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略带沙哑。
景怡双眼还迷蒙着点了点头,“嗯,困!”
“困了现在也不能睡!”侯新话音刚落就突然发力一把抱起景怡放在了床上,整个人也悬空压在了景怡的上方。
景怡的瞌睡虫一下子跑了个干干净净,整个人完全清醒了过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她心里完全清楚,景怡臊得满脸通红,空气都暧昧了起来!
景怡是个成年人,对于成亲嫁人这件事她很清楚,也明白自己会遇到什么,之前她早已想得清清楚楚,既然躲不掉,那干脆就不躲了!侯新长得也还不错,自己也不算吃亏!可是此刻真的面临这种情况,景怡还是害羞无措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只睁着无辜而又明亮的双眼看着伏在自己上方的侯新。
侯新第一次做这种事,自然也是害羞的,耳根已经红透了,但这种事自己不主动还能指望景怡来主动吗?刚刚席间喝了不少酒,此刻酒意上头,朦胧的烛火中,景怡的脸庞如白瓷一般,那含羞带怯的双眼更是水波荡漾般地勾人!侯新再也忍不住,突然低下头,带着酒气的湿热的吻就落在了景怡的眼睛上,然后,逐渐往下……
景怡是在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中醒来的,昨天直闹到了后半夜才睡,此刻虽醒了身上却还疲乏得很。侯新见景怡醒了,便道:“你再睡会儿吧!我习惯早起!等我打套拳回来再叫你,我们去趟干爹家!”说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以后你想睡到什么时候起就睡到什么时候起,左右这府中的主子只有你我二人,不用去婆母前立规矩!”最后一句话却是略带点打趣了。
“那敢情好!”景怡也忍不住乐了,本来成亲脱离了她原来的生活就有点郁闷了,要是上头再有个婆婆压着那还不得烦死?景怡是知道侯新一个人住的,不过却从没听他提过自己的父母,此刻他口中的干爹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景怡这样想着就问出了口:“干爹?”
“嗯。我父亲早逝,母亲……也不在了,长辈的话也只得一个干爹了,今天这样的日子总要拜见长辈的。”侯新解释道。
景怡本就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在陆府的时候也几乎从不睡懒觉,今天虽然身上不太爽利,但也只是略多躺了会儿就起来了。等到侯新打完拳回来,景怡已经梳妆完毕坐在桌前等着侯新回来用早膳了。侯新见到景怡都已经收拾好了,惊讶地挑了挑眉,不过什么也没有说。
用完早膳,景怡上了马车,侯新也没有骑马,而是跟景怡一道坐进了马车里。
“哦!对了!我在家里的时候我娘跟我说我还小,太早生孩子的话对大人和小孩都不好,最好是再晚两年受孕!所以我想每次……行房……后都喝碗避子汤,你看呢?”虽说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尽妻子的义务,但怀孕这事吧,最好还是不要!景怡其实很喜欢小孩子,但是她终有一天要离开这里,有了孩子再把他撇下,对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因此景怡早就想好了要借韩氏的名义跟侯新说这件事,现在说出口了就等着侯新的回复了。
侯新抬眼看了看景怡,景怡有点心虚,但强忍着没有低头,而是光明正大地与侯新对视,良久侯新才点了点头,“听你的吧!”
差不多过了半个多时辰,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下车吧!”侯新先利落地跳下了马车,然后回身小心地把景怡扶了下来。
景怡在地上站稳,抬眼往门匾看去,只见上书大大的“周府”二字。
“周府?”景怡呢喃出声。
“嗯。我干爹叫周树彭。进去吧!”侯新站在一边解释道。说完便牵着景怡的手大步往门内走去。
周树彭应该是早就得到了侯新要带新婚妻子来访的消息,早就带着夫人在待客的花厅里等着了。见到侯新带着景怡进来,便立刻笑眯眯地叫道:“小猴子来了!把新媳妇也带来了!”
景怡恭敬地敬茶行礼,周树彭夫妇各给了个大红包。周树彭年约半百,瘦高个儿,面容也是瘦长的,一双眼睛虽浑浊却不失精明,给人一种势利的感觉。他的夫人却是与他相反,年纪大概四十出头的样子,圆盘脸,看人时刻带着笑,叫人有火也冲她发不出。
午饭是留在周府吃的,用完午饭不久,侯新就要带着景怡告辞离开,周树彭夫妇苦留不住,只得作罢,再三嘱咐他们路上小心。
马车里,景怡不时地抬头朝侯新看上几眼,还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如此几次,侯新再也忍不住,皱眉道:“你到底在看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侯新话刚问完,景怡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整个人在马车里笑得前仰后倒:“小猴子!哈哈!”景怡实在想不到像侯新这种整天板着张脸,话都没有几句的人竟会有这样一个“童趣”的乳名,实在是让人忍不住不笑啊!哈哈!
侯新没想到她竟是因为一个名字而笑成这样,整个人一时也有点懵,等回过神来才轻咳一声,漫不经心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以前也这样叫过我啊!”
景怡本来还在乐着,一听这话登时大吃一惊,急着想说话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的脸都红了。侯新急忙一手轻拍景怡的背部帮着她顺气,另一只手从马车中间的小几上倒了杯茶递到了景怡的嘴边,嘴里还在道:“你慢点儿!”
等到景怡终于不再咳嗽了,立马转向侯新瞪大眼睛道:“你刚刚说什么呢?脑子糊涂啦?我什么时候叫过你‘小猴子’?”
“你不记得了?”侯新扬了扬眉,然后两手交叉放在大腿上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继续道:“那我来提醒你一下。七年前,在麒麟街上,你找了个小孩子跑腿,还给了他不少的跑腿费。那个小孩子后来用这笔钱走了一个贪财的锦衣卫小总旗的路子,认了他做干爹,并进了锦衣卫当差。哦,对了,那个锦衣卫小总旗姓周,他给原来那个人人都叫他瘦猴的小孩子重新取了个名字,就姓侯,取名新,就是新开始、新人生的意思。怎么样?想起来了吗?六姐儿?”侯新吐出“六姐儿”三个字的时候,尾音往上扬了扬,听得人心里一颤一颤的。
在侯新讲完这个故事后,景怡已经完全呆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总之一团乱就是了!景怡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有说,她实在是太太太震惊了!当年那个两面之缘的破衣烂衫的半大孩子此刻成了大权在握的锦衣卫千户,还成了自己的丈夫!这也太骇人听闻了吧!是的,景怡现在已经想起来当年那个小男孩了!
景怡一直以为跟清河公主去西山赏菊那次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却不知原来早在更久之前两人就已经认识了!可是景怡却完全不记得了,当年那个小孩实在是太不起眼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