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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安心了几天,惯于享受的皇帝一点点回到从前安逸的日子,两三个月中没有半点不顺遂, 防备和警惕卸下, 吃得下睡得着, 晚上又有了千姿百色的美人共度良宵。

    大概是茹素时间太长,再开荤的皇帝吃相似乎有点难看,夜夜笙歌纳进愈多的新人,连朝臣都觉得君上刚猛得过分, 担心他毕竟年事大过于放纵会伤身体,拐着弯让后宫的贵妃劝诫。

    廖贵妃也接到这样的差事, 跟皇帝尴尬地提起,贤惠地劝皇帝注意节制。

    但这事儿就像劝无肉不欢嚎着减肥的人顿顿啃青菜,老皇帝知道该,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那精神头, 年纪大耽于享乐意志力不那么管用。

    管不住下半身的皇帝依然故我,两三个月下来战果辉煌。后宫多出无数怀孕的女人,真叫人不得不感叹一句‘裆还是老的壮啊’。化身撒种机的皇帝也不赖,粗粗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与两三个月之前的差别。

    临老非常任性放飞的体型居然明显回落,比起谢诨那会子千方百计地控制好像来得太过容易。要知道谢大将军被夫人嫌弃后连着节食许久饿得简直眼冒绿光, 那微凸的肚子都没能减下去,皇帝不过在床上嗨一嗨乐一乐,不愁儿女不说还做到别人做梦都达不成的事。

    老皇帝也很得意, 觉得自己强壮得可以再活五百年。

    但转眼被打脸。

    那天早上沈沉衣睡得朦朦胧胧就被大事不好的声音惊醒。

    两天前的晚上顾元恒从外头回来告诉他没找着谢昭的消息,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如何继续找人的事。顾元恒觉得皇子不可能离京,找人的担子只能他分担着,虽然谢府那么多人也是劳而无功,但情谊至深,一则他也想找到谢昭,二则皇子殿下的愿望怎么着也该得到满足。

    就是谢世子藏得太好,一点痕迹也没有,顾元恒也觉得恼火。“阿昭到底跑到哪个旮旯角去了?他不怕无聊么?!”从前就爱四处胡闹哪儿热闹哪儿凑,躲得这么稳不空虚寂寞冷么?谢昭究竟是怎么耐住性子的?

    沈沉衣沉吟一刻。谢诨请辞,下一步该是离京。他一直觉得谢昭那小混蛋不可能不暗中和谢大将军通信。谢诨虽然表现的十分着急焦心,不理政事天天带着人搜寻,但说不准只是做足全套戏?

    谢昭在外面野惯了,指不定乐不思蜀。

    沈沉衣最终对顾元恒吩咐道,“谢诨正要离京,盯着他,谢昭总会冒出头。”

    顾元恒第二天傍晚就追着谢大将军夫妇出城。沈沉衣定时进宫探望老娘,又回府安排事情,每天的日子都没几分闲空。

    谢家旁支的那个女儿已经年满十四,沈沉衣也是早有十八,皇帝前段日子被事情困扰没得空,近来危机解除闲下来又想起这个蠢儿子貌似还没娶个媳妇。

    干脆正的侧的一次性给他多选几个。

    廖贵妃在看人选,七皇子很反感这事儿。他的反感瞒不过亲娘。

    贵妃本来翻着送来的美人册问他意见,看他隆起的眉头叹了口气,“都不喜欢啊。”

    “这可就难办了。”皇子的娘丢开册子,挑着笑看儿子,“莫不是想娶个天仙?”

    沈沉衣没有应声。廖贵妃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指甲,突然道,“也罢。反正也不过是个套数,也派不上用场。”

    “你喜欢什么样儿的,以后自己看着办便罢,为娘的不想操那闲心。”

    然后沈沉衣就被挥退,若有所思地回来,应着老娘的话,宫里的事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发生。

    天刚亮接到消息七皇子迅速进宫。一堆大臣陆陆续续也赶过来。

    老皇帝出事了。

    简直作孽。明明都告诫过这位君主注意节制,他偏偏‘老夫聊发少年狂一夜总要几次郎’,现在好了。

    得了个马上风。

    眼歪嘴斜地瘫在床上。太子也还没立个人选,这可怎么办?

    皇后和几个贵妃过来,盯着被拖到一边的几个美人也是气得发抖。

    简直是老混账啊!皇后自从自己娘家倒台又生不出孩子,心灰意冷皇帝的绝情就自个儿把自个儿锁进宫里的佛堂,宫里的事一概不过问,后妃请安都还得隔着一道门。

    现在皇帝成这样,大家自然就过问她的意见。但皇后能有什么意见?

    她看着几个贵妃还有往日受宠的那些皇子殷切蠢动的眼神,只能吼一吼太医院的人。

    能怎么办?抓紧治疗!

    朝堂上有辅政大臣先救着场,成年没成年的皇子们也抓紧机会各施身手,后妃们有儿子的活络着心思添点力,没儿子的思索着抱哪条大腿,皇后勉强压制着却满心怨言:辛辛苦苦不管是锅里的碗里的最终都不会有她那份,还不如回佛堂念自己的经!

    谁也没那亲热劲管床上口水鼻涕流一地的中风皇帝。老皇帝本来就长得难看,这么眼歪嘴斜的,哪怕为了前途,也得鼓起壮烈的勇气才豁得出走上前看一眼。而眼下,前途的决策权眼见着跟废掉的老头子已经不是完全挂钩。还不如抓紧时间笼络各方势力。

    老皇帝看着一众妃子眼里的嫌弃,气得脸色铁青。

    廖贵妃拖着未好的病体,亲力亲为的服侍他,又是给他擦汗,又是给他喂药,半点没见嫌弃。遭受巨变的皇帝心头好受了不少,暗下决定要给她至高无上的回报。

    又乱七八糟的两三个月下来,太医院的人使尽浑身解数,偏瘫的皇帝终于可以说话。把独孤胜和禁军统领一番交待。

    老皇帝知道这么个长期下去不是办法,他必须马上立出个人选来。这眼歪嘴斜的中风是不可能彻底好转,他得给自己和廖贵妃打好后算。

    他打算立七皇子做太子,那个儿子蠢是蠢了点,但至纯至孝十分听话,母子俩都是一门心思依赖他生不出别的手段,将来他做个太上皇架着这儿子也跟做皇帝没差。

    老皇帝打好了算盘,火速叫人把辅政大臣召进宫执笔,由独孤胜亲自守着他立下旨意。

    立完旨意,皇帝觉得心头踏实不少,安心由廖贵妃侍奉着养病。

    自古以来马上风这东西不是马上要你命就是等会儿要你命,哪有治好的?皇后看事情有了章程就事不关己地回寝宫把门一关,等着哪天老皇帝那个无情无义的老东西落气。

    老皇帝果然越养越不行。

    像株被挖空内里的老树,虚耗完了最后的养分,就只剩个树皮子一点点风干枯死。

    没两个月就跟个尸体一样躺床上,一脸死气。因为病的不是好病有损英名,传到外头的还是风寒。

    贵妃的气色倒是慢慢地有所好转,只不过也是损耗极大的憔悴。七皇子在大臣的协助下慢慢上手政务,多亏老皇帝下得狠手,朝堂里的巨擘被剪除得干净,拉帮结派也还没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