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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回走动,似乎还有隐隐的哭声。景怡疑惑的走进院子,就听见周姨娘在嚎啕大哭的声音,“哎呀!我可怜的景愉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啦!”

    众人一时没有发现景怡已经回来了,景怡默不作声的进了厅堂,发现这么晚了哥哥陆景昇和周姨娘竟都还在这儿,母亲韩氏也端坐在上首,正一手扶额,似被周姨娘吵得头疼。

    “怎么啦?”景怡突然出声问道。

    厅里众人闻声都望了过来,这才发现景怡回来了。还不待韩氏开口说话,周姨娘突然一下子扑了上来紧紧抓住景怡的胳膊,哭诉道:“大姑娘,景愉早上不是跟你一起出门上学的吗?怎么你回来了她没回来?”

    景怡被抓的生疼,皱眉不悦道:“景愉还没回来吗?我下了学去蒋家玩了,让车夫先带景愉回来的啊!”

    “大姑娘,你这做姐姐的,怎么能让妹妹一个人回来呢?你就算要去蒋家也应该带着你妹妹啊!”周姨娘紧追不舍道。

    景怡觉得周姨娘实在有点无理取闹了,“周姨娘,我并没有让景愉一个人回来,还有车夫陪着她。以前我一个人去上学时,下学也只有车夫来接,从没出过事啊!好了,周姨娘,你弄疼我了,快放手!”

    陆夫人在听到景怡呼疼的当口赶忙叫仆妇上前拉开了周姨娘,把景怡解救了出来。刚刚陆景昇就想救妹妹,但因着周姨娘是长辈,又是女眷,只不好下手,此刻忙站到了妹妹身前。他当然也是关心景愉的,只是毕竟一母同胞的景怡更亲。

    “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有人清楚的跟景怡讲过事情的来龙去脉,景怡只得又问了一遍。

    “晚饭前车夫一个人回来了,他说下学后在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景愉出来,问了门口守卫,只说非下学时间没有人出来过,车夫又进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景愉,就赶忙回来报信了。”陆景昇快速的把事情讲了一遍,说完,又加了一句,“爹爹已经去女学找了。”

    景怡也不知景愉去了哪里,发生了何事。几人只得默默地坐在花厅里等消息,间或夹杂着周姨娘的抽噎声。也不知等了多久,茶又换了几盏,只听得外面突然传来“老爷回来了”的声音。一屋子的人立刻站了起来朝着门外看,周姨娘率先冲了出去,口里直叫嚷着,“老爷,我的景愉呢?找到愉姐儿了吗?”

    还在花厅内等候的几人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因为他们听到了陆绪在吩咐下人“速去找个大夫来给二小姐看看”。接下来就是一片忙乱声,少顷,陆绪一个人进来了,并不见周姨娘,想必是下去陪着景愉了。

    陆绪黑沉着脸进了屋,谁都没看的径直走到上首坐了,狠灌了一杯茶下去,然后抬眼扫视了一圈厅里的众人,视线所到之处丫鬟婆子俱都骇得低下了头。最后,陆绪的目光停在了景怡的脸上,被陆绪冷眼瞪着,景怡心下一惊,心想景愉没回家难道也要算到我头上吗?

    韩氏见了忙出来打圆场,“老爷,景愉这孩子是去哪儿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景愉被人关在了女学一个偏僻的柴房里,又冷又饿,我带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嗓子都喊哑了!”陆绪摆着脸道,丝毫没有在下人面前给正妻面子的意思。

    韩氏一听也颇感不快,但她耐着性子往四周一看,众丫鬟婆子都很识眼色的退下去了。待厅里只剩下了自家人,韩氏也开始冷嘲热讽道:“我在这儿熬累受冻的等了大半宿还不能问一声‘怎么了’吗?又不是我让她不回家的,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老爷刚刚这话说的好生没理!”

    陆绪正欲反驳回去,但看了看韩氏,又咽下了话头,只转向景怡责问,颇有不与韩氏计较的意思,“景怡,你身为姐姐,妹妹在女学被人欺负你不知道吗?下了学不赶紧回家又去蒋家干什么?你跟蒋家那闺女整日里都在一块儿,有多少话说不完?偏下学了还要去她家!你妹妹年幼,你怎能抛下她一个人呢?”

    还不待景怡回答,韩氏已抢先开口了,“她们又不在一个班,景怡又怎么会知道景愉被人欺负了呢?再说谁又能想到女学里会有人欺负景愉?景愉年幼?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怡姐儿可是比景愉现在尚小一岁入的女学,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怎么?景愉一个人就不行了?再说了,就算景怡今天不去蒋家,景愉还是会被人关起来,我们怡姐儿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区别?”

    韩氏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陆绪直气得仰倒,坐在椅子上只一个劲儿的按压额角,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景怡想了想试探着开口道:“昨天周姨娘确实有跟我说过景愉不想去女学了,但今早景愉还是去了,我以为周姨娘都已经跟景愉说好了。”

    “你听听,人家亲娘都放心让她去上学了,我的景怡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呢,她一个姨娘的孩子也要我们景怡关照不成?”仍是韩氏先开了口。

    陆绪听了大怒,斥道:“什么姨娘的孩子?景愉也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女儿!”

    “哦,那景怡就不是你女儿啦!你为了景愉就来责骂景怡,这跟景怡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景怡让别人去欺负景愉的吗?人家为什么要欺负她?我怎么没听说别家的孩子遇到这种事?”韩氏极护短,闻言颇不服气的说道。

    ☆、盔甲的线索

    “哼,都是你护的她!”陆绪怒摔了只景泰蓝的茶杯。

    “我女儿我护着怎么了?她爹不讲理不护着她,我这当娘的再不护着她,女儿还不得被人欺负死啊!”韩氏句句紧逼,寸步不让。

    “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从明天起,景愉就不去女学了,景怡也不准去,留在家里照顾妹妹!”陆绪也知在口舌上自己是说不过韩氏的,遂直接做了决定。

    “景愉不去是她的事,景怡凭什么不去?景怡在女学待得好好的!”韩氏惊叫道。

    可陆绪却不再搭腔了,只甩甩衣袖大步离开了花厅。

    “娘!”景怡拖长了尾音叫道。

    “乖孩子,娘知道你委屈,你放心,明天你只管去上学,你爹那儿有我呢,景愉算你哪门子的妹妹!”韩氏听不得女儿受委屈,忙上前几步一把将景怡抱入了怀中。

    一直没出声的陆景昇突然开口道:“娘,你不待见周姨娘就算了,景愉虽是庶出的,也是我们的妹妹。”

    韩氏一听立刻放开景怡,走到陆景昇面前用食指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的脑门,“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陆景昇揉揉被戳疼的脑门,也不敢再吭声,只那表情显见还是不赞同韩氏的。

    第二天景怡像往常一样洗漱穿戴好,用了早膳就准备出门去女学,竟发现甘棠院的门被从外面锁上了!陆绪昨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