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要光滑。
他的神情沉静得似乎在熟睡。坚强刚毅的男子汉,此时在她怀里安安静静地躺着,露出最无助、最不设防的一副面孔。平日里他总是把她当孩子,可现在奉书却突然觉得他成了孩子,就这样照顾他一辈子,自己也甘愿。
突然一个念头在她心里闪了一下:“我想亲亲他的脸。”但刹那之后,就羞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狠狠咬着自己嘴唇,暗骂自己龌龊。莫说他是师父,就算他真的是她的血肉至亲,她已经这么大岁数了,随便亲吻男人,成何体统?只有蒙古人才做得出这种事。
可是这个诱惑太大。她紧张得出汗,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不由自主地闭眼,却又立刻睁开,只怕他突然醒过来。不过反正他眼睛上蒙着帕子,就算醒了也看不见……她仗着这点自欺欺人的胆子,极慢极慢地俯下去。又竭力控制着呼吸,只怕他感到自己呼出来的紊乱热气。亲哪里好呢?就亲一下他的脸,检验一下刚才到底有没有给他刮干净……
半晌,终究还是不敢,烫了一般的缩回来。她明知自己此时就算亲了,师父也不知道,可仍然一动也不敢动,只是用手轻轻抚着他的脸颊。
随即又想:“让师父抱我一会儿,总可以吧。以前我受委屈时,他也曾抱着我安慰的。现在他丢下我一个人辛苦操心、担惊受怕,等他醒来,我向他撒撒娇,要他抱一会儿,他也不会不答应的。”
虽然隐隐觉得不妥,可就像着了魔似的渴望,心中乱跳,踢掉鞋,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薄被,钻进去,像做贼一样慢慢蜷起身子,伏在他厚实的胸膛上,轻轻拉过他一只手,环过自己肩膀,勾住他的小拇指。
(以下为
作者有话要说: 赠送~
他的身体很快被她捂热了一部分,胸口温暖起来。奉书耳中听到他极细微的呼吸声,心中逐渐踏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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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就抱一小会儿,给他暖暖身子。等蜡烛熄了,就去洗漱睡觉。对了,锅里还有鸡汤,待会儿得去盛出来盖好,免得招来小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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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身边的烛光一跳一跳的,忽然眼皮沉重,心里盘算着的东西一下子就忘了。她接连几日没有合眼,早就精疲力竭,心中虽然想着“就抱一小会儿”,可禁不住困意袭来,一小会儿还没到,就沉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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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算了不预告了,你们都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对吧╮( ̄▽ ̄)╭
感谢未晏斋豆腐坊投雷赞助了如此激动人心的一章(づ ̄ 3 ̄)づ
第168章 0142
·过眼惊新梦,伤心忆旧题·
奉书正做梦在在江里乘船,身子随着波浪一起一伏,微弱的风吹拂在耳边,好不惬意。只是水面上的风有些微凉,她在梦中便觉得冷,忍不住将身子往被子里塞了塞——至少她觉得那是被子,倒是挺有弹性,只是有些不够松软。
耳中是规律的咚咚声,好像远方传来的缓慢鼓点,伴随着她的一呼一吸,让人无来由地安心。身周的气息怎么就那么好闻,让她觉得自己要醉了。在心中的某一个角落,她知道自己正值父丧,过着以泪洗面的日子,但在梦里,她觉得看到了希望,精神振作,一时间想不出任何烦恼的事。
突然那船猛地颠簸了一下,她一个激灵,就此醒来,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
她恍惚了一阵,这才觉出自己身处何地。小女孩最依赖的姿势,猫儿一般趴伏在男人怀里,小脑袋已经耷拉到他的肩窝,呼出的气微微濡湿着他赤`裸的胸膛。一只手还攥着他的小拇指,另一只手还放在他的脸上,小胸脯贴着他肋下,膝盖蹭着他的腰侧,凉凉的脚趾头已经塞到了他大腿底下。
而他,由于失血后身体发冷,昏睡中无意识的,已经把她当成了一小团暖和的火炉子,抱得紧了,几乎把她整个揽到了身上。
奉书登时羞不可抑,耳根子都烧了起来。居然就这么睡了一夜……还好、还好师父不知道。
为了确认这一点,她悄悄抬起头,朝杜浒看了看。他的眼睛上还蒙着帕子,她微微松了口气。
又僵了半天,她才敢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把帕子揭开来。
一看之下,不由得五雷轰顶。那帕子底下,杜浒慢慢睁开眼,看到自己,轻轻“啊”了一声,目光中是惊诧、不解,随后是尴尬。他微微动了动手臂,似乎是要把她推开。方才还轻轻缓缓的鼓点一下子急得不像话,一下下的敲着她的耳膜,震得她的脸蛋都微微起伏起来。
奉书“呀”的大叫了一声,又窘又惭,不等他开口询问,一把掀开被子,跳起身来,只想逃到门外去,可双脚像被定住了一样,死活挪不动一步。忽然又发觉自己还是盯着他的脸,连忙又收回目光,却不知该往哪儿看,双手也不知往哪儿放,头脑里一片空白,只想:“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
似乎是过了好久好久,又似乎只是弹指一瞬,她听到杜浒在唤她:“奉儿?”
她这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道:“师父,我……我昨天太累了,也不知道怎么就睡了……我……我……你醒了,真好……那个,对不起……”
她想编一句谎话,可是当此情境之下,莫说假话,就连真话也说不利落。更何况她是当场被抓住的,那样亲密的姿势……就算再给她三天三夜,只怕也无法编出一个自圆其说的解释。
杜浒的神情一开始也有些不知所措,可马上便恢复了镇定。他极淡极淡地笑了笑,用目光安抚她,柔声说:“这样不好。”
奉书全身已经臊得火烧火燎,见他并没有斥骂责备,慢慢找回了一点理智,连声道:“是,是……我以后注意,再不敢了……”
话说出口,却立刻悔得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说“再不敢了”,言外之意,不正是表明自己一直都是有心没胆吗?
杜浒看了看四周,轻声开口,把她从一片不知所云中解救了出来,“这是哪儿?我睡了多久?”
奉书见他神色如常,长出口气,“今天是第三天……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总之是大都南边……你、你不冷了吧?你需要什么……”
杜浒眼睛却不瞧她,艰难地伸手,活动了一下手腕,摸了摸脸上,已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