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大字:“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清河公主心下一凛,如遭电击!是我僭越了,这种事又岂是她一个女孩儿能做主的?也不知她知道我在其中帮着三皇弟传信有没有生我的气,罢了,这样的事自己再也不做了,少不得还得帮着拦着点三皇弟,免得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入冬以后,天气一日冷似一日,就在这当口,景怡的祖母,陆老夫人却是病倒了!韩氏身为儿媳,自当床前尽孝,家里家外又是一堆事等着韩氏操持,韩氏劳累过度,竟是晕了过去!急急忙忙的叫来大夫诊治,大夫号脉之后连连道喜,韩氏竟是有孕了!因不满两月,加之又连日操劳,大夫建议卧床静养,陆老夫人知道了自是不肯再让儿媳来伺候自己,陆绪有官职在身又不能日日在母亲床前侍候,陆景昇身为男孙多有不便,于是侍疾的任务就落到了景怡景愉两姐妹身上。
这日景怡从陆老夫人住的院子回来就去朝露院看望韩氏,却见韩氏躺在床上愁眉不展。
“娘!你还怀着小弟弟呢!总这么愁眉不展的小心生出来个小老头!”景怡半是劝慰半是逗趣的说道。
韩氏听了果真噗嗤一笑,“你这孩子,就是真生出来个小老头,那也是你弟弟,你也得好好对他!”
“我当然会好好对他,这不是担心我爹会不喜欢他嘛!”景怡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倒是会踢球,这就推给你爹了?”被景怡这么一打岔,韩氏心情也松快了不少。
“娘,你刚刚在想什么呢?说出来让女儿我帮你参谋参谋!”景怡趁机问道。
“还参谋参谋?你这孩子,不给我添乱就好了!”韩氏笑嗔,“你刚刚从祖母那儿回来?你奶奶身子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总不见什么起色。”景怡回道。
韩氏闻言忧心忡忡,“婆婆她已病了许久了,我之前还想着去庙里拜拜,捐点香油钱给婆婆祛祛灾,求菩萨保佑她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可是现在我这样子哪里还去得了?唉!”
原来韩氏是因为这个而忧愁!想到古人还是很迷信的,景怡于是试探着开口道:“娘,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帮您去庙里走一趟,一方面给祖母祈祈福,另一方面也求菩萨保佑您顺顺利利生下弟弟,怎么样?”
韩氏一听,忙道:“这可如何使得?哪有让未出阁的姑娘自己去拜佛的?这没有长辈跟着如何可行?”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景怡眨了眨眼,“娘!”景怡拖长了音调,“多派几个得力的丫鬟婆子跟着就是了,再带上几个护院,哪里会出事?咱家就这么几口人,您想想看,不是我去还能是谁去?难不成让周姨娘陪我去不成?”
“那怎么行!”韩氏猛地提高了音量,“哪有让姨娘带着嫡出小姐去拜佛的道理?传出去咱家的脸面都要被丢尽了!”
☆、大界寺与井
“你这孩子!”韩氏哭笑不得,想了想又道:“我看还是让你哥哥陪你去吧!”
“娘!哥哥正用功读书呢!去年下场他就没考好,今年也没下场,卯足了劲儿的就等着明年下场大展身手呢!这种小事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吧!”景怡劝道。
韩氏自然关心儿子的前程,听了景怡这么一说立刻打消了让景昇陪着去的念头,却一时忘了去拜个佛能耽误多少时间。“你说的也有道理。”
“就是啊,娘,女儿说的哪句话没有道理?”景怡抱着韩氏的胳膊撒娇,“娘,您就答应让我去吧!我去了您不就放心了吗?”
最终韩氏还是妥协了,定好日子就忙着让赵嬷嬷安排跟随景怡去上香的人手。
景怡回到自己的小院,想了想吩咐柳叶儿道:“找个小丫头去二小姐那儿跑一趟,告诉她我十五那天要去城外大界寺上香,为祖母祈福,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不多时小丫头回转了,带来了景愉的回复,“二小姐说本就是与大小姐两人轮流着照顾老夫人,若是两人都去了,老夫人那儿就没人照顾了。因此她就不去了,还说让大小姐代她也上柱香。”
“既如此,随她去吧!”景怡不在意道,本就是礼貌性的问问她,她去与不去实是没什么要紧。
十五那天,韩氏打发了身边的赵嬷嬷并心腹大丫鬟如月跟着景怡一起去大界寺,景怡另带了柳叶儿和一个叫桃花的小丫头,此外还有两个车夫并六个护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城外大界寺赶去。
出了城门,景怡好奇地掀开车帘往外张望,因和景怡共乘一辆马车的是柳叶儿,对于自家小姐这算得上是出格的行为,柳叶儿自是不敢出言阻止的,若是换了赵嬷嬷在此,势必要说上一二了,不过景怡不会给赵嬷嬷这个机会就是了。
景怡正欣赏着官道两旁的风光,忽闻“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倏忽间便从自家的马车旁掠过去了。景怡眼尖的发现坐在马上的正是许久未见的侯新,忙提高声音叫道:“侯大人!”
侯新听叫,“吁”的一声勒停了马,回头看来却是景怡。
景怡见侯新并不说话,先叫停了自家的马车,又冲侯新叫道:“侯大人,公干哪?”
侯新终于调转马头“哒哒”小跑到了景怡的马车旁。
景怡冲侯新招了招手,示意他低下头来,自己好问问他药丸的事有没有进展。可侯新不知是没看明白景怡的示意,还是看懂了却压根不想配合景怡,只是倨傲的来回打量了景怡一行人一眼,然后挑了挑眉,开口道:“去大界寺?”也难怪侯新会有此一问,古代女子出门除了上香就是赴宴,现在又是在城外,且是去大界寺的必经之路,侯新这样猜想再正常不过。
景怡点了点头。
侯新嗤笑出声,“你是得去大界寺拜拜,先是买凶行窃,又是半夜挖坟的,现在还敢光明正大的嫁入蒋家,也不知蒋老将军在地下知道了会不会气的半夜来找你,是得去拜拜菩萨安安心!”丢下这句话,侯新也不去看景怡是什么反应,兀自调转马头飞一般的跑远了。
景怡心下大惊,他刚刚的话是何意?买凶行窃?他说的是……?莫不是那件事?可是那事他又怎么会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景怡恍恍惚惚,哪还顾得上现在周遭是个什么情况,“小姐,小姐!”柳叶儿一连几声呼唤才将景怡叫了回来,景怡迷茫的看向柳叶儿,柳叶儿急道:“小姐,赵嬷嬷过来了!”
“赵嬷嬷。”景怡跟着重复了一遍,然后一道颇为严厉的嗓音传来,“小姐!”景怡登时回过神来,忙循声看去,只见赵嬷嬷已经站在了马车旁,“赵嬷嬷!”景怡讷讷的叫了一声。
“小姐,您是否可以解释一下刚刚是怎么回事?那名男子又是何人?您与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