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亲眼确认,为什么就相信了他的家人都死了呢?
老人说一个月后会杀了他,谁也难保,这一个月内会不会产生变故。
一个月对德可娜而言有些长,她恨不得快些除掉萨格斯这颗眼中钉。
尽管当初魔王一口答应了她把萨格斯交由她处置,但谁保证中途不会有变故?
魔王对萨格斯的宽容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就上次萨格斯造成的宫殿之乱,魔王居然没有大发雷霆之怒,更没有把罪魁祸首处以极刑,草草结案,最后不了了之。
不止是她,连所有的大臣都为之震惊。
但因为魔王已经禁令所人再提及这件事,便没有人胆敢继续深究这件事情。
一个月之限,已经过了半个月,黑暗祭司的宫殿因为有魔王的命令,所以连德可娜也不能进去,更无从知道萨格斯的消息。
不过,据她派去的人打探到的消息,萨格斯并不好过,之前就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并严重贫血,现在又要大量采血做修改魔法的实验,他不死也去了大半条命。
听到这个消息,她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因为这样下来,一个月后,萨格斯焉有命在?
不行,绝对不行!
她绝不能让萨格斯死得这么轻松,他只能死在她的折磨之下,不然难解她的心头之恨。
她已经想好了无数个折磨他的办法,他害她在那晚的宴席上这么丢脸,又让她的加冕后冠的日子无期限延期——
德可娜握在手中的长鞭在颤抖,她直视前方的目光残忍而毒辣,所以路过的侍女士兵都吓得纷纷退避。
萨格斯,我一定要让你活着落入我的手中,我要让丑陋的淫兽狠狠的玷污你,然后毁你的容,剜你双眼,斩你四肢,再放你到食肉的虫子窝里让你一点一点被虫子啃光你的身体!
残酷的冷笑,德可娜一路前行,往魔王的书房走去。
自从那晚的会议之后,魔王卡迪亚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中,十多天来没有出来过。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德可娜更不可能知道,但她隐隐约约感到不安。
她直觉魔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是在想一些事情,一些只要他一想通,很有可能会令威胁到她成为魔后的事情。
现在,她要去找魔王,除了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外,就是告诉魔王萨格斯的情况,她绝不能让萨格斯死在别人的手中,绝不能!
终于来到魔王书房外的宫殿中,没有顾忌地正要走进去,意外的却被人拦住了。
「你们不想活了吗?居然敢拦我的去路!」
德可娜恶狠狠地举高了手中的长鞭,吓得拦住她的士兵们一阵颤抖。
但是,他们仍然没有放她过去。
「德可娜殿下,王吩咐过任何人也不能进去。」
德可娜有些挫败地放下手中的长鞭:「你去传告王,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不能的,德可娜殿下,除非狄南伯爵出来,否则谁也不能进去,王是这么吩咐的。」
德可娜表情一变,愣了下:「什么,狄南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狄南坐在窗户旁的阴影之下,黑暗的阴影挡住了他的面容,只能依稀看出他一张清秀俊美的脸,以及沐浴在昏黄的灯光中,他颀长匀称的身子。
魔王卡迪亚则面对窗户背对着他。
「狄南,你怎么突然间回来了呢?」
一阵子的无语后,魔王首先打破了沉默。
脸沉浸在阴影中的人轻笑:「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办得差不多,就回来看看了,只是没想到我离开了这段时间,城堡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你都知道了?」
「随便找一个人都可以问个一清二楚。晚宴上的事,城堡的杀戮,没想到我离开时都发生这些好玩的事,让我小有遗憾,并且我们魔族伟大的王居然一改往常的暴躁这么沉得住气,没有为这些事情大开杀戒,看来圣战士萨格斯这个人本事不小呢!」
魔王卡迪亚倏地转身,冷眸直逼狄南:「你是特意回来凑热闹的?!」
「哈,伟大的王啊,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玩世不恭的人吗?」
「难说。」魔王冷哼。
阴影中的狄南目光炯炯,泛着一丝笑意,更多的是捉摸不定的深沉。
「如果我说,我是回来开导你的,你相信吗?」
「开导我?」
「是,开导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
「为情所困?」他念着这个完全陌生的词,片刻,他锁紧眉,不可置信地道,「别开玩笑了!我,魔王卡迪亚,怎么可能会有感情!」
狄南耸耸肩:「如果不是动情,那你告诉我,你一而再出现在萨格斯身上的特例何以产生?」
卡迪亚无语,不久,他愤怒地拍案盯住他,道:「狄南,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狄南无所谓:「随你信不信,跟我何干,我只是在阐述我眼见的事实而言。我回来时听说你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直没有离开过,我敢肯定,你一定在想萨格斯为何会一直影响你的情绪。」
卡迪亚凶险地眯起了眼睛:「狄南,很多时候我都想一刀把你毁了。」
「因为我太了解你了。」狄南的声音很是平静。
魔王直起身,退了几步:「不要告诉我,我的这种心情就叫动情。」
狄南无语片刻,然后才道:「算了,告诉你你也不可能会有实质的体会,更不会相信。我也懒得多费口舌了。不过,王,我来找你确实是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要带走萨格斯。」
穿过层层走廊,路过一个又一个宫殿、楼阁,在走到脚都酸了时,带路的人才对他说:「到了。」
忘记了疲惫,为掩人耳目在伊德的要求下,无奈换上一身女装的萨格斯达尔立刻振奋起了精神。
望着眼前漆黑厚重的大门,他紧张又不安。
紧张他迎接的将会是什么,不安他是否真能见到想见的人……
「跟我进来吧。」带路的人在大门被人由里面打开时,又对他道。
「是。」他紧跟着走了进去。
走了没几步,黑色的大门又关上了,他的眼前,是一条仿佛无止境的信道,信道的两旁点着昏黄的灯火,黑暗压抑的地方,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次,同样走了很久,久到他开始怀疑时间是不是停止了时,不远处的出现了耀眼的光芒。
「快到了,跟着吧,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