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能这么频繁地出宫吗?连应疑惑,环伺整个书房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好像还是他出去之前的样子。不过光凭前面一点就已经够让他产生怀疑的了。
“先别管什么简不简单的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昨天为什么没回来啊?”药漓将人强势的围在书案朝里的范围里,挑着眉有些不爽地问着。不回来也不说一声,害他担心了整整一夜,后来还是管家说可能是留宿宫中了才让他放下心来。不过心是放下来了,更多的不爽也涌现了出来。
连应将放在书案上的那本他刚完成不久的《治民方要》的上册找了个地方收好,却没想好该怎么回答药漓的这个问题。因为昨天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吃完饭之后就困得不行,居然直接在应承阁里睡着了,然后一觉到了今天早上。虽然师禹有挽留,不过他总归觉得不妥所以就回来了。
“昨天和皇上聊了些政事,聊的有些晚了所以就干脆宿在了宫里。”过了一会儿,连应才想了个理由,不过这个理由说出来之后他自己都不信。
“聊什么政事居然能聊那么晚吗?”药漓唏嘘一句,明显不信,“阿应,不是我说,你们这样的关系太不符合正常的君臣关系了。不管你们之间的感情如何,但在外人看来这是不合乎规矩的,如果一直这么下去,恐怕会有很多的流言蜚语。阿应,这不管是对你还是对那个皇帝都不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连应低垂了眼低低应了一句,似感叹,隐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
只是知道又如何?他好像越来越没办法拒绝这样的关系了……
第69章 君臣较量
“我让你做的都做了?”锦钰宫里,博格悠哉悠哉地扯了串葡萄尝了颗后问道。
“嗯。”韩芷柔简短地应了一声,摸了摸凸起来的肚子,最终仍忍不住问道:“你真的要对付连相吗?”
“怎么,你舍不得了?”博格挑了挑眉,游移的视线在韩芷柔凸起的肚子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地移了开去。
“我……”韩芷柔语塞,在这个人面前她好像总是不能成功地伪装好自己,或许真的是关心则乱。对于连应,她是真的关心在乎,如果有可能她一点都不想视对方为敌。只是现在这么想已经晚了吧,因为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
“你放心吧,看在你肚里孩子的份上我不会对连应赶尽杀绝。若他能为我所用自是更好,如果不能……”博格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到对方屏住了呼吸,“如果不能我也不会为难他,只要你好好替我做事,他以后会是你的。”
“当真?”韩芷柔眸色一亮,却还是不能够完全相信这个恶魔的话。
“用你们中原的话说……”博格笑了笑,“君无戏言。”
“你肚子里的孩子快生了吧。”过了一会儿,仍是博格先出声道。
“嗯。”韩芷柔无意识地摸了摸肚子,“不过再快也快不过皇后。”毕竟皇后比她先怀孕一段时间,过不了多久就是皇后的预产期了,现在全宫上下都开始忙活起来了。倒是她这里,估计到时候也不会有什么人吧。
“嗤,皇后的孩子出生那可是件大事,也是个很好的时机啊,希望在此之前一切都能办妥。芷柔,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也最好不要让我失望。”博格说着来到了韩芷柔的面前,伸出手覆在了那挺起来的肚子上,状似温柔地抚摸着,“只要你做的好,这孩子我不会亏待的。”
“梁爱卿这是何意?”朝堂之上,原本就肃穆非常的气氛因着当朝皇帝这一声冷冷的呵斥更显严肃阴冷。
师禹将手中梁寻呈上的即事奏折狠狠合上,阴鹫的视线扫过在场联合上书的每一个人,除了梁寻之外无人敢直视他的视线,全都纷纷低垂了头。可尽管如此,那些人也没有丝毫推翻上书的意思,即使接下来面对的会是天子的雷霆之怒。
“恳请陛下此次能够采纳臣等的逆耳忠言,莫要让此成为天下人的笑谈!”梁寻铿然出声,一字一句皆发自肺腑,令闻者喟然。
位于文臣之首的连应此刻隐隐觉出了一丝不妥,垂下的手缓缓捏紧。那份上表的奏折和梁寻的这番话都让他不自觉地想到了之前药漓说的那番话,难道梁大人也以为他和师禹……不过他们这段时间的相处模式的确太不同寻常了。
“梁大人此言何意,何为笑谈?”师禹冷冷一笑,“难道梁寻你纠集这班大臣说出这番话就不是笑谈了吗?”
“微臣句句恳切,皆为陛下着想,望陛下不要让臣等失望啊!”梁寻高呼一声,堂堂三朝元老竟直直跪了下去,“陛下乃是一代明君,孰轻孰重还望陛下思量啊!”
“呵,朕倒是没想到还有被梁大人你来教导的一天。只是梁大人你这奏折上面字字句句说的恐怕都不属实吧,欺君妄言之罪不知道梁大人可否担待得起?!”
“微臣到底是妄言还是逆耳忠言陛下心中必然有数,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也终究包不住火。从宫里传出来的言论虽不可尽信,却也不可完全不信。陛下就算不顾及帝王颜面,也不可不顾忌皇室颜面啊!”梁寻跪在殿前,双手高举缓缓放置头顶的官帽上,“老臣今日就算是拼了这顶乌纱帽也不得不直言一句——望陛下和连左相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能给天下人做个表率!”
这一句铿锵有力,原本的君臣较量此刻被彻底地摆在了明面上,面子里子都不要了。众人神色各异,却都有些难看,足可见这种种传闻大家听得都不少了。
师禹捏紧了龙椅的扶手,眸光晦涩暗沉,这宫里的人好哇,博格安排的人好哇,居然把这些都传到了宫外。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更方便他将这些奸细揪出来不是吗?
凌厉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触及脸色苍白正欲出列的连应时,师禹陡地扬声道:“梁寻你口口声声说朕与连爱卿私行不端不就是因为朕时常相邀连爱卿于宫中一聚吗?那朕不妨告诉众爱卿,朕与连爱卿一聚为的是相谈正事,难道历朝历代的皇帝连与自己的大臣私谈正事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师禹算是确定了今日这朝堂上的君臣诡辩估计都是博格设计出来对付阿应的,虽然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些什么来,但目前为止让阿应什么都不要说才会比较保险,故而他才抢在连应开口前出了声。
“陛下有何正事自可在这朝堂上开诚布公地提出来,臣等也十分愿意为陛下分忧,陛下为何要仅仅只找连大人一人呢?”而且还有彻夜未归、同床共寝之说。不过这些梁寻却没有说出来,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皇帝,太不给皇帝面子可不是明智之举,虽然他现在也称不上给皇帝面子了。
师禹面色彻底沉了下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