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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句话,赶忙随王老板出了房。

    王老板带着郑齐上楼,指着一间幽静的房间,道:“老弟今晚就歇这儿吧。”

    郑齐正要推门,忽听得悠悠箫声自房中传出,于是回头看向王老板,眼中写满了疑惑。

    王老板笑得那叫一个不可描述,“嘿嘿嘿”道:“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别在外头吹凉风。”说完就走了。

    郑齐有心再问,但身上确实难受,又听那箫声清远,似微风拂面,抚慰了心中焦躁,鬼使神差地便推门而入。

    房中烛光摇曳,一作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坐在床边,执箫而奏。箫声自他唇边游出,直入郑齐心房。

    郑齐端详那人,见对方眉眼清秀,身姿俊逸。穿着儒衫,却不见呆板,当真是谦谦君子,温润如水。但郑齐再细细一看,忽然发现那人手中竹箫正是自己在集市上买的那支,不禁怒道:“你是何人?怎么拿着我的东西?”

    男子听了他的话,没有慌乱,反而笑道:“大哥不记得我了吗?”

    “我们见过吗?”郑齐头疼欲裂,酒劲上头,眼前一阵飘忽。

    跌跌撞撞地走到那男子跟前,尚未站定,便一个趔趄。男子伸手扶起他,道:“大哥真是薄情啊,才见过就忘了我。”

    郑齐抬头望他,男子脸上笑意浅浅,眸中仿若融了一池春水,映着烛光,竟带了几分勾人的艳色。

    常道酒是色的媒人,郑齐灌了满腹美酒,又有佳人在怀,眼里看着对方淡粉含水的唇便吻了上去。

    (此处省略不能写的h嘤嘤嘤)

    郑齐看着怀中的人,认真地问:“你到底是谁?”

    怀中人用墨色深沉的眼看着郑齐,微微一笑道:“我是你枕边的那支箫啊。”

    “箫?”

    郑齐惊醒,发现自己仍在客栈中,不过是做了场梦。再一看身下,确是精|水淋漓,不由好笑,竟是做了场再荒唐不过的绮梦。

    郑齐拿起枕边的竹箫,箫一如前夜一样,并无不同。

    郑齐笑着点点箫身:“昨夜是你入梦吗?”

    箫自然没有回答,唯有那一抹绯红魅色迫。

    作者有话要说:  尴尬的h,被锁就好玩了。真的被锁了

    第3章 蝉龄

    江南暮春多雨,雨下的不大,却连绵不绝,连着好几天都是湿漉漉的。春雨贵如油,直泡得人骨头都酥了,夜里枕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入眠,自然也是睡得香甜。

    郑齐白日里忙得累了,睡得沉,朦朦胧胧间仿佛站在一片雾霭中,看不清周围的景致,又隐听到箫声传来,心里奇怪得很,脚下却不由自主顺着箫声传来的方向而去。

    就这么跌跌撞撞地走了许久,身边的雾越来越淡,箫声越来越清晰,郑齐一看,自己竟走回了客栈厢房里。

    箫声恰止,窗边书生打扮的男子,放下手中竹箫,向郑齐微微一笑,道:“你来了。”

    郑齐眼瞧着那男子朝自己步步走来,及至面前,那双浅笑盈盈的眼也一点一点逼近,深深印在郑齐眼中。

    真是好看啊,郑齐迷迷糊糊地想。那眼睛微微上挑,笑起来弯弯的,水光潋滟,仿佛十里桃花都开在这人的眼中,却丝毫不觉媚俗,这才是真正的姑苏美人吧。

    郑齐看着那男子的眼,一直看着。看着他笑,看着他靠近自己,看着他欺近自己的唇,然后唇上传来淡凉的气息,几乎溃散的神智突然回转:“你到底是谁?”

    男子退后,面上有诧异之色,却仍弯着眉眼,道:“小生阮蝉龄。”

    蝉龄?阮蝉龄?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人了。

    郑齐揉着太阳穴,再仔细看那个人。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他,怕是在做梦吧?

    做梦?对,做梦。

    郑齐忽然无比清醒,自己在做梦。这人不就是上次梦中的吗?

    忆起上次的梦境,他说他是郑齐枕边的箫,郑齐更是又惊又疑:“你到底是人是妖?为何入我梦境?”

    自称阮蝉龄的男子见郑齐脸上神情几番变化,便知道郑齐反应过来了,道:“在梦中你竟能如此清醒,也是难得。”

    说完,又后退两步,朝郑齐作揖,道:“小生阮蝉龄,生前为姑苏人士。现在,孤魂野鬼一只。”

    鬼……郑齐一时蒙了。竟然这么大方就承认了……吓死人了!不过,这鬼生得真是好看。

    阮蝉龄见他不做声,以为他吓坏了,赶忙解释道:“大哥莫要害怕,我实无恶意的。我进京赶考途中遭歹人杀害,尸身未被埋葬,魂魄便困在随身携带的竹箫中,难见天日,又不能投胎。前几日感应到大哥的血气方才能入梦活动一二。”

    “那你为什么要……呃,要和我做那种事……”

    蝉龄闻言,愣了一下,脸慢慢红了,半天才低声说:“之前所作所为只是……只是为了报答大哥。”

    郑齐听他说完,心中又是一阵波澜起伏。从前只在传奇话本和民间传说里听过有貌美女鬼情系落魄书生的故事,没想到这种情节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还是个书生男鬼!

    郑齐一脸迷茫。饶是他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事,此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难道是上天知道他是个断袖,所以安排好了?

    蝉龄见郑齐继续默不作声,也不再说话,抱着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偶尔偷偷看他一眼。

    色字头上一把刀,郑齐不傻,懵了一会儿就缓过来了,清了清嗓子道:“没想到蝉龄年纪轻轻竟遇到这样的事,真是红颜薄命啊……呸,真是天妒英才啊。”

    说着,走过去执起蝉龄的手,诚恳道:“你我既然有此缘分,我定好好待你。”

    蝉龄有些不自在地想抽回自己的手,道:“大哥不怕我?”

    “怕什么,你虽非人,但你又不是来害我的。”

    “你不嫌弃我?”

    “怎会,蝉龄风姿卓然,怕是我配不上你才是。”郑齐眼神越发真诚。六十文让我买到你这么个宝贝,这辈子没做过这么值的买卖。

    “我魂魄虚弱,日后恐怕只能与你在梦里相见。”

    “无妨无妨,你身子要紧。”

    就这么一来二去,三言两语,郑齐与阮蝉龄算是一见倾心,勾搭成奸了。

    郑齐其实本不是那么色令智昏的人,但他一见这阮蝉龄,便没来由的喜欢,就好比之前买那支箫一样,没有理由的喜欢。

    这后面的几天,郑齐白天收购蚕丝,晚上便与蝉龄在梦中相会。郑齐自小离家在外奔波,一个人惯了,难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只觉得这蝉龄一言一行无不合称自己的心意,不知不觉竟真是动了心,心里也存了与其长相守的念头。只是他毕竟来历不明,郑齐还是存了个心眼,找客栈的小二询问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