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殴打少爷我要去告你!”周清文还没被人动过手,又惊又怒色厉内荏。
春花冷笑一声脚后跟微微用力,离那宝贝之地不足寸许,周清文脸色变得煞白吓的直抖:“你、你、你想干嘛?”
“你尽管去告,怕你啊?在女牢被女犯打……呵!”
春花一脸不屑脚下用力,吓的周清文差点没哭出来,最后想起他欺负周清贞的那些过往,狠狠踹了两脚才好心情离去——望月姐姐教的错骨手真好用。
也许真应了望月那句比头牌还红,春花没安静几天又有人来探监,只是这次探监的人让她十分意外。
“一个姓罗的小姐找我?”春花下意识整了整衣襟。
望月把手里的黑子丢到棋盘上调笑:“情敌找上门了。”
“我去看看”
“等等我也去,去帮你看看那位罗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望月见过的达官贵人不知有多少,一个人身家如何,她确实能一眼看出来。
不过她……好吧实话实说想帮忙不假,但也是想看热闹来着,谁让牢里这么无聊,难的遇上这种好玩的事儿——正房来撕小三,或者小三上门示威?她得去瞅瞅热闹。
春花瞪了一眼因为有戏看,而跃跃欲试的望月,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周清贞准备的,深褐色粗腰粗腿……
春花打开衣柜换上她娘准备的,好歹整齐合身颜色素朴。
“要不你穿我的?”望月兴奋的推荐。
春花头也不回:“没兴趣。”
“切,我自己来,吓吓那罗家小丫头。”
“这么激动干嘛,不过是去看看到底谁看上了我的阿贞。”春花对着自己的柜子翻白眼。
明明最初认识的时候很神秘,后来有气质,再后来……爱八卦爱凑热闹,简直俗气,白瞎那张美人脸。
罗宝珍看着探监房外走来的姑娘,眼睛越挣越大:“怎么这么好看?我大哥明明说是中上而已……”
来人肌肤胜雪,秀发似三千鸦羽,眉若细柳不描自翠,一双桃花眼便是不笑,也流转三分春、色。身形娉婷秀雅婀娜多姿,就是女子看了也会心神荡漾。
罗宝珍看的发呆。
“你大哥?”望月笑的温柔和善让人如沐春风。
“我大哥是罗兴德,你大概没听过”少女的嗓音清脆甜美。
望月环佩不动微微屈膝,没有回答那个问题,浅笑吟吟开口:“罗小姐认错人了,我身旁这位才是你要找的春花姑娘。”
罗宝珍眨眨眼,把目光从望月身上转到旁边春花那里,然后她就看到一个衣着普通,个子高挑的姑娘,瓜子脸双颊微瘦、鼻挺唇红。最出色是一对眉眼,细长英挺的双眉,神采奕奕的丹凤眼,硬是在秀美中比别的女子多出三分锐气七分精神。
“你就是春花姐姐?跟我大哥说得差不多。”罗宝珍眨着明亮的眼睛,上下打量脸上全是好奇。
“你大哥怎么说我的?”春花淡笑着问,这女孩一看就富贵人家娇养出来的,明亮稚嫩像是花心的晨露。
“我大哥……我大哥说的话为什么要跟你说?”罗宝珍连忙收住话头兜嘴,她家里并不看好周家这门亲。
周清贞虽然不错,但是周府门第太低主子也糊涂,就一个周清贞勉强能拿出手,还牵绊着一个女犯——罗宝珍闹死闹活要嫁周清贞的时候,罗家就把周家查了个底儿掉——实在不是良配,奈何罗宝珍铁了心要嫁。
“那罗小姐找我做什么?”
问道正事小姑娘有些害羞:“听说是你照顾周清贞七八年,一定知道他的爱好什么,我来问问。”
“哦~~~”春花脸色平静。
“我……我知道你对他有恩,我会报答你的……”罗宝珍想了想“我可以让我大哥找关系放你出去,还可以再给你一笔银子,但是你以后不能再麻烦周清贞,你知道现在的你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呵呵,可惜我不是菩萨,没那么‘善良高尚’,春花冷笑,她也没心思看小姑娘了:“罗小姐,牢狱是晦气所在你赶紧回吧。”
说完转身就走,可是她却被两个护院伸手拦下:“刘姑娘,小姐还没让你走。”
好厉害,明明刚才还在罗小姐身后,一转身就拦住自己去路,春花只能冷冷的转过身:“罗小姐,你一直都是这样持强凌弱?”
罗宝珍睁大无辜的双眼:“我持强凌弱?”她身后的两个丫头,和剩下的两个护院都看向春花,目光没那么美好。
“这好端端怎么了,罗小姐不是来请教春花的,怎么眼看着变成要拿人问罪的架势?”望月柔柔开口,屋里的气氛立刻缓和。
就这么一会儿,春花也看出这姑娘是如何喜欢人的,心里厌烦:“罗小姐还是先想想自己喜欢三少爷什么吧,等你想明白了自然知道他的爱好。”
“我喜欢他温和有礼,喜欢他的肩膀,喜欢他的身高,喜欢他永远穿着细布长袍,在袍脚绣着竹叶纹……”
……望月,那你应该喜欢春花,那衣袍都是春花做的。
“那些都是表象,罗小姐还是回家再问问自己什么是喜欢,告辞。”转身那两个护院还是牢牢挡在门口。
想拦住我?她冷笑一声忽然张口大喊:“来人啊,有人劫囚!来人啊~有人劫牢~~~”
望月……
其他人……
“谁!谁!谁劫牢?”不一会整个南监的狱卒,乱七八糟跑起来,勾鞋的、戴帽子的、找棍的、乱哄哄一团。
春花冷眼看着两个门神:“让开。”
劫囚的罪名,就算他们罗家也担待不起,两个大汉互看一眼不甘的让开。
屋外赶来几个七扭八歪的狱卒,对着出来的春花问:“谁劫牢,不要命了?”
春花向后指指:“那屋里的人不让我回牢房。”说完再不管什么,领着一脸懵的望月回到天字六号。
回到女牢望月终于反应过来,捂着肚子大笑:“你可真是……真是……哈哈哈,有你的。”
春花不理会望月,自己洗手洗脸换回原来的衣裤:“笑够没,笑够洗洗,一脸的胭脂水粉不难受?”
“我这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嘴上说着,却还是洗了手脸坐到床边,端起春花倒的茶水喝了一口,才淡淡开口:“果然是那个罗家。”
她一直以为不会那么巧,世上姓罗的多了……谁知道就那么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望月姐姐知道?不过似乎挺有来头,那女孩穿的衣料我从没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那是花卉樗蒲纹妆花缎,造价以黄金计算。”望月也是摇头“说起来她嫁周清贞算是低嫁了。”
“庐阳省罗家操控西北官盐,当家老爷罗毅行有三子两女,长子便是罗兴德,长女是信安侯侍妾育有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