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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思少虑少烦恼。

    看着周怀婴气哼哼回到内院, 春花捏捏周清贞的手:“阿贞别怕有姐姐呢。”

    “嗯”周清贞温和回答,这一刻他有些感激周怀婴出现,化解了他的危机。

    “等过两天他们回老家就好了。”春花宁愿将来出银子养周怀婴, 也不愿意和二房住在一起, 倒不是怕实在是影响心情。

    “嗯”姐姐放心我一定不让他留下烦你, 周清贞一边想一边拉着春花回婚房,他喜欢和姐姐单独相处。

    婚后第三日新妇回门,马车骨碌碌行驶在碧色凋零寒意渐起的田野里。

    “姐姐冷吧我抱着你。”周清贞展开手臂把春花笼在怀里, 他想抱着姐姐这样心里舒服。

    春花推开周清贞自己坐好:“不冷, 这边比樊县暖和一点, 阿贞冷?”

    “嗯”所以姐姐到怀里来给我取暖也一样, 周清贞期待的看着春花。

    春花转身从侧旁的座位上拿起轻裘,给周清贞仔细披好:“不是说男人火气旺吗,怎么阿贞比我还怕冷?”

    ……周清贞

    “来让让,让姐把后边的叠好放着免得弄皱了不好看。”

    ……周清贞往前挪挪,方便春花在后边收拾轻裘下摆。

    春花收拾完后边又转到前边,把领口带子系得漂漂亮亮还把轻裘拢严实,弯下腰把脚下那一部分也叠好,才抬起身子满意的一边打量一边开口。

    “还冷不?”

    被抱的严严实实的周清贞:“……不冷了”好想把姐姐抱到怀里。

    “姐姐马车有些颠,不如你坐我腿上。”周清贞又想到一个借口,从轻裘里伸出胳膊。

    春花把他胳膊按回去重新裹好:“坐你腿上就不颠了?乖,别闹,衣服弄皱了怎么见人。”

    重新被包成粽子的周清贞对春花笑笑,心里却特别焦急他想把姐姐抱到怀里。

    春花为了回门穿着大红襦裙,衣襟裙角绣着大朵牡丹;脸上描着淡妆,一点唇彩让红唇更加娇艳夺目,趁着璀璨的丹凤眼;再加上云鬓间光彩熠熠的红宝金簪,整个人艳丽耀眼神采飞扬。

    这样耀眼的春花,让周清贞生出一种会被人抢去的紧迫感,他在袖子里捏紧拳头:姐姐就在这里,姐姐永远都会陪着我,不能胡思乱想,你想让姐姐发现你不对劲吗?

    春花回到娘家,跟周清贞一起给刘老四夫妻磕头,春花娘早就等的脖子都长了,一等礼毕连忙拉起小两口,然后一双眼都在闺女身上。

    春花精神奕奕笑的明媚,春花娘笑着抹一把眼泪花,姑娘过得好比什么都强。

    周清贞看着被春花娘拉住的姐姐,微笑垂目心里却总想推开碍眼的岳母。

    “娘别难过,阿贞待我好着呐,你看皇后娘娘赏的金簪,漂亮不?”春花侧着头给她娘看发间流光溢彩的红宝金簪。

    春花娘伸出手小心翼翼碰了下连忙收回来,皇后娘娘的东西以前想都不敢想,她家花儿是个有福气的。

    周清贞神态温和在正屋陪手足无措的刘老四闲话,春花娘拉着春花到东屋说些家里私事:“村长想把他家闺女嫁给顺子。”

    “哦,娘看咋样?”

    “不咋样有些娇蛮,再说咱一个外来户也没多富裕,能看中咱家什么还不是看中姑爷官身。娘看中邻村一家姑娘老实能干,配顺子合适。”

    偏屋母女两絮絮叨叨,正屋周清贞神态温和心里却如坐针毡,姐姐不在身边。

    春花三日回门,黄氏则在京城指挥下人收拾行李过两天回樊县,再不走怕是赶不上新年。周怀婴决定留在京里,也就没收拾东西,打算趁着天气好多出去转转。

    路过二进院子却听到假山哪里有人小声闲话,这座假山一丈多高三四人合围,周围几丛修竹密密麻麻。

    “哎,周府几位主家后天就要回老家了。”

    听着不熟悉的京中口音,周怀婴揣度应该是这府里的家丁。

    “听说樊县周府比这里大多了,还有专门的花园戏台、楼阁水榭。”另一个声音向往的说。

    周怀婴听了十分自得,真当周清贞这巴掌大的地方有什么好。

    “唉”向往的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开口,周怀婴忍不住侧耳凝神细听。

    “我看老爷没收拾东西,是想留在京里吧?”

    我就留在京里,谁还敢说不是?周怀婴气恼想要过去收拾不长眼的奴才。

    另一个轻嗤的声音传来:“你以为老爷跟你一样傻?”

    ……周怀婴愣了一下

    “你想想大老爷本来就没什么兄弟情,想让咱们老爷净身出户,咱们老爷还不得赶紧回去趁着老夫人在多捞一点是一点?”

    “嘁,”另一个不以为意“能捞个什么?手上又没田产商铺。”

    周怀婴赞同点头。

    “所以说你傻当不了老爷。”

    ……周怀婴

    “你想想一日不分家,大房就要出二房嚼用,那么多主子奴才一个月月银得多少?老爷回去卖些奴婢就是银子,然后多出的月钱,还有其他主子一个月月银都收拢在一起,一个月十好几两。”

    “嘁,你当老爷跟咱们一样,在乎哪几个钱?”另一个不以为意。

    ……周怀婴心里有些复杂。

    “笨蛋,一个月十几两一年就是两百,三五年过去就有上千银子,再说如果老爷住在京里,大老爷回去把二房都撵来,就算月银都送来,你想想一年吃穿得多少?”

    周怀婴听得正入神,忽听假山那边传来“啪”的一声,想是一个拍了另外一个。

    “你说是兄弟亲还是父子亲?老爷当然会给自己儿子算账。再说眼不瞎都能看出老爷和主子情分浅,说不得还是主子年纪太轻,等过两年主子自己有了孩子,正所谓‘养儿方知父母恩’……”

    和周清贞父子情份浅薄是周怀婴这几日颇苦恼的事情,如今听一个下人说得头头是道,不免听到心里。

    “过上几年老爷攒上大把银子,手里有钱心不慌,主子年纪渐长懂得父母恩情,那时候老爷再来京里,你说不比现在跟不懂事的主子争执伤情分好?”

    周怀婴恍然点头,正是,就算自己能压着周清贞又如何,跟儿子要钱花到底不自在。别说小时候,那时候是没收,和老了跟儿子要零花钱感觉不同。

    “王哥说得对,这里里外外一算咱们主子能省好几百银子。”说话的人忽然恍然般问“真有一天老爷全家搬来,主子能养得起不?”

    ……周怀婴没想过这问题。

    “那有什么养不起的,不雇下人一家子咸菜稀饭还能吃不饱。”说话的王哥很平民。

    周怀婴听的脸一黑。

    “所以是我想岔了,老爷当然得回去多攒点银子,免得将来老了连延医问药的钱都没有。”

    “那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