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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不小心把猎狼的事跟父亲说了,父亲把二哥打了一顿,说他胡闹,这事就泡汤了……”

    奉书只觉得公主的话如同炸雷一般打在自己心头,连抚胸口,急急忙忙表忠心:“奴婢爱戴公主,情愿一辈子侍奉在公主身边,陪你读书,陪你放风筝,陪你下棋。公主可千万别再答应把我送出去。”

    她心里知道,胡麻殿下一开始想把自己要走,不过是想剥自己衣服。可事到如今,若是再落到他手里,恐怕就要被剥皮了。

    公主听她这么一说,嘻嘻一笑,说:“是吗?我也挺喜欢你的。”说着又是一粒羊拐飞来,奉书一不留神,额头已经狠狠地中了一羊拐。她大叫一声,伸手抚额,还好没有皮肉之伤。但一张纸上满是凌乱的笔划和黑点,已经不能看了。她暗暗咒骂一声,小心翼翼地将废纸掀开,折在一边。

    公主开心不已,叫道:“打中了!”

    奉书苦笑:“公主好手段,奴婢心悦诚服。”心道:“我手上的准头比你强多了,不信哪天你跟我试一试。不过师父不让我为难小孩子。你是小孩子,我不跟你计较。”一面写字,一面暗暗留神,提防下一个羊拐。

    公主却不扔了,伸手朝盘子里抓了几块奶酪,嚼着吃了,嗒嗒作响。忽然又转而玩起了奉书给她做的弹弓,将先前写废了的纸团成一团,当做弹子到处打。奉书拼命忍住想要制止她的冲动,只是专心写字,一面听她笑道:“不过呢,二哥疼我,以前也送过我不少奴婢玩意儿。我要是连一个丫头都不给他,未免也太小气了。喂,风筝,你们汉人的书里,是不是有‘礼尚往来’这么个词儿?”

    奉书一个激灵,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想了一想,才道:“二皇孙眼下也不在京里,你想送他奴婢玩意儿,也送不到,不如就先别想啦。太子妃的生日可快到了,公主还是多想想送她什么礼物的好。”

    奉书顾左右而言他,自以为十分高明,想不到公主却哂道:“还用我去想?下人早就准备好啦。”举起弹弓,抓起一块奶酪当弹子,瞄准了远处一个花瓶,忽然又放下,把奶酪放进嘴里吃了,神秘兮兮地问:“我听别人说,你那天钻到我二哥的帐子里,在里面呆了一夜,直到号角响起,才匆忙出来的,有没有这回事?”

    奉书耳根一热。她那天从胡麻殿下的帐里匆匆离开,衣衫也不是太整齐,其时天已破晓,看到的人着实不少。她本已做好了让人看不起的准备,可谁知府里的下人奴婢并没有对她露出丝毫鄙夷之情,反而是那几个喜欢骚扰小丫头的男奴,此后再也没有打过她的主意。奉书迷惘了好几天,才慢慢明白,自己大约是沾了胡麻殿下的光。

    公主是小孩子心境,对那些似懂非懂的事情充满了好奇,问父母时,又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此时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女奴来盘问,自然不依不饶:“说啊,他到底跟你做什么了?”

    奉书悄悄捻了捻手指,回忆着胡麻殿下咽喉的触感,抿嘴一笑,道:“殿下不让我说出去呢。公主要是真想知道,等有机会了,亲自问他,不就行了?”不等公主再问,忙写完最后几个字,笑道:“今日的功课做完了!我带你去放风筝?”

    公主惊喜地叫了一声,“不,我要玩弹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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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281年的元日战争,在日本史界被称作“蒙古襲来”。文章叙述基本遵循史料。“神风突击队”的名字也源于这次台风233

    大家久等了,下章男主强势回归

    第136章 0102

    ·万里飘零命羽轻,归来喜有故人迎·()

    等奉书伺候完公主,已经连饭都没力气吃了,歪在自己的床铺上,心中只是不断回想公主白日间的话。胡麻殿下向公主讨要过自己,还不止一次……要不是公主一念之差,自己恐怕早就莫名其妙地被送到他的帐子里,给他捏肩捶腿了,根本不用他之后再设局下套,诓她进帐,灌她酒喝。要不是自己有些酒量,身上又有些本事……

    她忽然有些明白,婉桐肚里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了。她也突然明白,师父此前说自己是“羊入虎口”,绝非危言耸听。他肯定早就料到这种事情迟早会发生……他怎么就不再说得仔细些,让她有些警惕之心……又或者,也许他也没料到自己会胡来到这个程度……

    她捂着脸哼了一声,觉得脸蛋已经热得可以煎包子了。

    幸好现在还都一切正常。她回想起那一晚的种种经历,又是后怕,又是脸红,又是愤怒。想到二姐可能还在胡麻殿下的掌握之下,又是一阵揪心。好在他发过誓,不会伤害二姐的。

    她尽量不去想那天被占了多少便宜,可是乱七八糟的细节却时不时地跳进脑海里,让她好不烦躁。半睡半醒之间,又梦见一双手在解自己腰带,身边的二姐反复乞求,身后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她一下子惊醒了,转头朝地下啐了几口。

    心中突然却一动,想到一些此前没注意到的细节:“二姐始终没来得及告诉我,她现在到底住在何处……可是听胡麻殿下和她说话的语气,似乎他们此前就已经认识……他在向我描述姐姐的样貌性格时,为什么会说得这么准确?为什么他会说,那个江西姑娘的去向,除了他,旁人一概囫囵不知?为什么他那么快就把二姐找了来?为什么他可以随便摸二姐的脸蛋,二姐连躲都没躲?”

    她一下子坐起来,被自己的结论吓得大惊失色。

    “难道——他是——我的——姐夫?”

    她呜咽一声,扑身翻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盖住,在被窝里咬牙低声大骂:“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谁准你碰我姐姐了?谁准你当着姐姐的面,对我……对我……难道你还想……姐妹……共事……共……哼哼……”

    她知道这种事在中原固然不算违礼,在蒙古更是十分普遍,但自己只消想上一想,就臊得只想钻到枕头里,用牙齿咬被子。咬完了就呸呸呸的骂。

    忽然又心中闪念:“不可能,蒙古贵人什么时候能娶汉人为妻了?皇帝、太子这一支的男丁,向来是娶弘吉剌部的女子为妻的。从前的察必皇后是弘吉剌,太子妃阔阔真是弘吉剌,铁穆耳也刚刚和一个弘吉剌定亲,酒席摆了三天三夜呢。”

    不过铁穆耳在定亲之前,房里就已经陆陆续续收了十来个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