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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真诚了。太孙的做法真不能说有错了,但要说她心里很舒服,那徐循也做不到,她现在反而是有点心疼花儿了——平白无故就被这个高黑胖给掠走了落红,据说还疼得要命……末了还什么好处没得,凭什么呀?

    一转眼,就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太孙宫还是没什么好消息,倒是何仙仙回了宫里——女儿满了周岁,可以走动了——多少也给太孙宫增添了几分热闹。阳春三月里,皇爷亲征漠北,顺带着也把太孙给带走了,留太子监国。国家有战事,这选秀女的事就又耽搁了下来,九月战事结束的时候,才重提此事——可天气偏又冷了,这就只好又安排到了后一年的春天来办。

    不过,别以为选秀推迟了,皇城里就没了热闹,这不是,皇爷才刚回了北京城啊,整个皇城,就因为他的怒火而再度

    ☆、索要

    内宫的女人管不了外头的事,外头的事,也绝不许内宫的中官和宫女们打探、谈论,这个规矩,往年也许有所废弛,但在前几年的那场大乱以后,贯彻得可是前所未有的严格。或许有些中官已经开始渐渐地与闻政事了,但后院内宫里的工作人员,和政治还是有相当迢远的距离。

    徐循的消息,要比一般人灵通一些,在何仙仙和孙玉女还为太孙最近骤然变坏的心情吃惊纳闷的时候,她已经从孙嬷嬷那里收到了消息:王瑾说了,最近啊,太孙在皇爷跟前都吃上挂落了。

    归根到底,还是太子给惹出的麻烦——这个倒霉儿子,在皇爷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现成的出气包,皇爷出征时,筹措后勤粮草,管理整个朝廷的当然是他这个监国太子,可打了胜仗回来以后,皇爷不说有赏,第一件事就是找儿子的麻烦。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太子爷的老师,太子太保吕震吕大人,他女婿张鹤,在朝参的时候不留心把手里的笏板给掉了。这就是个罪名,叫做朝参失仪,按理,是要罚的。罚得重了,因此被官降一级都是有可能的事。

    太子太保兼礼部尚书,那是什么人?一品大员啊,还是东宫嫡系,这么屁大的事,太子爷哪会和张鹤计较,反正朝参开会伺候的又不是皇爷,而是他本人。这件事当时也就过去了,没想到皇爷一回来,不知抽了哪门子风,也不知是哪里得到了消息,顿时就闹腾起来了。张鹤本人官降一级被发配出去了不说,太子被骂得狗血淋头,本人倒还没受什么惩罚,只是太子监国时候匡扶的几位大臣倒是都倒霉了,就因为这点小破事啊,是下了锦衣卫大名鼎鼎的诏狱。

    冤枉不冤枉?真冤枉,诏狱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进去了以后要再全活出来可就难了。这几位大臣真可谓是受了一场无妄之灾。不过,孙嬷嬷和徐循说这事的时候,态度倒是很微妙的。也不是说不着急吧——毕竟,太子身边的干将,也和太孙密切相关不是?但在这着急外呢,又有点隐隐的幸灾乐祸,“现在也该让这些大人们见识见识皇爷的脾气了。”

    可不是?皇爷大杀特杀的时候,朝中的大臣们顶多就是领几顿棍子罢了,要是能倒个个儿,相信这宫里多的是人情愿领棍子也不要冤枉被杀的。徐循也明白孙嬷嬷兔死狐悲的心情,但还是叹了口气,“罢了,嬷嬷,咱们怕皇爷,难道他们就不怕了?”

    这么冤枉的事,闹成这个样子,东宫这里肯定要有点表示的。太子不是刚被训斥过不适合出面吗,这求皇爷放人的活,可不就落到太孙身上了。太孙开了一次口,就被皇爷给骂了。

    骂的还不是别的事,就是亲征时候,太孙又一次轻举妄动,试图带兵出去冲杀的事情。这件事在七八年前已经出过一次了,当时太孙还年少呢,差一点就被瓦剌人给围困住丢了性命,就是这样,皇爷身边当时最为亲近受宠的穿红内侍,直接就畏罪自杀了。这回还好是皇爷看得紧,不然也是就让他给跑出去了。

    这不是,爹身上还有麻烦呢,自己又碰了一鼻子的灰,太孙的心情能好得了吗?为这事,太孙妃还专门把大家召集起来开小会,让徐循三人最近服侍太孙的时候多上点心,不说把他哄开心了,起码别惹火他。

    虽说惹火太孙,也未必就会丢了性命,但想到皇爷的所作所为,别人怎么想徐循不知道,她是宁可不去冒这个险的。这天晚上太孙来宜春宫的时候,她是格外地赔了小心,不但准备了太孙赏赐下来的太禧白,还把他给的各种好东西都搬出来款待男主人。就怕她家常喝的酒吃的菜,满足不了太孙挑剔的胃口。

    这么做,虽不说有功,但却也算是无过。经过半年军旅生涯,明显精瘦了许多的太孙,在美酒、美食和美色的一顿腐蚀后,面上神色好看多了,起码不至于那么气哼哼的了,几杯酒下肚,也是打开了话匣子。

    “……受罪死了。”和徐循抱怨亲征呢,“一个月没法洗澡都不说什么了,最受罪的地方都没法和你说。”

    徐循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会她可不敢和太孙抖迷糊、开玩笑了,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什么地方最受罪啊?”

    没想到太孙连这个保险的几乎都不给她,瞅了她一眼,“你猜。”

    徐循有啥办法?只好猜,“嗯……我猜,是出征没法带女人吧?”

    太孙一下被她给逗乐了,嘴里的酒呛了一身,桌上也是都溅着了。徐循连忙要帮他更衣,太孙捏着她的手一下就拉进怀里了,“你这个小循!说话怎么老这么——”

    “我怎么呀?”徐循还给他擦衣服呢,手底下已经触到了什么**的东西。她的脸一下就嫣红了半边——说实话吧,一别半年,现在又是渐渐知道人事的年纪,别说太孙想那事了,就是徐循,又何尝不是不想……要不然,她也不至于脱口而出就猜这个了。

    太孙回来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单独和徐循一处,小别胜新婚,这一次两个人特别和谐,徐循稍微吸纳了一番,两人几乎是相差毫厘地就达到了生命的大和谐。太孙还甜言蜜语呢,完事了一边揉捏徐循,一边调戏,“才半年没见,我们小循就长大了这么多,现在可有主见,大哥一手都拿捏不住了!”

    徐循被说得快羞死了,捂着脸大发娇嗔,“大哥你老不正经!”

    这种事一般都是很解压的,两个人在事后,心情肯定好得多了,看彼此又和半年前那样亲密了。偎在一处的时候,太孙也就开腔说了心底话。

    “现在的阿翁,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他面上掠过了一丝阴云,“这半年间,就是我在他跟前,也都有些提心吊胆……”

    连最受宠的大孙子都成这样了,皇爷脾气如何,可想而知。

    长时间和一个位高权重的精神病人生活在一起,不论对谁来说都是极大的压力,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