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到褚时意甚至能感受到他的睫毛在自己眼皮上滑过。
很痒。
心里也莫名痒了一下。
傅遇勾了下嘴角, 双眼内勾外翘的开成扇形,眼眸带笑的指了指她的嘴角:“口水出来了。”
褚时意下意识的用手背擦了擦嘴巴, 手背碰到脸部, 才反应过来,“你才流口水呐!”
他松开搂着她的手, 躺在椅子上, 斜斜的看着他, 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像是染了一整片蔷薇花似的潺潺笑意。
褚时意扬着脑袋,这个角度看着他。
其实这个角度最考验人, 他半垂着头,下巴上有零清的胡渣,唇瓣紧紧的抿着,敛眉,睫毛似鸦羽般浓而密, 又长又多,眼尾狭长入鬓,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矜贵的气质。
她抿了抿唇瓣,扭头望向窗外,问他:“快到了吗?”
“快了。”
“我想坐在椅子上。”
傅遇看了眼车厢,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坐着,没有一人离开自己的位置上,他转头过来,压低了嗓音说:“陆续站起来了。”
褚时意挪了下屁股,在他的脚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着,不敢再动了。
她的下巴一敲一敲得敲在椅子上,声音软软的像是糯米糍似的,“待会我要怎么出去呀?”
她真的特别害怕和陆续见面了,他这人真的太……浮夸了,褚时意真的不敢见他。
傅遇把手伸了过来,垫在她下巴上,轻松的把她下巴包住,顺带着包住了她大半个脸。
傅遇:“就这么不想见他?”
褚时意:“我不是很喜欢他。”
“哦,你喜欢我。”
“……”她满脸的我超凶。
傅遇松开手,说:“逗你的。”
褚时意说:“他那人……不正经,总是喜欢动手动脚的,我不是很喜欢他,但我知道他不是坏人。”
在褚时意这里,对于陆续的定义是——一个很浮夸很不正经特别骚浪贱但是人又不算太坏的二世祖。
其实傅遇也不太正经,他也对自己动手动脚,但他仅止于抓抓她的丸子头这样,决不会再冒进一寸。
大概两个人有着这样的关系:傅遇等于陆续的加强版。
傅遇斜靠在走道边,眉眼一挑,就看到了露出半个脑袋瓜的陆续。
他轻笑了声,赞同道:“不是什么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
继而抓了抓她脑袋上的丸子头,叮嘱道:“你以后离他远点儿。”
褚时意双手扒拉住自己的丸子头,瞪了他一眼:“你别整我头发,我弄了小半个小时呢!”
傅遇:“听到我说话了吗?”
她嘟囔着:“知道了啦。”
没过多久,就到正大广场了。
车子停在停车场外,等前面所有人都下车之后,褚时意抬起小脑袋:“他们都走了吗?”
“嗯。”傅遇保持着别扭的坐姿没动,示意她站起来。
褚时意眨了眨眼,又对他眨了眨眼,然后苦着张脸:“傅遇,我腿麻了。”
“……”傅遇是真的忍不住笑了。
褚时意双手锤着自己的大腿,“你笑什么?你坐这么久试试,你不许笑!”
“好好好,我不笑。”傅遇弯下身子,说话时嗓音带笑,语气里又带了那么点儿不易察觉的宠溺,“你很厉害了,要换我估计坐到一半都不行了。”
“你慢点儿。”褚时意双手绕在他的后颈上,腰上是他遒劲有力的双手,轻轻一勾,便把她整个人勾了起来,放在了座椅上。
褚时意双腿没有力气,上半身都倚靠在傅遇的身上。
傅遇双手搭在她的腰上,轻声问她:“现在好点儿了吗?”
她细若蚊吟的“唔”了一声,气音暧昧,直冲到他的耳蜗里去。
傅遇直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在此时骤然上涌。
大白天的,傅遇,你真的很畜生。
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当个人吗?
·
下车之后褚时意拉了拉自己双肩包的带子,作势要走。
傅遇拉住她的手肘,站在她面前挡住大片阳光。
褚时意歪头看他:“你干嘛呀?”
傅遇:“不去看我比赛?”
她摇了摇头,兴致缺缺:“不了。”
傅遇不让她走:“这次能赢。”
褚时意看了他几眼,然后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重重的叹了口气,脸色凝重:“我觉得我还是去看书比较好。”
“……”
傅遇一把抓着她衣服后领,跟提购物袋似的把她轻松提起来。
语气慵懒:“看比赛。”
“不要!”褚时意踮着脚尖倒退着走,“你都不知道,在现场看到你们……你们输……真的很难受。”
“你不信我会赢?”
褚时意双肩塌了下来,语气迷茫:“真的能赢吗?”
余俊杰每天都在基地嘻嘻哈哈的倒数比赛日子。
第一天,
——还有五天又要面对失败,开心吗?
第二天,
——留给我们失败的时间不多了。
第三天,
——又是一个期待新一轮失败的日子。
第四天,
——我已经做好迎接失败的准备了!
第五天,
他双手捧着碗,可怜兮兮的看着褚时意:“你说我这样输下去,到时候会不会饭都吃不起?”
褚时意每天深受其害,所以才决定不要去看比赛的。
她是做好了输的准备,但是、但是傅遇没有。
上次在现场,她其实看到了。
傅遇在第二场比赛结束后,垂着眼尾,眼眸无波,毫无生机。他伸手按了下后颈,微垂下头,电脑下面的屏幕上能够清晰的显示出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下颚棱角清晰,紧绷的不留余地。
唇瓣紧抿着,突地勾了一抹笑。
他笑的时候,褚时意觉得世界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势很大,雨帘浓密,遮住她所有视线。
所以褚时意是真的不敢去看了,她怕面对他每一个失意的瞬间。
褚时意仰着头说:“傅遇,我真的不想去。”
傅遇停下脚步,声音沉而缓,“意意,你得信我一次。”
“可是……”
褚时意想说这不是信任与否的问题。
傅遇松下拉着她的手,转身站在她的对面,双眼成扇,漆黑眼眸像是泼墨般,“我说过能赢,就不会输。”
他语气桀骜、坚定,像是势在必行似的。
褚时意松了口,软声说:“好吧。”
走了几步,她又突然停下,“傅遇。”
“嗯?”
褚时意纠结着眉毛拧成结,“我没票啊!”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傅遇说:“去后台看也一样。”
“不、不好吧?”褚时意有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