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双手捧过纸
袋。
易西青随手带上门,笑道:“不如你客气。”
孟杉年只顾看礼物,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易西青弯腰取凉拖的动作一顿,问:“你是在这里吃完,还是带回家。”
孟杉年举着纸袋,笑眯眯地问:“这是吃的?”
“嗯。”易西青瞧了眼她手中他花费一番功夫买到的手信,说:“桐大附中的芝士蛋糕。”
孟杉年皱了皱眉,想起来了:“啊,这个我也买过。”
易西青弯了弯眼眸:“好吃吗?”
孟杉年摆摆手:“别提了,一口也没吃到,全喂了状元亭一旁的锦鲤。”
易西青笑:“据说那一池锦鲤很有灵性,或许很值当。”
“是吗?”
易西但笑不语。
*
孟杉年今天要回老家一趟,因而没继续留下。易爸爸得知后,便让易西青在送孟杉年的路上买些水果,
又责怪他去趟桐城却不带特产,难得地如同慈父般唠叨许久。
孟杉年连忙婉拒。
出了门,孟杉年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易西青:“我这段时间以来的补课费。”
易西青没收:“他教得这么开心,应该我给你付酬劳才是。况且你的数学成绩,其实也并不需要补课,
不是么?”
孟杉年一愣,虽说她一开始的确只是想给易西青钱,才愿意补课的,但……
“话不是这么说的,”孟杉年认真解释,“易叔叔教得好,我确实有提高,现在做卷子最后两道题最后
两问对我来说难度也小了不少。”
“再说,你给我补课不收钱是同学情谊,叔叔给我补课,我不给钱,那是占你便宜。”
易西青似笑非笑:“嗯,给你占,你就乖乖占吧。”
孟杉年:……易同学,你好像某种属性又回来了。
孟杉年眨眨眼,紧急启动大脑理智程序:“不是,你就收下吧。你本来就缺钱,现在叔叔医疗费肯定也
要花不少,你又花钱大手大脚的。”
易西青:……
原来她对他的印象是花钱大手大脚?
话一说出口,孟杉年立刻补救:“不不不,我不是贬低你啊,就是你看,你之前一个人住,都要租这么
大这么贵的房子,对吧?然后买菜,你从不去菜市场,只去超市,去超市也没事儿,超市有时候还便宜,但
你……就拿买牛肉来说,你还只去进口区挑,你说是不是?还有——”
易西青打断:“孟杉年,我请你吃好的还有错?”
孟杉年被他一提醒,连忙道:“对,你说得对,我还应该给你伙食费,这点钱不够啊!”
易西青:……打赌这个游戏真是他此生最大的败笔,后患无穷。
而失控除了带来愉悦感,偶尔也会有点儿彼此脑回路对不上的无奈感。
孟杉年还在孜孜不倦地劝他:“易同学,我给你的钱是正常的补课费和伙食费,自尊心过度可不是好
事,快收下。”
自尊心过度的易同学,只好转移她注意力,将手中一样物什交给她:“送你的第二件礼物。”
孟杉年低头一瞅,是面具。
是易西青一直挂在墙上,据他所说不得不喜欢的笑脸面具。
孟杉年莫名:“怎么想到送我?”
易西青眼尾微扬,眸内漾着笑,嘴角牵起,温声道:“谢礼。”
戴着盔甲,自然可以保护自己,但也离她更远了。
喜欢一个人,所以心甘情愿卸下盔甲。
只为了,拥抱的时候,不让她冷。
孟杉年虽然并不懂他心底真正的想法,但是望着他的笑,不由自主跟着笑起来,举起面具挥了挥:“那
谢谢啦,放心,我会好好保管你的心爱之物。”
易西青扬了扬眉梢:“谁跟你说,这是我的心爱之物?它可不是。”
他没有心爱之物,只有心爱之人。
又或许,心爱之人所爱之物,便是心爱之物?
于是,他补充道:“假使你喜欢它,那这么说也没错。”
孟杉年正在试戴面具玩,并未注意他这一番并不曲折的心路历程。
孟杉年老家就在下面一个小镇上,坐公交便可抵达,易西青手揣裤兜里,姿态闲适地陪她在站台等车。
手机响,易西青接了,是他爸爸,再次特意交代他要买品质佳的水果给孟杉年带上,附近有的话,再买
些补品带给杉年父母,临结束,又突然道:“要不你送杉年回趟家,确定她进了家门再回来,我这里你不用
担心。”
易西青应付完对孟杉年更像个爸爸的自己爸爸,将视线移向孟杉年,突如其来地夸她:“嘴真甜。”
孟杉年早就听出是易爸爸的电话,又在一旁听了半天易爸爸对她的关心,感动地不得了,都开始忏悔自
己最初的图谋不轨、居心不良、动机不纯了。
一听易西青的问话,心中有鬼的孟杉年立马心虚道:“你怎么知道?”
她每次搜肠刮肚各式溢美之词,讨好易爸爸的时候,他又不在。
难不成她的“小谄媚”已然如此露骨?
易西青偏头打量她,视线停留在她软嘟嘟的唇珠上,良久,而后嘴角轻扯了下,笑得别有深意:“说的也是。”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高中政治必修四》
第34章
高三开学, 三班全班同学再次见到易西青之时都有点儿不好意思,然而很快,就不只是不好意思。
以前他们同易西青打招呼,易西青必定面带微笑回应;
现在……易神就当他们是空气,面上半点笑意也无, 眼神随意地一扫而过。
以前他们请教易西青问题,不管是真请教还是假请教、真搭讪, 易西青必定温和耐心地解答;
现在……被易神轻飘飘一个字打发。
——“滚。”
……
暖男瞬间变高冷冰山,大家的心理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一时无比地适应不良。
坐在易西青前排的林立被一众同学一阵撺掇,鼓起勇气,在自习课课间,转过身来,问易西青:“易神,
你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是不是……那件事对你影响实在太大了, 其实我们都很愧疚,你看有没有什么我们
能补偿你的?”
易西青掀起眼帘, 云淡风轻地朝他瞥了一眼。
林立却浑身一寒, 立刻将那群人卖了, 抬手指了指方位:“是她们托我问问的啊。”
易西青连瞧都懒得瞧一眼, 单手撑着脑袋, 另一手手心朝上,手指懒懒散散地朝他勾了勾。
林立会意, 乖乖自动凑近。
易西青:“听过,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