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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抑不住的愤怒,她道:“不,就在这里!在众人的见证下说个清楚明白。之前是我傻,竟然相信了你们的话,顾及你们越家的体面。可结果怎么样,史长斌在你们的纵容下竟然跑掉!还得花前辈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捉回来!”

    越繁业苦笑道:“黄仙师误会了,我越家言而有信,既然说了要商议出一个结果,就不会纵容人走脱。定是长斌心中忧惧过甚,才一时糊涂,想方设法跑了出去。”

    花柏穗冷道:“若是没有你们越家人的纵容,真元被禁制的史长斌怎么可能逃的出关押他的牢狱。更何况,抓住他的时候,我可是从他身上发现了这个。”花柏穗手抬了起来,手指中间捏着一件小巧的夹衣样式的物品,“我听说绿水越家有一件镇宅之宝,叫做玉仙衣,是顶级的护身法器,不知道这是不是呢?”

    越繁业有点发蒙的看着花柏穗手中的小小夹衣,猛的回想起他跟儿子还有蓄养的附庸们商议解决办法的时候,女儿越含玉神魂不属的样子。

    他扭过头,瞪着眼睛问虚弱的跪在地上伤心的越含玉,不敢置信的问:“你为了这么一个东西,竟然偷了家中的法器给他!难道你不知道玉仙衣对越家的重要性吗?!”

    被父亲狠狠的责问,身心俱疲的越含玉仰起头,道:“父亲,我也只是想要给长斌挣出一条生路啊!再说,长斌可是越家的女婿,也是真正的越家人,危难临头,女儿动用玉仙衣也是情有可原哪!”

    真是女生外向!越繁业气的手都要哆嗦了。

    他冲着花柏穗深深一礼:“是我没有管教好这个女儿,在下在这里向花前辈赔礼致歉。”

    他原本还想着花费一些代价保住史长斌这个女婿,现在也没有那种想法了。这种乱家的根源,还是早早的解决掉的好。

    花柏穗摆摆手,道:“既然你也不知情,我就不计较越家的疏忽了。”说完,她手腕一翻,那件夹衣就消失在指尖。

    越繁业顿时心口一疼,赶忙说:“花前辈,玉仙衣是我越家传家之宝,被我那不孝女借给史长斌使用了。能不能……能不能请前辈物归原主?”

    花柏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家的问题容后再说。”

    越繁业心中一叹,这下是让人拿捏住了。

    他对越冠云使了一个眼色,越冠云就过去把越含玉搀扶起来。

    越含玉原本还想要向兄长求助,结果越冠云在她身上一按,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花柏穗见越家人不再吭声,就把脚下昏迷的史长斌拍醒。

    弄清楚了处境,史长斌又是一阵求饶。他先是求花柏穗,见花柏穗不为所动,又去求黄雁雪。

    可无论他是如何痛哭流涕,忏悔,黄雁雪都是冷笑。

    “你若是当初告诉我你有此大志向,直接要求和离,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可你不过是不想背负负心薄幸的骂名,又怕我事后纠缠,就不顾多年的情谊痛下杀手。你此时忏悔、痛苦,不过是惧死而已,若是有一丝真心,又怎么一点活路也不曾留给我!”

    黄雁雪向下方环视,城主府周围围拢了不下上千人在看热闹,远处还不断有人敢来。

    她心中涌起一阵快意,含恨的说:“当日你迎娶越含玉有多风光,我就要让世人看到你此刻有多狼狈!”

    “花前辈,请你为晚辈做主。”黄雁雪向着花柏穗深深的鞠躬。

    花柏穗干脆利落的点头,抓起史长斌,道:“史长斌为求前程,杀妻求荣,枉为世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前恩后怨,就此了结!”

    花柏穗没有折磨人,很干脆的就了结了史长斌的性命。

    当史长斌断了气,被花柏穗丢在城主府大门前时,黄雁雪和越含玉都痛哭了起来。

    黄雁雪是低嚎,越含玉却是压根哭不出声,她的兄长撑着她,对她说:“撑住,想想你的儿子!”

    花柏穗说:“你们两方的恩怨到此为止,事后越家不许去打搅黄雁雪。越繁业,我谅解越含玉也是受害者,才容忍了多次冒犯,你们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越繁业以及身后的越家人都被花柏穗的气势压的低头,越繁业升不起一点反抗的心,“不敢!前辈放心,我会好管束小女。”

    花柏穗满意的“嗯”了一声,甩出那件玉仙衣,越繁业赶忙去接住,再一抬头,花柏穗和黄雁雪都不见了。

    越繁业这才大松一口气,让人手去驱散看热闹的人群,顺便把史长斌的尸首收敛了。

    史长斌人品再怎么败坏,也还是越含玉的丈夫,他外孙的父亲,不能让他暴尸荒野。

    犹如看了一场大戏,人们意犹未尽的散去。

    越家经此一事,在绿水城的威信被大大的降低,起码十年要低调的行事。

    这对来此探寻碎星砂的外地人来说,也变相的是一件好事,最起码,本地的势力不会插手干扰。

    “黄雁雪好果决啊,竟然丝毫没有犹豫,就请花柏穗前辈要了史长斌的性命。”唐汝有些感慨,“不像那些柔弱的女修,男人乞怜求饶就心软了,轻易的原谅了对方的过错。”

    童诺诺说:“史长斌可是要杀了她,她没死是她命大。对这样的人要是能原谅,心性也太软弱,意志也太不成熟。还不如就做个普通女子,修仙这等需要大意志力的事,不适合她。”

    “长痛不如短痛吧。越繁业最后的选择,还不是放弃史长斌,不然越含玉也要被搭进去了。”后赶来的陈子义道,“史长斌虽然死了,越含玉却还能有机会堪破心魔,修仙有成。可若是他还活着,就算越家能打发了黄雁雪,越含玉心中也是要有心结,今后也是要影响修行。”

    听着他们从修仙者的角度来议论这件事,陈潇感觉很新奇,完全不同的论调,展现出与前世截然不同的三观概念。

    这里没有什么杀人未遂的说法,更不会给犯罪者判什么死缓,也不会讲究什么人权。

    弱肉强食,修仙界遵循着最为现实和朴素的力量至上的原则。

    绿水越家被人在家门口杀了上门女婿,也只能迫于渡劫期大能的压迫,连事后报仇的念头都不敢有。

    陈子义带着他们沿着大街走了一段,然后拐入另外一条街道,又走了不断的路,才到了他定下的客店。

    “赶了三天的路,大家都累了,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在我那里碰面,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陈子义说。

    各自认了房门,几人就散了。

    就算不是很累,可身上的沙尘也让人没办法忍受了,必须要清洗一番。

    上房的空间很大,卧室里有一个小套间,里边是如厕和洗漱的地方。

    绿水城相对来说比较落后,小套间的设施也没那么先进,有可以自动出热水,还能自动清洁的洗漱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