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想多想,也许五皇子的确是想要拉拢自己,但是他又不是一定要被拉拢的,无需多想的他不会多想,也许凭着感觉走一步是一步吧。
所以十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围猎的这一天终于到来,浩浩荡荡的皇家仪仗从皇宫摆开,向着秋芜林进发。
秋芜林是一片很大很大的林子,皇室圈管的范围尽管也很大,但是最多不过整片秋芜林的三分之一。正因为林子很大,所以里面的各种动物应有尽有,甚至有人说曾在林中深处见过野生的白虎、狼群,这让整片秋芜林多了一丝危险气息。当然了,皇室圈管的这部分还是很安全的,毕竟能到这里狩猎的人都是整个国家的上层阶级,如果有所伤亡,那对整个国家的运转都是不利的。
秋芜林离京城并不远,皇家仪仗很快就到了,此刻秋芜林里也一切都准备好了。
这次连应是与师襄一同出发的,因为在京城绝大数人的认知里,停云公子与襄王爷是至交,他只有和师襄一道才不会引起别人的猜疑。
不过这样一来他是真正的暴露了,所以一路上有很多人想与他打招呼、套关系,好在都被师襄不着痕迹地挡回去了。
“若早知这回来围猎还有个‘护花’的任务,我就应该拖上江白朗那小子一起。”到了目的地后师襄万分高雅地坐到自己的位上向身边的人抱怨着。
“得了吧,你可不舍得把他卷入纷争。”连应一针见血地拆穿他。
“哈,果然还是阿应懂我。”师襄故作风流地扇了扇玉骨扇,扇后脸色讪讪。
“围猎提前你有何想法?”连应一边一脸正经地看着自称“微恙”的皇帝在台上发表围猎前的说话,一边问道。
“你想的就是我想的。”师襄同样看着台上,懒懒地回答。
“我什么都没想。”猝不及防的回答。
“那我也什么都没想。”从善如流的回答。
“……”
两人默然……
默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皇帝似乎终于说累了,挥了挥手示意围猎开始,而皇帝本人则借故身体“微恙”并未亲自参加围猎,但这并不妨碍诸多皇室子弟、贵族子弟、官宦子弟准备大展身手的激情与雄心壮志。
连应驱马跟在师襄身边,两个人在偌大的林子里漫无目的地晃着。
“你不打猎?”连应问。
“你看本王爷像是那种弯弓射箭的粗人吗?”风流倜傥的襄王爷手执折扇轻摇,好一派翩翩公子的佳样。但是连应看了只想抚额,这家伙,又臭美了。
“不说笑了,谈点正事吧。”师襄“刷”的一声收了扇,一拨缰绳走远了些,连应也连忙跟上。
“我听白朗说你与师禹已经成了朋友,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此刻师襄的脸色倒是少有的凝重。
“刚认识不久。”连应神色淡淡的,他就知道什么事儿江白朗知道了那师襄离知道也不远了。
“你们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了?”
“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能对你那么好?还教你骑马?师禹从来不是一个会平白无故对人好的人,他这么对你必然是有所图,最大的图谋就是看中了你‘停云公子’的身份和才华!”师襄说到后面都有些急切了,但看到连应低着头,还是神色淡淡,什么都不肯说的样子不由来气,伸手扳过连应的脸,抬起下巴对着自己,“别回避,我在问你话,你不是说只想逍遥世间,不理朝事的吗?如今你与师禹……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连应抬眸看着师襄担忧的脸,突然扬唇笑了:“阿襄,我知道你和小朗都是为了我着想,我也知道五皇子想拉拢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如此我也很想交这个朋友。更何况我是想逍遥世间,但是如果连自己想做的事都不能去做那又何谈逍遥世间呢?再说有些事情或许是我们都不能左右的。”
“你……”
师襄一时语塞,他想反驳,可是发现连应似乎说的也有些道理。他和江白朗口口声声说为连应考虑,可是他们独独没有考虑到连应的感受与想法,也许是该让连应自己做出选择了,他们所能做的只是尽量保护他,而不是指责他、约束他。
“哎哎哎?你们俩在干吗呢?”
闻声,师襄连忙松开了捏着连应下巴的手,又从腰间抽出折扇装模做样地扇了起来。倒是连应还是一脸镇定,甚至脸上还挂上了一层意味不明的笑,惹得师襄连瞪了他好几眼。
“真是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二位。”连应向着驱马过来的两个人笑笑,这两人正是江白朗和师禹。连应好奇地看了看两人马上,干干净净的,看来这两人也没急着打猎,真是怪了,难不成一个个都成了雅人了?
“你们还没说刚才在干嘛呢。”江白朗一脸好奇。
连应还是一脸笑意,睨了师襄一眼,见他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不由好笑:“没干什么,刚才我眼睛里进沙了,阿襄帮我吹吹而已。”
“这样啊。”江白朗不疑有他。
“看来停云公子与二哥果然如传闻一般是挚友。”师禹淡淡道。
“五皇子叫我连应就好,不必一口一个‘公子’,连应承受不起。”连应看着师禹浅浅一笑,看上去万分真诚。
“师禹就好。”师禹也不跟连应客气了,让他不必再叫自己五皇子。
“既然相逢即是有缘,不如我们一起结伴而行吧。”江白朗热情提议。
“本王为何要与你们一起?”师襄恢复本性又开始和江白朗呛声。
“哈,你是怕到时候狩猎输给我吧!记得上次你就输了,输的还不止一星半点儿。”江白朗立马反击。
“本王那是让你,免得你到时候哭鼻子。”被这样揭穿,师襄面子有点儿抹不开了。
“是吗?那我可真要感恩戴德了~那这次襄王爷可千万不要再让我了,不然我怕哭鼻子的就该是襄王爷了!”江白朗挑衅回去,势要让师襄允了与他的比试。
“既然你这么说,本王是不答应也不行啊,那就比一场呗。”师襄言罢,提着马鞭猛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儿吃痛,一下子跑出好远。
“好你个师襄,又赖皮!”江白朗正欲追赶,却也没忘回头对师禹道,“师禹哥哥,阿应交给你照顾了,待会儿记得要追上我们哦!那我先走了。”
说着也是一样马鞭,马儿飞驰而去。
留下连应简直风中凌乱,这怎么一个个说走就走……还有江白朗居然真的喊师禹喊上了“师禹哥哥”?还有师襄你说好的不做弯弓射箭的粗人呢?还有刚刚还义正言辞地指责自己与师禹走的过近那现在呢?
哎,这两个人,碰到一起简直就是欢喜冤家,他们这样放心把自己交给师禹照顾应该也是理解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