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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许找他,”立正川低头,眼神灼灼。好比一勺滚烫铁水,烧得季元现直接噤声。“我说我给你补,不准找他来。”

    说完,继续冷脸拉着季鹌鹑往办公室去。路上遇熟人,对方见立正川脸色不好,连打招呼都不敢太热情。

    季元现眨眨眼,看着他背影忽然笑了。不知从哪儿来了精神,三步并作两步凑上去。他攀住立正川肩膀,本就泛红的眼睛莫名染上情动。

    小军长浑身一僵,只感耳背一热。季元现附身过去,说——

    “立正川,你是不是喜欢我。”

    瞎猫撞见死耗子般,季元现原打算开个玩笑。谁知一针见血小军长内心的隐秘欲望。

    那些想法,不仅仅只是喜欢,还有更多、更肮脏的东西,伴随而来。

    立正川没有回答,佯装的矜贵与淡漠更甚。他斜眼盯着季元现,满脸口是心非。可身体反应诚实地出卖他,耳尖蓦地发红,嘲笑立正川的纯情遮掩。

    季元现也愣了,十几年来给他告白的不在少数。喜欢一人是何反应,季元现不吃猪肉,也见过猪肉铺。

    他心底咯噔一声,操了,该不会是真的吧。

    两位少年齐齐一顿,很有默契地赶紧分开。立正川快步往前走,醇厚的声音极不自然:“赶紧去请假,免得老师上课去了。”

    “哦,哦……来了。”

    季元现低头,挠挠后脑勺,又蹭蹭鼻尖。他想装得酷一点,好显得自己没有太高兴。但压制不住的唇角一直上翘,开心喜悦如蜜桃汽水中的泡泡,一串串地往上冒。

    根本是按也按不住。

    甜,真的甜。

    最后,迫于立正川淫威。季元现无奈叼着文综知识点小册子,奔赴医院输液。不料立正川一路跟来,挂号就诊拿药,全都包圆了。

    季元现受命坐在椅子上,宛如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他看着立正川楼上楼下地奔波,好多流程学得磕磕绊绊。心里怪暖。

    等做完皮试,季元现挂好液体。立正川给他倒杯水,半蹲着在他身边,恰似温顺的金毛犬。“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弄完了我回去上课。”

    季元现莞尔,忽然伸手捏捏小军长耳朵。他手指修长白皙,指甲整整齐齐。浑身笼在投射而进的日光里,少年感十足。俊朗帅气。

    “赶紧回去,还等着你给我补课噢。川哥。”

    立正川维持已久的疏离高冷,顷刻间分崩离析。他呆怔抬头,季元现的笑容温暖到近乎天使。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又许是怪今天阳光太好。

    立正川竟下意识就着季元现的手,轻轻蹭了蹭。他站起身来,拼命压住内心雀跃。声音保持平稳,生怕自己走顺拐。

    “咳,那、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季元现朝他挥手,复埋下头翻看知识点。立正川走到电梯边,等待时回头看。季元现坐得笔直,如秋日果实,忍不住想要摘取。他认认真真学习,嘴里念念有词,开始背诵文综。

    电梯到达,立正川却没走。他抱臂靠墙,站在那儿欣赏好一会。他的眼神热烈专注,却不自知。恰似雕刻家深深膜拜着一尊无上的艺术品。

    无论如何,立正川不得不承认。他是喜欢他,喜欢这个内里坚强,做事认真,且绝不服输的人。喜欢这个永远对生活充满希望,双眼看向阳光的人。

    季元现恰似一扇任意门,他伫立在立正川的世界中。一打开,引进更为广阔的天地。这不是救赎,这才是真正的强强联手。

    第二次电梯到达时,立正川笑着,终于走进去。

    季元现孤身坐在医院里,背完政治要点,又翻看了地理新课。他有些百无聊赖,于是想起将才的种种。

    立正川喜欢他,他感受到了。可目前这情况,还真不适合谈恋爱。

    季元现对于自己要什么,从来都看得很清楚。他头疼地捏捏太阳穴,忽然有些后悔。当初就真不应该瞎撩,哪怕是为了暗示顾惜自己不可能吃窝边草,也不该对立正川下手啊。

    这小军长是那么好惹的人吗。可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季元现只能装聋作哑,先拖着。

    如今满门心思扑在学习里,季元现也没真把立正川的话放心上。

    数学还是得找顾惜补,想着,便给奶昔发了短信。刚输入一半,又删减。最后只是说——奶昔,今天数学课没听进去。周末找你给我看看。

    季元现不太愿意多麻烦顾惜,高二挺关键,谁不是忙着披星戴月。学神也是人,都是用别人看不见的辛苦换来的。

    立正川到家时,季元现已经回去了。

    小军长提着打包的营养粥,先是书房找一圈,没人。他满意地笑,看来季元现还挺听话。

    立正川哼着莫扎特的双钢曲,溜达着上楼去找人。季元现早洗漱完,穿了睡衣躺在床上听英语。

    “别看了,生病学习效率太低,得不偿失。”

    立正川把书包放下,打开食盒,准备投喂季鹌鹑。

    季元现扯掉耳机,哪敢麻烦小军长。伸手就去接碗,谁知碗壁太烫,惊得他闪电般缩回手。“我操!这么烫你还端着,猪皮厚吗?!”

    立正川:“……”

    他差点一碗粥糊对方脸上去。

    “起来吃饭,精神这么好,液没白输。”

    季元现悻悻,只能别扭地接受喂食照顾。他哂笑:“我身体素质又不差,恢复快嘛……”

    立正川第一次照顾人,倒还有模有样。不生疏也不熟练,该做的不该做的,按照程序走。吃完饭半小时,立正川又提醒他吃药。但季元现就是个吃药怕苦的主儿,将头埋在被子里,这次死也不出来。

    “我都输液了!我不吃药!”

    “你杀了我吧!啊——”

    立正川无奈,面对非暴力不合作的白痴,只能以暴制暴。他掀开被子,被季元现光滑的大腿闪了眼。按捺住突然加速的心跳,咽着唾沫缓解喉咙发紧。

    小军长禁锢住季元现双腿,后者因生病而浑身乏力。挣扎半天,屈于暴力。可男生骨子里具不服输,这他妈的像什么呀。

    把小爷的面子搁哪儿去了?

    立正川死死按着季元现的腰,将药片递到他嘴边。

    声音清冷,学不来温柔:“吃。”

    季元现愤怒,张嘴咬在立正川手腕上。疼痛袭来,小军长下意识松劲儿:“操,你他妈属狗的吗!放开!”

    季元现趁机翻身,一把捞住立正川的腰。两人宛如八爪章鱼,纠缠在床。

    “老子不放!除非不准备逼我吃药!”

    立正川深吸口气,捏着药丸再次把季元现压下去。两人面对面,立正川伸手捏住季元现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接着直接将药丸送进去,再毫不迟疑地合上他的嘴唇。

    苦,极苦。漫天苦味席卷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