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身,顿时正脸对上了景怡。嗬!躺着的那人不是侯新吗?景怡吃了一惊,他似乎受了重伤,眼睛虽睁着,但眼神很是涣散,跟之前见到他时两眼神采奕奕的样子很是不同!景怡不欲多管闲事,加之她对侯新本就没有好感,他捡到了自己掉落在坟场的簪子,景怡巴不得他出事了才好呢!
景怡抬脚就欲离开,身后侯新虚弱地吐出了两个字,就是这两个字让景怡的身影僵在了当场,步子再也迈不开了。那两个字是“盔甲”!
景怡犹豫着转过身,走到侯新身边蹲了下来。景怡仔细的打量了侯新上下,发现他的后背插了只断箭,正血流不止,且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你中毒了?”
“帮我!盔甲,给你!”侯新强撑着说出了这几个词,疼得满头大汗,脸色煞白煞白的。
景怡对侯新的提议很是心动,当即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找大夫!”说完站起身就准备走,景怡刚一迈步就感到自己的裙摆被人拽住了,景怡低头看去,就见侯新正吃力的拽着自己的裙裾,四目相对,侯新艰难地摇了摇头。景怡当即就明白了侯新的意思:不能去找大夫!不能让别人发现他!
“不能找大夫那我怎么帮你?”景怡重又蹲下身来着急道。
“拔……箭……”侯新又吃力地吐出了一个词。
景怡看了看那断箭所在,又看了看侯新煞白的脸色,狠了狠心,可是你自己让我拔的啊!“你忍着点啊!”景怡正欲拔箭,想了想又不放心的从地上捡了根树枝放到侯新嘴里让他咬着,“我拔了啊!”话音刚落,景怡已经一鼓作气的猛的拔出了那支断箭,带出了一大块皮肉,伤处更是鲜血迸发!景怡赶忙双手按住侯新背上的伤口止血。“啧啧啧!看着都疼!”
根据多年看电视剧的经验,景怡想了想又空出一只手探入了侯新的怀里摸索,侯新蓦地涨红了脸,要不是他现在身受重伤不方便动,他肯定一把推开景怡了。景怡的手并没有在侯新怀里停留太久就拿了出来,还带出了一个小瓷瓶。景怡询问的看了看侯新,侯新虚弱地点了点头,景怡就放了心,这应该就是金疮药无疑了。景怡一股脑的倒了半瓶药粉在伤口上,见效显著,很快就止了血。
“盔甲在哪儿?”该忙的都忙完了,景怡急切的问道。
“我活着,自会给你!”上了药,侯新恢复了点力气,睨了景怡一眼说道。
“你现在不是活着呢嘛?”景怡怒道。
“毒,还没解,不安全!”侯新又开始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
“毒没解跟我有什么关系?”景怡气道。
“我活着,自会给你!”侯新仍是这句话。许是毒素扩散了,侯新觉得脑袋晕沉沉的就欲睡过去。
景怡眼见着侯新就要闭上眼睛,急得不行,“哎!你别睡啊!你还没告诉我盔甲在哪儿呢!”边说着双手就去推他的肩膀。
侯新却是无力再回答景怡了。
景怡慌得不行,要是侯新死了那自己岂不是永远拿不到盔甲了?那自己还怎么回到原来的世界去啊?景怡无措的紧紧揪住了自己胸前的衣襟,突然她脸色一变,“哦!千万别!”景怡低下头小心翼翼的探手伸入了自己的领口,然后拽出了一个小小的秋香色的荷包。
景怡取下挂在脖子上的荷包,颤抖着双手将荷包打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眯缝着眼往那缝隙里看去,这一看,一声“shit!”脱口而出!那荷包里赫然装着一枚小小的药丸,正是赛半仙送给她的那颗!景怡原本还存着期待自己今儿出门没把那药丸带在身上,显然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那颗药丸在自己眼中的重要性,除了洗澡,景怡可是要随身随地的带着那颗药丸的!
“救,还是不救?”景怡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中。救了他,那自己就没有这药丸了;不救他,自己又得不到盔甲!哎呀!好烦呀!好难决定啊!
“咳咳!”还在地上躺着的侯新突然□□出声,打断了景怡内心的纠葛。不能再浪费时间做无用的纠结了,万一有人过来撞上就不好了,得快点做决定!景怡狠了狠心,右手用力捏住侯新的下巴,迫使他张开了嘴巴,然后左手拈起药丸快速的塞入了侯新的嘴里。赛半仙不是说他有很多这种药丸吗?只要再找到他拿到药丸就好了,想必侯新看在自己救了他一命的份上会愿意帮自己这个忙去打探赛半仙的下落的。
“你给我吃的什么?”侯新强撑着问出了这句话。
“救命仙丹!你放心,我还等着你活着把盔甲还给我呢,不会害你的!”景怡边说边轻轻拍了拍侯新的左脸。
侯新只觉一阵难堪,奋力偏了偏头避开了景怡的手掌。景怡见状无趣的撇了撇嘴。
“现在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就这么把他丢在这儿吧?”景怡小声的嘀咕着,然后站起身来四处打量了几眼。他们现在身处鸿兴客栈后园的一处围墙边,许是大家都去前院看祥云戏班表演了,此时周围并没有人,但等到前院散了场这儿想必会有很多人来来往往,绝不是个安全的地方,但以侯新现在的身体状况显然是不能自己离开这儿的,自己又不能把他带出去,该怎么办呢?景怡茫然的四下张望,突然她眼前一亮,在院墙拐角处竟有一只废弃的水缸!
“喂!我现在要把你藏起来,你配合点,自己也使点力!”景怡重又蹲下身凑到侯新跟前说道。然后她把侯新的一只胳膊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吃力的扶起了侯新蹒跚着往那废弃的水缸走去。
离水缸还有几步之遥,景怡咬着牙连连快走几步,到了水缸面前,再也支撑不住,双手脱力,侯新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哼。
☆、讨债来了
景怡也不去管他,那水缸是倒置着的,景怡活动了下手腕,然后双手发力紧紧贴住水缸试图把它抬起来,奈何水缸太重,自己本身也没什么力气,不得不求助于侯新,“喂!你也别干看着啊!不是还能喘气吗?倒是帮我一把啊!”
一旁侧躺在地上的侯新闻声强撑着搭了一把手,水缸边沿终于脱离了地面!只要抬起来了一点,接下来再托着倒也没那么难以承受了,景怡一个人也能勉力支持。
“喂!你快点爬进去!快一点!我撑不住了!”景怡咬着牙道。
侯新明白她的意图,当下也不顾背上伤口疼痛,挣扎着爬进了水缸。景怡见侯新完全爬进了水缸,便用脚尖在地上摸索着踢到了一块石头,然后目测着将它踢到了水缸边沿,景怡放下水缸时水缸边沿正好压着那块石头,算是给侯新留了个透气的地方。其实那水缸的缸体也有细细的裂缝,不然这水缸也不会被废弃了,但景怡仍是觉得不放心,担心那裂缝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