为了什么,但是她还是把这猜测压在了心底。
“诶……”云隐重重地叹了口气,又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还是开口道,“我们上次帮疑雪逃婚算是徒劳了……”
“你想吃什么?先点菜吧。”孟斯筠毫不意外地拿起桌上的菜单,翻阅着。
“我来的时候就点好了。”云隐放下酒杯,眨巴眨巴眼睛道,“我这次到x市找你聊,实在是因为我可倾诉的人也只有你了,我最近过得其实挺郁闷的。”
孟斯筠见她这么说,把菜单放在一旁,“你丈夫不是挺疼你的?”
“……你知道我和他结婚是我外祖父的意思,他待我挺好的,但是我现在越来越不安,越来越不自信,他到底和我在一起是为了履行责任还是真的对我有份心思……”云隐说完,混着泪水又将一杯酒喝下肚。
孟斯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果然从古至今,酒最消愁。
“如果对你没有情义,不会对你这么好的。”她安慰道。
云隐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努力保持冷静道,“段玉裁为了挽回疑雪,抓到了顾家的把柄,我就问他,‘如果我和他处于顾笙鸣他们的境地,他会怎么做?’”
“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吗?”云隐一脸忧郁地望着孟斯筠。
孟斯筠思考了一下,踟蹰着开口,“他既然当初愿意为了利益跟你结婚,想必是重利之人,而面临这种处境,答应对方的请求,并且把人还回去,确实是最稳妥的办法。”
“真被你猜对了。”云隐惊讶道。
“感情这种事要慢慢培养,至少他对你还是喜欢的。”孟斯筠继续道。
“但是还是有心结的嘛……”云隐鼓着腮帮子,郁结道。
“那你找他问个清楚?”
“我这不是不敢嘛……”
孟斯筠嘴角一扯,“那我也没办法。”
云隐委屈地嘟囔了一下,“知道啦,说不定哪天我就问出口了。”
这时候,服务员把菜都端了上来,肉类以生的五花肉、牛舌、里脊肉、鸡翅鸭翅等等为主,素菜有酸辣木耳、凉拌黄瓜,还有一碟水果拼盘和各色调料。
烤盘已热,云隐把五花肉放上去烤着,然后继续说话。
“斯筠啊,我告诉你,也有个姑娘,可喜欢我老公了呢,而且还是秦家的千金,本来我老公的未婚妻应该是她的了,我婆婆和我弟妹都很支持她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我,”云隐抹抹泪,继续说道,也算是完全对孟斯筠敞开心扉了,“所以我婆婆和我弟妹老是给我使绊子,也总是找机会给那个秦家千金找机会和我老公独处。”
孟斯筠拿筷子夹了黄瓜块放入口中,听云隐这么说,这在古代世界算是比较常见的,如果婆婆不满意自己的儿媳妇,是会给儿子寻觅小妾通房之类,不过一般古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般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但是在现代这个一夫一妻的社会竟然也会有这种婆婆,“你婆婆也真的是……非人哉。”
“我也郁闷,所以我才会特别特别不安啊,尤其是长暮对我的态度。”云隐托腮,夹了块熟了的肉,放在碟子里,用筷子狠狠地戳着,满脸不快。
“那顾长暮对那秦家千金什么态度?”
“那这个他还是很明确的,不理不睬无视呗,专心对我好。”云隐说到此处的时候一扫阴霾,乐呵呵地傻笑起来。
“那不就好了……”
“也是哦,那不谈这个了,其实我找你来,还为了一件事。”云隐支支吾吾地继续道。
孟斯筠夹肉的手一停,就云隐这么说,就知道正题要来了。
“我也没想到段玉裁这个人这么神通广大,诶……斯筠,你能不能去求一求……”云隐咬了嘴唇,一脸纠结地看着孟斯筠。
“爱莫能助,自从那次婚礼,他就警告我,不准插手他和疑雪的事。”孟斯筠拒绝地干脆利落。
“而且,你们怎么就觉得我劝得动他那个顽石?”
“诶呀,斯筠,你想想嘛,段玉裁给你的分手费不薄吧,他和疑雪的婚礼上你代替疑雪去,他也没对你有什么惩罚呀,这难道不是说明他对你还是有点……意思的嘛?!”云隐一脸暧昧地笑着,还给孟斯筠送了个媚眼。
“首先我对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做个澄清,我们只是普通的上下属关系,虽然这一点我也是几天前才知道的,其次,上次代替疑雪和他结婚,损失颇丰。”
“你也有损失?”云隐咬着筷子,好奇地问。
“我被他罚了每月画一幅画加零片酬拍摄《孟竹传》……”孟斯筠说到此处,才头疼地发现自己这个月的画还没画呢。
“这么惨啊……”
孟斯筠用平静的目光看着云隐,心里却在默默地哭泣。
两人一边吃喝一边聊着,云隐边喝酒边吃肉,还不停歇地哭诉着生活中的烦忧,而孟斯筠滴酒未沾,认真倾听,偶尔安慰几句。四个多小时也就这么流逝了。
云隐最后醉倒在桌上,孟斯筠打了电话,把离风也叫了过来,两人一起把云隐送回了酒店房间。
孟斯筠把云隐放到床上,感觉身上满是烧烤味,叫离风去自己房间休息后,便又去卫生间洗了把澡。
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