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觉得这个叫翟兴的看着有一点点眼熟呢?
难道她看过他作配的那部戏?
小助理撇开这点不重要的小细节,转而问道:“这个视频是谁发过来的呀?”
“不知道。”段文曜眸光微沉。
视频是直接发到他私人邮箱里,发件人是一个陌生邮箱号码。
在先后发现大/麻和翟兴两处疑点之后,这个不知来源的视频就成了第三处、也是最大的一处疑点。
他和范子宁的关系,有心人仔细一查就知。
而他也并非专业人士,这些年探究真相,虽然百般小心,却也不可能一点痕迹也不留下。
但是,给他发这个视频的背后之人,又到底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目的呢?
是好意给他提供他想知道的“真相”?
还是警告他别再查下去?
能拿到这个视频的,不是知道真相的人,就是事件背后之人。
会是蓝小蝶吗?
这些年,他一直把蓝小蝶当成是头号嫌疑人在探查,可除了她的风流韵事之外,并没有查出什么太多有用的信息来。
——这点也不意外,当年警方都没能查出什么线索来。
但不管是不是蓝小蝶,他都没必要再勉强自己继续留在嘉悦了。
如果不是她,那他留嘉悦完全没意义,如果她就是背后之人,依现在的情况来看,很大可能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那他继续留下,也不可能再查出多少有用的东西了。
舒柔闻言微蹙起眉。
虽然范子宁吸毒的事看起来确实是铁证如山,可是细思之下,又好像疑点重重——不太可能会自讨苦吃去吸的大/麻,和据说曾经得罪过自己的男人当众亲热,以及不知道来源的视频……
她抿了抿唇:“所以,你是怀疑事情另有内情吗?”
“嗯,我信她。”段文曜视线仍盯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
许固当年费尽心机就为了让他去演《困兽》,最终出了个下下策,拿他小姨的死撒谎骗他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也许就是有这么巧,他那句编出来的“死因有疑”可能就这么歪打正着地和真相严丝合缝地贴上了。
舒柔偏过头。
抱着他的男人将手机又丢回一边,拧了拧眉心,脸上难掩疲色。
他这一大早从剧组赶回来,直到现在就还没怎么好好休息过,这一晚上,心情又这样大起大落,觉得累也是正常的。
小助理顿了顿,抬手轻轻握住男人搭在她肩上的手,轻声道:“那我也信你。”
这几个月下来,日夜相处,足够让她清楚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既然他信,那她也愿意跟着相信。
段文曜倏然愣住。
然后重重把旁边的小姑娘扣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人融进骨血一般。
——他何其有幸。
就算最后真的证明是他猜错了想多了,这几年的辛苦坚持都是一个笑话,可能换回一个她,怎么着,也都算他值了。
舒柔能感觉出他情绪不太好,也很想很想再多忍一下下。
但是……
“曜哥,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她脑袋埋在他胸前,连声音都是闷闷的。
段文曜:“……”
他顿了一秒,松开手,半是好气半是无奈地看着她。
仍被他松松揽在怀里的小姑娘不知是闷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整晚小脸都红扑扑,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蒙着层水汽,毛衣刚刚被蹭得歪斜,露出小截的锁骨,肌肤白得晃眼,唇瓣莹润,尝起来……
男人眼眸骤暗。
他声音微哑:“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小助理眨了眨眼。
“刚刚你说,你之前以为范子宁是我姐姐。”他眉梢轻轻挑了下,“这个之前是什么时候?”
舒柔:“……!!!”
……她,她刚刚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好像是,在他说范子宁比他大十岁的时候??
他和范子宁有血缘关系是今天晚上才爆出来,一爆出来,就直接点明了是他小姨。
她居然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把自己给卖了……
qaq。
小助理揪了揪手指头,愧疚又懊恼地垂下小脑袋,声音小小的:“拍《无路可退》的时候,有次你人不见了,我去找的时候,不小心听见你和许导在休息室讲话。”
她顿了顿,又红着脸补充道:“……我就只听到了几句。”
段文曜:“什么时候的事?”
小助理歪着脑袋想了下:“就是你请假之后的那天。”
当时,他谁也没带,前后几天情绪还特别坏,戏里戏外都超凶的,现在想起来,那天好像正好是范子宁的忌日吧。
段文曜:“……”
他想起来了。
就是这丫头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哗啦,说看到他就想起她爸爸那次。
他当时终于确定自己的心意,然后自那之后,一直怕她会因为爸爸殉职,而连带着厌恶有个“吸毒”小姨的他,因而犹豫不定,不敢在真相查清之前,跟她表白心意。
结果她居然一早就知道。
敢情他全白担心了啊。
段文曜黑眸一眯,忽地凑上去,在她下唇上咬了一口。
——原本想泄愤,可到底又舍不得用力。
猝不及防的小助理:“……!!!”
“你……唔……”
后面的话,全被得寸进尺趁势吻上来的男人全给封堵回嘴里,变成几个含糊又暧昧的单音节。
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和方才简单的双唇相贴不同,她半是迷糊半是清楚地感觉到,齿关被他轻松地撬开,亲吻逐渐深入,带着点生涩,急切又霸道在她口中探索。
她整个人也缓缓被他揽着腰给压着躺回了沙发上。
难以呼吸的感觉再次袭来。
就在舒柔觉得自己大概要缺氧的时候,身上的男人终于意犹未尽地放过了她。
他眼中仍有暗色翻滚,轻喘着蹭上她鼻尖,哑着声音低低叫她。
“柔柔。”
舒柔觉得自己可能还处在亲吻后遗症当中。
心口好像也随着他这两个字,微微麻了一瞬。
屋内暖气开得太足,温度偏高,有种空气分子都热得融成一团,流动速度也缱绻得缓慢了起来似的。
她仰躺缓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小声控诉道:“……你是不是想闷死我好换别的女朋友啊?”
……一晚上都两次了!!
段文曜:“……”
小姑娘眼神还有点迷离,声音软得不像话。
段文曜在不想做人的边缘试探地游走了一圈,最终还是缩回了脚步。
“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朋友,哪里有得换。”他随口这么一说,不知道为何,突然又想起她那个相亲对象,“哪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