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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她手中的小刀放在眼里,神色自若地朝自己一步步走过来,向后退了一退,低声道:“在你的帐子里留一夜,你便不会为难她?你便会让我走?”

    如果只是像白天在马背上的那段时刻,虽然难熬,可也不是不能周旋。

    胡麻殿下微微一怔,登时莞尔:“聪明的姑娘还有很多事情要学。在我的帐子里留一夜,让我教你,明天你就会舍不得走了。”

    柳亭突然跪下,拉着他的袍脚,低声哀求:“她还小……”

    胡麻殿下轻轻踢开她,微笑道:“我却等不得。”

    奉书注意到他的眉目间满是暧昧,本能地知道他的要求绝非“留一夜”那么简单。看着二姐低声下气的模样,心如刀割,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抽筋剥皮。但是二姐在他手里……

    她一点点将手中的小刀放了下去。他每走一步,她就像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推着,向后退一步,直退到那个虎皮褥子跟前。那上面还残留着油膏的香气。

    胡麻殿下笑道:“对,就是这里……把你手里的玩具扔掉,别逼着我弄疼你。做个乖孩子,我保证不会找你的伙伴麻烦。”

    奉书紧紧攥着小刀,咬牙道:“你保证?你敢对长生天起誓,我扔掉刀,你就不为难她?”

    胡麻殿下笑得有些无奈:“倔强的姑娘,真拿你没办法。我本来就不喜欢为难漂亮姑娘。好好,我起誓就是。”

    奉书手心满是汗水,手中的刀仿佛一下子变沉重了,一寸寸滑了下去。最后,她长长出了口气,将小刀随意抛到了角落里。刀光马上被地毯吞没了,没发出一点声音。

    胡麻殿下满意地点点头,侧眼看看柳亭,命令道:“现在,你出去。”

    柳亭睁大双眼。他又说:“回你的帐子去。今天没你的事了。”

    柳亭茫然摇头,还要说什么,胡麻殿下嘴角一勾,“你的朋友今天冲撞贵人,还携带锐具,意图行凶,你倒是说说,这个罪名要是传扬出去,她会怎么样?”

    柳亭全身发颤。她当然知道这个罪名意味着什么后果。

    胡麻殿下注视着柳亭的神色,又慢条斯理地说:“我可以包庇她。只要你听话。”

    柳亭死死咬着嘴唇,忽然哇的大哭起来,踉踉跄跄的跑出了帐子。

    奉书想出言阻止,最终抿起双唇,一声不吭。耳中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

    她手中空空,心里也空荡荡的,余光看到胡麻殿下又走近了几步,在一张软垫上盘膝坐下,用目光指点着,“现在把衣服脱掉,让我看看羊羔儿是不是从里到外一样的白。”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暗哑得多。奉书明知他不怀好意,却不由自主地浑身发紧发燥,呼吸越来越急促,方才喝下的那点酒一下子涌了上来,腿一软,跌坐在虎皮褥子一角,拼命摇头:“不。”

    “乖。你自愿进入了蒙古男人的营帐,就别再讲什么汉人淑女的矜持。”

    “我不。”

    胡麻殿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声音渐渐灼热起来,“桀骜不驯的小母马,在等着全蒙古最好的骑手来驯服呢,是不是?”

    “滚。”

    他站起身来,“这是在邀请了?好罢,那我只好勉为其难。虽然今日摔跤摔得累了些,但驯一匹小马的力气还是有的。”

    “滚!”

    他大步朝她走过去,一把捏住她挡在身前的左手手腕,扭到她身后,“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欲拒还迎的小模样,有多勾引人……”

    (以下为

    作者有话要说:  不等他说完,奉书反手扣住他手腕,猛地一拽。他猝不及防,加之身体疲累,踉跄着朝奉书扑去。奉书侧身让过,反托住他的肘关节一甩。胡麻殿下痛叫一声,一失神的工夫,已被奉书扑倒在虎皮褥子上。奉书用膝盖狠狠顶着他小腹,右手覆在他柔软的喉头。

    她的手中捏着一块碎瓷片,是方才柳亭失手打碎在虎皮褥子旁边的。碎片形成的那一刻,她就暗暗记住了它们的位置。

    白茬茬的断面比解手刀还要锋利得多。她拿捏着轻重,将瓷片在他喉头一划,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她轻声说:“我师父大概没告诉过你,我是个不要命的姑娘。”

    胡麻殿下的身子僵了一僵,再不敢挣扎,大睁双眼,眼中满是恍惚,好像在做梦。

    奉书冷笑一声,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声音狠戾得几近疯狂,“真金太子最宠爱的儿子,未来的元主,若是今晚死在一个汉人羊羔儿手里,未免做鬼也不甘心罢?不想现在就去见成吉思汗的话,就乖乖听我吩咐。”

    第135章 0102

    ·一朝渔阳动鼙鼓,梦断青灯问几更·

    奉书觉得好笑。胡麻殿下此前看她,从来都是一副玩弄的眼神,就算她再怎么激怒他,他也是一脸宽宏大量的纵容。唯有此刻,他的双眼中多了些许慌乱的意味。奉书甚至可以看到他颈部血管上覆盖的薄薄皮肤飞快地一起一伏,不知是惊恐,还是愤怒。

    他开口,不敢发出太大声音,生怕喉头震动太甚,就此被瓷片割伤,“你、你……你怎么会……”

    奉书拇指轻轻在他喉头最柔软的部位一按,他便被迫住了口,眉头紧蹇,现出痛苦的神色,和方才那副傲慢闲适的样子判若两人。

    奉书牙根痒痒,借着一点点酒意,一时间只想一把割断他的喉管,但她也知道,皇孙若是今晚死在了帐子里,自己和二姐恐怕都无法走出帐外三步之地。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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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声喝道:“照我说的做。”微微瞥了一眼宫帐大门,“第一,她从哪里来,就把她放回……”

    柳亭究竟是不放心,听到异声,立刻闯了回来,见到眼前一幕,捂住了嘴,泪水涔涔而下,一动也不敢动,惊恐万状地看着奉书,好像在看一个可怕的陌生人。她大概从没见过自己的妹妹拿过刀,也从没想过,她居然会做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举动。

    奉书来不及跟她解释自己的本事从何而来,膝盖顶了一顶,紧盯着胡麻殿下的动静,说:“我要你以成吉思汗玄孙的名义起誓,从此以后……”

    不等她说完,胡麻殿下的突然眨了眨眼,喉头滑动数下,轻声道:“住口。”

    奉书大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