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这样抱着我?你对我说什么来着?我没听到。”
杜浒凑近她耳边,认认真真地说:“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亲耳听到这句话,奉书想哭,闷闷地道:“再说一遍。”
“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还要听。”
“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奉书用力抱住他的腰,哽咽着说:“我也是……我永远永远也不会离开你……你爱我也好,讨厌我也好,只要我活着,我就跟定你,你别想甩掉……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永远、永远也不会……”
她哭得大口喘气,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一呼一吸间,胸中隐隐作痛。
杜浒知道她仍然被病痛折磨着,却也束手无策,一面安慰,一面轻轻抚着她耳后的肌肤,让她勉强睡过去,然后慢慢把她放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的小乖:明天就出发南下了……有点难受……接下来几天……可能……没力气再调戏师父了……大家,多包涵qaq
第225章 0142
·故人满江海,游子下潇湘·
等奉书醒来,杜浒已经不在身边了。她听到他和忽兰一道,在外面来来回回的收拾东西。多余的帐子被收好,卷起来。钱财、衣物、武器,都被分门别类地整理好。
随即塔古娜走过来,帮助她穿衣、洗脸、梳头,最后给她套上一副新编好的狗尾巴草手环,连带着一个小布包,一起塞给她。
“这个能帮你早日康复。你可得好好养病,有什么需要的,别怕使唤你汉人师父。我还做了好些富余的,你带在路上。”
奉书勉强微笑着答应。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恶化。那些多余的手环项链,大约是用不上了。不过,可以给师父用……
塔古娜紧紧拥抱她,亲吻她的脸颊,又反反复复地让她保证,以后一定要回到草原来看他们。
“到时你可要做我小宝贝的干娘,给他起个汉名,好不好?”还没等奉书答应,又一拍脑门,笑道:“听说你们汉人有个指腹为婚的习俗,那个,这个……”
奉书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儿,才明白她的意思,一下子刷的红了脸,羞赧暂时冲淡了悲伤,呸的啐了她一口,“休想!”
塔古娜也是心血来潮,随后便自己摇了摇头,笑道:“不成不成。以后我的小孩,不管是男是女,都得自己择妻子、择郎君,绝不能听爹娘的。”
奉书跟着她嬉笑:“忽兰同意?”
塔古娜得意地说:“孩子是谁生出来的?”
奉书笑弯了腰,心中的阴霾彻底消失了。清晨的阳光映在脸上身上,照出充满希望的新的一天。
杜浒已经整装完毕,牵过两匹马,把奉书抱上那匹小的,让塔古娜和忽兰拿走剩下所有的马匹和财物。
塔古娜赶紧推辞,说:“那可不行!”
杜浒笑笑,“你们要安家置地,将来要买马驹、羊羔儿,要养小孩子,需要很多的钱。”
塔古娜还是摇头,忽然明白了什么,嘻嘻笑了,“你不愿拿赵公子的钱!嘻嘻,我知道!”
杜浒也不反驳,只是简单地说:“我又不是不能挣钱,路上不会让小蚊子吃苦的。”
以他的本事,随手猎个野兽、采些药材,给人做些临时的活计,都能来钱。再不济,好歹以前闯了那么多年江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门路他都清楚。为了奉书,他也不是放不下这个身段。
可塔古娜笑道:“知道你有本事,可那不是要花时间嘛!有挣钱的工夫,你还不如多陪陪小蚊子呢。”顿了顿,又道:“再说,小蚊子在越南立了那么大的功,这些钱财也算是越南朝廷赏她的,你不能替她做主。”
杜浒想想也是,便不说话了。他本来便是不拘小节的性子,爽快取了一半的钱财收在身上。四人含泪话别。
可他们却没过几天富豪的日子。大量银钱很快被换成了大量的药物。奉书的身体每况愈下,没等走出茫茫草原,就已经发展到几乎每天都要晕厥两三次。闯皇城时留下的伤反反复复,始终不愈合。奉书挣扎着自己包扎换药,用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有时候手一抖,不小心重重拂到伤得最厉害的地方,就痛得眼泪直下,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忍住不哭出来。
杜浒早就注意到了,下次再换药的时候,试探着问:“我……帮你?”
奉书脸一红,微微摇头。
不是没想过让他帮,但自己伤在大腿,怎么好意思让他来碰!当初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偏偏让怯薛歹的钢刀划在那里呢?
况且心里隐隐约约的还有个念头:小时候跟他无拘无束,让他头疼,让他叱骂,或许还让他瞧不起;现在长成大姑娘,可万万不能再大大咧咧的,让他看轻了。
再者,自己此前和赵孟清同行一路,做过什么,杜浒始终一个字都没问过。也许他不在乎,也许他怕尴尬。但奉书自己心里头不安,他一个胸襟磊落的男子汉,不可能一点也不介意吧?要是他真的毫不介意,除非他没真的把她当自己的女人看。
用这种方式,转弯抹角地告诉他,自己在男女关系上一直规规矩矩的,没让别的男人随随便便的看了摸了。
不过看杜浒的反应,就知道他大约理解不了这么婉转的暗示。他还在一个劲儿地问:“你真的自己可以?别逞强……”
奉书倔强地摇头,把他赶出房间。等自己真正动手的时候,忽然心胸剧痛,提不起一点力,连绷带都扯不断。
她大口喘息了好久,慢慢把裙子掩上,将杜浒唤了回来,假装自己已经换过药了。
不过这个伎俩也没能瞒过多久。裙摆里渗出来的脓血,让他发现了,他脸色一暗,没言语。
那天晚上她睡得格外香。睡梦中在齐腰深的草丛里漫步,青草叶子轻柔地抚弄着她的腿。忽然腿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微微疼痛,痛得越来越厉害。
她猛地醒了。左腿整个凉凉的。被子呢?裤子呢?三四支蜡烛在身边闪烁,映出眼前一条白生生的小细腿,膝盖弯着,还在微微发抖呢。
她惊叫一声,腾的坐起来便要逃。肩膀却被牢牢按住了。杜浒的声音冷冷的:“不想这条腿废了,就别动。”
奉书马上明白了,登时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