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小门小户的女孩,在宗门测试中被挑进来,从小就进入宗门的,也算是可以自己为自己做主了,就好像简仙子这般,真不知道简仙子这般的性子,若是在世家里,会怎么办。”
简若尘也歪着头,好像很专心听着左毅的话,但眼角的余光,还是注意着范安贵,就见到范安贵的眼神忽然凝聚在她身上,想来,也想要知道她的回答。
简若尘摇摇头:“不是切身体会,好听的谁都会说。”
范安贵忽然说道:“若是简仙子,肯定不会安于现状。”
简若尘才转过头,好像很随意地道:“不能用我和其他女修对比,毕竟,我与她们的成长环境和经历全不同。”
范安贵的眼里仿佛生起失落,简若尘终究是于心不忍。
她不知道范安贵伤心愤怒的是他的姐妹还是母族,但范安贵掩其锋芒,非要以纨绔面孔出现在宗门,也足以让人同情。
简若尘不是滥施同情心的人,她信奉的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范安贵既没有向她索取同情,也没有显示出其软弱之处,更在大比之前,对她有所帮助,简若尘便不忍心直接岔开话题。
不滥施同情心,并不等于不知恩图报,简若尘一向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便停顿了下接着道:“说到现状,可能我和你们的想法都不一样。”
范安贵和左毅就都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简若尘想想道:“我是从了解修士修炼之后,才知道修士的寿元是可以成倍叠加的。”
简若尘这话是属实的,范安贵和左毅听着,只以为是简若尘进入天道宗之后,并不知道简若尘指的是从得到了一个元婴修士记忆的开始。
“但不论在这之前还是之后,我都认为,生命在于质量不在于数量,在于在有限的生命中活出来自己的价值。”
范安贵和左毅都是微微凝神。
“修士的寿命,看起来很长久,可真正能做些自己想做之事的时间,仔细算来并不长,大多数修士只是以寿元长久来作为自己修炼的目标,但,为了活着而活着,就真的是穷尽一生要做的事情吗?”
简若尘看着范安贵,并没有注意到内室的意见房门无声地打开,莫小言悄无声息走出来一步,然后又站下。
“怎么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活着,注定要做很多事情。”范安贵摇头道。
“举个例子?”简若尘问道。
“比如说制符,我知道简仙子也专研制符,简仙子不是没有想过成为高级制符师,甚至能制作出极品符箓吧。”范安贵道。
简若尘点头:“自然想过,那么,成为高级制符师之后呢?”
范安贵一副鄙夷的神情:“自然制作符箓,换得珍贵的灵丹、修炼材料,提升修为。”
简若尘笑着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可以……”范安贵忽然住口。
“然后就再提升制符高度,换来更珍贵的灵丹、修炼材料,再提升修为、实力,从结丹到元婴,甚至再更进一层,到我们现在无法想象的高度,可我只是想要知道,再然后呢?”
简若尘停顿了下,见到左毅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有不敢插言的样子,便侧头道:“左道友,你觉得呢?”
左毅道:“修炼无止境,提高修为,增加寿元,这不是应该的吗?”
“循环往复,无穷无尽?”简若尘反问一句。
左毅怔住,他觉得简若尘说的并不是他想要表达的,可却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
范安贵道:“那你呢?你所说的质量又是什么?”
“如果修士可以拥有无尽的寿元,那便无所谓质量、数量的说法了,但至少在我们现在的认知里,每个修士的寿元都是有数的,还要在有数的寿元内,去做一些必不可少要做的事情。
那么,我以为,在余下的可以由自己自由支配的时间内,便是要做些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可以在寿元结束甚至突然结束的时候,能够安心对自己说,无愧于这一次的生命。”
范安贵沉默了一会道:“无愧于自己吗?”
“这,每个人的理解自然又都不一样了,这和每个人生活的经历、环境不同而不同,也和每个人所站的高度不同而不同,就比如我刚刚所说的这些,是我对生命质量与数量的看法,但这也只是我的看法。
如果,我将我的想法强加在人的身上,让一个渴望数量生命的人一定要服从质量生命,他必然要暴跳如雷,认为我是在剥夺他的生命。
所以,每个人的看法不同,我们都应该尊重不同人对生命不同的理解,只要快乐了,甚至不是快乐而是满足了,在不危害他人的基础上,便也无须强求改变。”
范安贵听着,冷笑一声道:“这么说,简仙子为了生命中所谓的质量,宁愿放弃生命的数量了?”
站在外面的莫小言也不由上前了一步,好像生怕漏掉了简若尘的回答般。
简若尘神态安详,平静地道:“在二者只能选其一的情况下。”
说着就笑起来:“不过是我个人的想法,我也并不赞成大家都和我一样。”
范安贵沉默了一会,忽然一歪头,向内室方向道:“莫仙子,你认为呢?”
莫小言也正在暗暗想简若尘这话喻指什么,被范安贵忽然喊到名字,微微不快,沉着脸就走出去。
简若尘听到莫小言的名字,就已经站起来,上前几步,正好在客厅门口迎上莫小言,笑道:“莫小前辈。”
莫小言却盯着简若尘,一步一步走进客厅,仿佛没有看到客厅里还有两人,自顾坐下,视线还是没有离开简若尘。
“莫仙子也听了多时了,对简仙子的话,可是赞成?”范安贵追问了一句。
莫小言转头,看着范安贵道:“简师侄说了,她是个人想法,也没有想别人赞同,三公子问这话,多余了吧。”
第251章 护卫
莫小言一开口,就怼了范安贵一句,左毅心惊胆战地听着——他早就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自觉地退后了几步站着。
三公子的脾气,真要是爆发起来,别人吃得消吃不消他不知道,他是说什么也不想被累及的,只是他今天是被三公子喊到这里的,没有三公子发话,不敢离开。
他努力地往下首站着,眼观鼻鼻观心,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莫仙子在门口站了多时了,不会对简仙子的话没有一点看法吧,避而不谈,可是对此看法有什么难言之隐?哦,是了,莫仙子一路追随简仙子,这半年简直形影不离,呵呵,难怪简仙子有什么质量和数量的说法。”
范安贵说到这里,坏笑了下,先前出现在眼眸深处的疾风暴雨全都不见了,替代以调笑。
“呵呵,简仙子明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