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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云雁回实现匡扶社稷以正天下之道实在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说话最有分量的绝对不是相王赵天旦,而是那个深受帝王宠爱甚至可以干预国师的平阳公主。获得平阳公主的青睐对云雁回来说是一件极为有利的事情,可是她没有料到没过多久就被钦点成平阳公主的驸马,偏生还拒绝不得。

    李欧让纪瑶光试的便是洞房花烛夜那一场戏。

    大红色的鸳鸯绣被铺在了床上,一对鸾凤蜡烛摆在两侧,随着焰火的抚动,整间屋子也是忽明忽暗。坐在床沿的平阳公主,手指紧抓着衣裙,她的神情都被掩盖在了大红色的盖头之下。整间屋子都蔓延着一种喜意。忽然间,一阵稍显凌乱的脚步声传入了耳中来,随着丫环们不轻不重地呼声,硬是打破了房中那原本近乎诡谲的沉寂。

    “都下去吧。”云雁回的声音听起来犹是冷冽。

    平阳公主向来不是那种任人掌控的人,几乎就在云雁回推门而入的那瞬间,就一把掀开了盖头,将它掷在了床上。她的眸中掠过了一抹冷意,好似被人强迫着下嫁给云雁回一般,她刻意地释放出周身的威压,尽显皇家的风范。她是平阳公主,不是其他的女人,就算是自己的夫婿,也终究要向着自己低头的。只不过在对上云雁回那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眸时,她周身的气场又陡然一变。她镇定自若地走向了一侧摆放着酒器的桌子,自己动手斟了一杯。

    红酥手,黄藤酒。

    云雁回眯着眼望着平阳公主平静如湖水的面庞,她抚了抚额觉得自己有些醉了。踉跄着步伐向着平阳走去,在还有几尺远的地方又蓦然地顿住,双手交叠朝着平阳公主行了个礼:“臣参见公主。”漆黑如点墨的眸子在低头的那瞬间划过了几丝复杂的光束。平阳公主与她有恩,而她选择的确实一条欺骗的路,日后若东窗事发,旁人该如何看待公主?目光无意间瞥到了一旁的床榻,她的心中又是一紧,这漫漫长夜该是如何度过?

    所幸平阳公主也没有那等意愿,连合卺酒都不饮,她的脸上没有新嫁娘的欣喜和羞怯,好像在任何境况下她都是如此镇定自若,她独自饮了一杯酒,唇上沾着的酒渍在灯光下散发着一种诱人的光泽。“你是驸马,仅此而已。”顿了顿她又道,“我会命人再准备一床被褥。”

    听了她的话,云雁回拢在了袖中的手蓦地捏紧,她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平阳公主没有漏看她的神情,眉头微微一皱。

    *

    “卡!”李欧的声音传了出来,他向着纪瑶光招了招手,不得不说这一场戏比他想象中的纪瑶光式演技要好上太多。难不成是因为常渝的存在,使得这厮很快就入戏?李欧的脑海中划过了一个念头,在看到纪瑶光疾步走来的时候,他又使劲摇了摇头,别人家的风月事还是少去八卦吧。

    “你这次表现出乎我的意料啊。”李欧的脸上笼着一层淡淡的笑容,在看到纪瑶光脸上有些小得意时,话音又陡然一转,“不过你剧本读完读透了吗?你得好好揣摩一下平阳公主的心境,她不讨厌云雁回,甚至可以说带着几分的欣赏,她素来款待京中的士子,尤其在云雁回及第后。你的眼神太冷太凶恶了,就像是完完全全被父母逼迫嫁给一个陌生人似的。”

    “难道不是一道圣旨让她出嫁的么?”纪瑶光反问道,这可不就是一种逼迫?

    “你不要用现在人的思维去考虑。”李欧皱了皱眉头,“在古代人的脑海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一种天经地义的事情,况且以平阳公主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向她的父亲抗议甚至是拒绝这一门婚事,毕竟在云雁回的身上,没有大家族势力的牵连。”

    纪瑶光又问:“那是一种欢喜的情绪?”

    李欧摇头道:“也不是,平阳公主欣赏云雁回,但还没有到这种程度。你再往后看,你会发现多一个驸马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味,看皇室中的公主对驸马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动辄打骂的那类,可是平阳公主不一样。她更多的是一种无所谓的淡泊,当然这种情绪会随着云雁回各方面才华的显现而有所改变。”见纪瑶光眨了眨眼,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李欧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几分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回去多多研究一下剧本,到底能不能咸鱼翻身就看你自己了,等把一些好镜头剪辑起来当mv,应该能够再吸引一波颜粉的。”

    纪瑶光:“……”

    李欧道:“对了,不懂的地方可以问问常渝,她对剧本的理解就比你透彻。”小两口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借着这机会还不好好相处?李欧的语气中有些许的揶揄,他甚至冲着纪瑶光挤眉弄眼,那怪异滑稽的表情激地纪瑶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捋了捋手臂离开了李欧身侧。

    接下来的拍摄并不是十分顺利,有些场景ng了好几次,也不仅仅是纪瑶光她一个演员的过错,可一切尚在李欧的接受范围之内。他凑到了镜头前看了一段时间,在抽了几根烟之后,他拍板道:“天色晚了,大家都散了,明天拿出最好的状态继续。”常渝很少拍夜晚的戏,她总是掐点离开,可是其他演员不一样。李欧的这个决定传到了他们的耳中,顿时引起了一阵欢呼,原本如同弓上紧绷的弦,突然间有了一个放松的机会,不可不谓为人间的妙事。

    纪瑶光卸完妆后,正好看见常渝和乔西并肩而行,两个人似乎是准备回酒店去。也不等常渝发话,她颇为自觉地向前几步,顺便挤掉了常渝身侧的乔西。她努力地想要控制着自己的神情,掩不住唇角眉梢那由内而外的喜意。

    常渝瞥了纪瑶光一眼,淡淡地问道:“很高兴?”

    纪瑶光低垂着眉眼故作羞涩一笑,小声地应道:“是的。”顿了一会儿见常渝没有答话,她偷偷地觑了一眼那完美无瑕的侧颜,又开口问了句,“我晚上能不能找你对剧本?”

    常渝没有答话,她只是停下脚步看着纪瑶光,那眼神仿佛要望进她的内心深处,等到纪瑶光面色忐忑地与她对视,她才轻笑一声道:“好。”

    所有的不安与忧虑都在这简单的一个字中烟消云散,纪瑶光的脸上绽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她低头看着常渝的手,突然间发现自己长久忽视了一个问题,如果她的如当初那般坚定,为什么手上的戒指还不曾褪下呢?当初做得最错的就是她纪瑶光啊。在这一刻,心头漂浮着那点小得意也都转化成了一种缱绻的温柔。她的指尖攒在了掌中心,默默地为自己打气,总有一天她能够重新牵起那一双手。

    就两个人就算是沉默不语,显然也没有她插话的余地。被挤到了一边的乔西默默地放慢了脚步,与她们两个人保持拒绝,以维护自己高贵单身狗的尊严。一边走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