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周清贞的小院跟孙氏很近,更何况他每日上下学都要路过花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成奸。
周怀婴简直气到爆裂,难怪不肯搬去梧桐院,说什么住几日就走不想给家里添麻烦,根本就是为了方便□□。
这脑子!老夫人后悔当初太过溺爱着小儿子。
“不过一面之词你就信了,清贞为人宽和淡然,怎么可能做下这样的事情?”
宽和淡然这个评价,是老夫人这几天看周清贞为人处事得出的结论。明明受过许多白眼欺辱,得势后却不曾发落府里任何一个下人。面对满目恭维讨好,不骄矜不忘形不自掉身份……
这才是大家公子的做派,老夫人现在真后悔,当初没有把周清贞接到身边养。
周怀婴铁青面色咬牙冷笑:“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能瞒着父母装傻能背着家人赶考,装模作样谁比得过他!”
老夫人心里一‘咯噔’难道……自己看走眼了?
钱氏看情形正好,捏着帕子挂着两串泪带头往里走,哀哀戚戚的说:“是不是的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夫人迟疑的看了下周围的下人,吩咐:“你们留在外边。”然后在冬青的搀扶下进了院子。
钱氏住的是一个小小的二进院落,过了垂花门,里边三间上房,两边各两间厢房。院里十字青砖甬道,正房前两棵高大的槐树,褐皮绿叶青翠刚健。
几个人还没到正屋前,就请到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啊……啊……”痛苦压抑而低沉,虽然和平常不太一样,还是能听出是周清贞。
钱氏捂着帕子的嘴角勾起得意的轻笑,不是拿他当宝贝么,呵呵,还不照样捏死在我的手心里,就算能证明他吃了我的暗亏,他也只能废了。
周怀婴满是怒火的来,真的听到动静却愣在原地不能行为。
钱氏快步上前大呼一声:“光天化日之下,奸夫淫、妇还有没有羞耻!”“咣”的一声屋门被推开,她率先昂头挺胸进去……
老夫人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停了一下伸出胳膊让冬青扶着,对周怀婴冷静的说:“既然如此进去看看。”
进去了……画面却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周清贞被一条腰带捆着,脸色通红靠在床柱上痛苦的喘息,春花正怒目看向钱氏。
钱氏则是呆如木鸡的喃喃:“你怎么在这儿?”
不能害了芍药,春花终是在最后关头提醒了自己:“夫人这话说的真是好笑,我是少爷的丫鬟,自然少爷在那儿我就在那儿。”
老夫人长舒一口气,先对冬青吩咐:“去,叫外边的下人都进来。”刚才是无奈,这会没事自然不能让他们乱猜测。
“是”
“那你捆着他做什么,孙氏呢?”钱氏反应过来怒问。
“我喜欢捆着他,你管的着吗?”少女回的十分霸气。
春花走到钱氏跟前,钱氏身材娇小春花比她高半个头,近在咫尺特别有压力,钱氏禁不住后退半步。
“倒是夫人什么都没看见,就喊什么奸夫淫、妇。奇了怪了,夫人怎么知道这里有奸夫淫、妇?”
周怀婴也疑惑的看向钱氏。
这时还靠在床柱上痛苦的周清贞艰难开口:“母亲给我喝的绿豆汤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和孙姨娘都这般痛苦……呼呼……”
钱氏脸色发白,原来他们没有发泄所以药性还在。
有周清贞这个话茬,春花就好开口,她先是恍然若唔,然后盯着钱氏冷冷的一字一字说到:“你给少爷喝了什么?‘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真不怕报应?”
钱氏哆嗦了一下,力持镇定挺直后背站稳:“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不懂?”春花冷笑,如果不是气急,她不会说出这样刺人心的话,她讽刺的提高语调“夫人回去看看三小姐和五少爷,还有什么不懂的?”
“你!”钱氏气的举起巴掌却被春花紧紧抓住手腕,春花常年挖蝎子,手上的力气大到钱氏疼出泪花蜷起身子。
“做人,还是积点德吧你!”春花一把甩开钱氏。
从院子里木到现在的周怀婴终于反应过来,恰好钱氏被春花甩过来,他恼羞成怒一巴掌甩到钱氏脸上‘啪’。
“贱人!”
钱氏被拍到地上蹭破手掌,她知道这几年周怀婴厌弃她,可是她给了周怀婴好几个丫头,他们还是表兄妹……
“表哥”钱氏用带血的手掌捂着脸,嘴里喃喃,看着周怀婴的眼里全是无法置信。
周怀婴一巴掌甩完,手心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到底是多年夫妻又是表妹,看到钱氏眼里的不可置信,有些心虚的冷哼一声,甩下袖子别过头。
刚到屋门的下人看到屋里的情形,悄摸摸的踅进来,站到自己主子身后大气不敢出。
还好,总算没出事,老夫人舒口气安下心吩咐:“清嗣和长安体弱多病,家里这几日太过嘈杂,老二家的,就在自己院里好好看孩子不要出来。”
说完她转眼恶狠狠的盯着柳儿,这个丫头前前后后跟着钱氏,谁知道做了多少吃里扒外的事情。
柳儿被老夫人的眼光吓的腿软,直接跪瘫倒地上哭:“老夫人不干奴婢的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呼……呼……”周清贞喘着气问他“为什么你带着孙姨娘的丫头和六少爷的奶娘……呼呼……”
春花听得心疼不已,她的弟弟,她放在手心里看护大的弟弟……这样煎熬。
“还有院子的下人都走了……呼……”
“……是二夫人下令让奴婢……领着他们……去给夫人院子里搬几块山石做景……”柳儿边说边哭,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早知道她就跟着那几个搬石头的,而不是吩咐完了赶着去伺候钱氏。
老夫人心里一转有了主意,她冷声吩咐:“把这嫉妒孙氏得宠暗害主子的丫头捆了,远远发卖。”
柳儿凄厉的惨叫一声:“不要啊老夫人,真不是奴婢。”
老夫人冷着脸巍然不动,院子里的粗使嬷嬷上来绑人,柳儿被抓者胳膊往外拖,忽然她奋力挣开扑倒周怀婴脚下,两手紧紧拽着他的袍脚,满脸泪水。
“老爷,柳儿是你的人你救救柳儿,柳儿不想被发卖……”
袍脚被拽的瑟瑟抖动,周怀婴也不是一点不心疼,床榻间柳儿稚嫩纯真……只是老夫人这么做也是没法子,总不能让钱氏担这个罪名。
他狠心扯开袍子吩咐:“四喜给柳儿五两银子,让卖到好人家。”四喜就是周怀婴的常随。
“是”
“老爷!”柳儿哭的声嘶力竭,又一次被拖走“柳儿不要银子,老爷救救柳儿、救救柳儿,柳儿是老爷的人……”
声音渐去渐远,周怀婴看着钱氏的眼神,狠的似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