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声音哑的不像话。
任西顾出去一会儿,回来时手里拿着何夕的衣服和水。
何夕接过水喝了两口,打算穿衣服时,发现任西顾还站在原地,说到:“出去。”
“我帮你吧,你现在……”任西顾斟酌了一下措辞,“行动不方便。”
何夕脸色黑了起来:“出去!”
任西顾犹豫了下,说:“那,你有需要了叫我。”
何夕费了好大的劲才穿好衣服,扶着墙走了出去。
任西顾看到他出来,赶忙跑过来说:“怎么出来了?你现在不适合走动,有什么需要叫我就好。”
“让开。”何夕冷声说。
任西顾挡在他面前,低着头说:“你现在很虚弱,不适合走动。就算你讨厌我,我也不会让你出去的。”
何夕低声说:“我不出去。”
“什么?”任西顾没太听清
何夕沉着脸说:“我不出去,我只是不想在那个房间待着,让开。我要回房。”
任西顾眼小心翼翼的说:“那我抱你过去吧?你现在……”
“让开!”何夕打断他,“不要让我说第四遍。”
何夕一直觉得任西顾家挺宽敞的,但从没意识到它其实这么大。平时只要几步的路,他咬着牙挪了半天才走了三分之一。他想休息一下又觉得太丢脸了,正在犹豫的时候,感到腰间传来一阵清凉的温度。
任西顾把他打横抱了起来,轻声说:“你后面流血了。”
何夕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他没有再说话。
任西顾把他放到床上,柔声说:“你发烧了。我刚刚熬了粥,你好歹吃一点,然后把药吃了。”
何夕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
任西顾看着何夕吃完药后,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床头。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何夕瞪他。
“我怕你难受。”任西顾小声说。
何夕忍不住说:“我看着你才最难受!”
任西顾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开口,转身出去了。
何夕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任西顾又进来叫醒他,说是该吃饭了。何夕配合地吃完后,任西顾把碗拿出去,不一会儿又推门进来。
何夕烦躁地问:“不是要等会儿才吃药?”
任西顾走过来,说:“这是要擦的。”
何夕反映过来,沉着脸道:“放这儿吧,等会儿我自己擦。”
“你够不到。”任西顾说着就要掀何夕的被子。
何夕赶忙按住被子惊慌的大叫:“任西顾!”
任西顾看到何夕惊慌的样子停下手,伤心地说:“何夕哥,对不起。但是你是学医的,应该也知道这么重的伤,是必须得擦药的。”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何夕闭上眼睛,“只是我现在忍着不骂你、揍你,已经很不容易了,请不要再挑战我的极限了。”
“你还是揍我吧,别忍着了。”任西顾顿了顿又说,“我知道我错了,你想打我、骂我,都随便你。但是我不后悔。”
“你!”何夕睁开眼睛瞪他。
“而且我不会让你走的。”任西顾撇撇嘴,“我看见你偷偷摸摸拿回来的那些租房广告了,你这几天一直等我,就是想跟我说要搬走对不对?”
何夕叹了口气,慢慢说到:“你家里情况特殊,妈妈走得早,爸爸又常年不在家。你渴望家庭的温暖,咱们又像亲人一样,你才会一时把对我的感情搞混了。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你自然就想明白了。你想要的,你将来的妻子会给你……”
任西顾打断他:“别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我想要什么我自己不清楚么?”
何夕试着耐心跟他解释:“你只是想要一个我这样的家人罢了,这是亲情。”
任西顾想了想,说:“我是想要一个你这样的家人,但与此同时,我想上你。”
“你……”何夕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这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任西顾笑笑:“你死心吧,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何夕生气道:“你还能关我一辈子么!”
“我是想呢,但那样估计你会一辈子不理我。”任西顾伸手抚摸着何夕的脸,“所以,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事情,我下次就不做了。但你不要走,只要待在我身边就行。”
何夕忍不住问:“你这样是何必呢?”
“是啊,我这样是何必呢。”任西顾抬起头,一滴眼泪从他眼角划过,“但是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啊,一想到你要走我就难受的要死。”
何夕愣了愣,这是他第二次看到任西顾的眼泪。他记得花一凡曾经说从来没有看任西顾哭过:小时候他们一群富二代淘气离家出走,结果被坏人绑架,扔到郊区的一个旧仓库里;一群人哭天喊地吓得要死,只有任西顾特别冷静地忍着疼用刀片割开绑着自己的的绳子,并带他们逃了出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没出息,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你、不知道为什么刚开始会那么在意你一样。”任西顾颤声说着,抬手拂去眼角的泪水,但很快又有新的流下来,“你想让我当你弟弟,我就做你的弟弟。好不好?我们就还像从前一样,你开心的在这里住下去。好不好?等你结婚了,我也不会拦你,只要能让我时不时见你一面就行。好不好?”任西顾低下头,已是泪流满面。
何夕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知如何是好。
任西顾弯下腰,把脸埋在何夕肩膀,哀求道:“何夕哥,好不好?”
何夕感到肩膀一片湿润,忍不住抬手轻轻拍了拍任西顾的头。他突然意识到,这家伙貌似只有在有求于自己的时候,才会叫‘哥’呢……
何夕休息了没几天,就赶着去实习了。
他要转科到急诊了,由于科室的特殊性,开始需要经常值夜班。
何夕很庆幸在这个时间点,正好能去这样一个科室。
他以工作时间不规律为由,不再让任西顾去接自己,也不再为他准备晚饭;任西顾没说什么就同意了。
他们默契地都没有再提那一晚,就像它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但还是有一些东西悄无声息地变了:
他们不再像以前一样无话不谈,两个人都是一回家就躲进自己的房间,偶尔在客厅遇到也只是沉默着点个头……
一天晚上,何夕拎着饭去值夜班,路过洗衣房,突然想起了他和任西顾被困在电梯里的那个晚上。
那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短短的、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们之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算一算,他搬进任西顾家也已经快两个月了。
刚搬进去时,明明说好是通过负责任西顾的饮食来充当租金;但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为了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