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根本没睡醒,拿手挡在眼前,嘴里含糊不清的抱怨着。
“天还没全亮呢,屋里有点黑,我看不太清。”孟东静觉得台灯的光线还是太暗了,有些角落根本没照到,她小跑到门口把大灯打开了。
“哎呀!这才六点钟,你起这么早干嘛呀!”吴建设眯着眼睛一脸不高兴的说着,用被子蒙住头,还想接着睡。
“不早了,你赶快起来!等会儿弄完了先送我到我妈那去。”孟东静回到床边,伸手去扯吴建设的被子。
“大清早的,去你妈那干嘛呀?下班了再去呀!”吴建设很不耐烦,他最喜欢睡懒觉了,孟东静打扰他睡觉,让他很恼火。
“哎呀,我有事和我妈说嘛!赶快起来啦,快点啦。”吴建设根本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孟东静就算和他说了梦境,他顶多安慰自己两句,根本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而且依照他当医生的职业病,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开两副安神镇定的药给她吃。
第8章 第 8 章
吴建设被孟东静吵的没法儿,不情不愿地起了床,嘴里却还小声地嘀咕着。两人在家洗漱打扮完,开着车去了马兰家。
见到了马兰,孟东静就把昨天晚上的梦讲给了她听,那梦太过真实,孟东静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我以为你找妈有什么要紧事,搞了半天就是做了一个梦啊!”前面开车的吴建设,还没等孟东静说完,就说话了。
孟东静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吴建设不会说什么好话。果然,吴建设接着说:“你呀,就是心思太重了,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等会儿我去给你开点安神药,晚上睡觉前吃一点,保准你一夜好眠!”
“这样,中午下班我帮你找个高人问问,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把那张军给赶走,老这么缠着你也不是个事啊!你看看,黑眼圈都出来了,这要再来一晚,你还不得精神崩溃啊!”马兰对待这件事就慎重多了,她当时就觉得这件事很晦气,没想到那个张军居然还真的找上小静了。马兰看着孟东静憔悴地脸色有些心疼,她转过头对前面的吴建设说,“那个安神药你也开一点回来,好歹要先睡觉啊!”
把梦境对马兰说完后,孟东静觉得心里舒坦多了。那种巨大的不安和恐惧也在亲人的安慰下消减了些。
以前张军在的时候还没感觉,现在张军一走,孟东静觉得手头上的事情太多了,一件事还没做完,另一件事又接踵而至。她不光要处理张军的工作,还要整理整个物业的资料,一直忙到下午三点,才只整理出了十分之三的资料。
孟东静忙得晕头转向的,也顾不得想马兰有没有给她找高人,今天晚上张军还会不会来找自己。下班后,孟东静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找马兰了。不过很不凑巧,马兰告诉她,那位高人正好有事出差了,明天才能回来。
马兰只能拉着孟东静,在菜市场里买了一些糯米、大蒜之类的东西,希望真的像电视剧里说的那样,能够驱邪。
孟东静在马兰家吃了晚饭,拎着这一大袋子的东西回了家,吴建设还没回来,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孟东静猜测吴建设应该在做手术,给他发了条消息,就开始布置房间。
先用绳子把大蒜串成一个项链,准备晚上挂在脖子上睡觉。然后把多余的糯米和大蒜,撒在床底下和床周围。做完了这些,想着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又开始害怕起来。
孟东静把家里所有的灯全都打开,电视和电脑声音都调到最大,这样才觉得稍微好了些。可她不敢一个人上厕所,更不敢一个人洗澡。她怕厕所上到一半,马桶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又怕澡洗了一半,花洒里的水变成了血。
她现在很后悔看过那些恐怖片。电影电视中的恐怖情节,就像幻灯片似的,不停的在她脑袋里循环播放。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画面,可根本没用!那些画面跟本不受她的控制,老出来吓唬她。
而且她老觉得身后有人盯着她,背后和脖子后的皮肤被那目光盯着,像针刺一样难受。可她却不敢回头,怕一回头看到些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每隔几秒钟就看一下手机时间,盼望着吴建设赶快回家。这时间从没有像今天走的这样慢,好不容易听到身后大门响了,孟东静感觉像过去了好几个世纪一样久。
“你总算回来了!我好害怕……呜呜呜”孟东静从沙发上跳起来,扑倒吴建设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开始哭。
“你怕什么呀?你怎么把家里的灯全都打开了?声音调这么大干嘛呀?”吴建设用左手拍着孟东静的后背,右手拿着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调小。
“我老感觉家里有人在看我!我坐在沙发上都两个小时了,哪都不敢去,连厕所都不敢上!”孟东静可怜巴巴的和吴建设诉苦,又拉着吴建设陪自己去上厕所。
吴建设没想到孟东静的胆子这么小,只好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去上厕所,又陪着她洗澡,把她哄上床了,自己才有时间坐下来出口气。
孟东静吃了药,倒是很快就睡着了。她梦见自己站在马路边,正在寻找合适的自行车。用手机扫码开锁后,孟东静骑着车上了马路。
孟东静很奇怪,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骑车,也不知道自己骑车要去哪里;而且她觉得头很昏,心脏也一抽一抽地疼着。
“滴滴——叭叭叭叭叭叭——滴滴滴”
一阵汽车喇叭声拉回了孟东静的思绪,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车子骑到了路中间。看着越开越近的大卡车,她瞪大眼睛赶紧猛捏刹车。
“吱————”
“嘭!”
孟东静只觉得脑袋一声闷响,头疼欲裂,一股莫名而巨大的痛苦一涌而上,一瞬间天地转动,感觉自己从车上倒了下去,在地上滚动。有什么东西在碾压自己的身体,那种痛苦的感觉,就好像是从身体的每一个器官,每一块肌肉,甚至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的。从头到脚贯彻全身,密密麻麻,挥之不去。接着孟东静就陷入了黑暗。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看见自己站在马路中央,地下一大摊殷红的鲜血,地上还有被碾碎的四肢。
她抬起头,看到了一圈警戒线,有几个穿着制服的交/警正在现场,有人在拍照,有的在维持秩序,有的在拿着对讲机联络。还有两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手套的人,正在清理现场,收集血液。那个撞她的大货车被拖到了旁边,车头已经有一点凹陷了。
梦到这里就没了,孟东静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伸手一摸脸上一片冰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孟东静早已泪流满面,她现在心里难受得厉害,巨大的悲哀占据着她的情绪。她觉得生活好绝望,心里堵得慌,只想找个地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