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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程月诸在沈念西面前站定,深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瞬间的警告,而后微微笑道:“说起来,沈念西你真是个爱跟妈妈要钱的小孩。”

    沈念西心里不爽又无法反驳,他的确是个爱跟妈妈要钱的小孩。

    “好了,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程月诸很快离开,因他缄默的气氛慢慢平复,沈念西使劲咳了咳,道:“他刚回国,时差没倒就去工作了,处理完工作才发现住的地方没收拾好就来我这边睡了。我家楼上隔音很好的……但我也没想到阿彦今晚会来,更没想到白初你也来了。”

    说完又忙补充道:“白初我本来要在电话里跟你说他在这儿的,是你自己先把电话挂了。”

    于白初不语,罗彦痛快大笑,“哈哈哈哈,白初,我真开心啊!你的性|启蒙对你真一如既往的冷淡,难道你是得不到程月诸才转向顾齐的?”

    于白初一拳打在他脸上,几乎揍歪了他的鼻子。

    “罗彦,你真的得罪我了。”他道。

    离开沈念西家后于白初全然没了方向。今晚发生太多事,尤其是差点对顾齐霸王硬上弓,明天太阳升起时,迎接他的又是什么……

    他在车里坐到天亮,时不时开窗抽根烟,春季阴冷的风灌进车里,冻得他连烟都拿不稳,他忽然很委屈,掐灭烟蒂,趴到方向盘放空,眼泪就不知怎么流了下来。

    明明以前从来都不觉的孤单,为什么现在会这么孤单?

    明明以前觉的得不到一个人没什么,为什么现在得不到一个人会这么痛苦?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不做期待的点开,是助理的电话。

    “于总,你今天来公司吗?”

    “顾齐来了吗?”

    “顾总很早就到了。”

    他挂断电话,心里凉凉的。

    他最终还是去了公司,忙完工作睡了一会儿,醒来时顾齐正坐在沙发旁边,他吓了一跳。

    场面有些尴尬。

    顾齐动作僵硬的打开手机。手机里传来罗彦不可一世的声音。

    “过年那阵子,我问白初有没有把你拿下,白初不肯说,我又太好奇,这不就来问你了。”

    竟是录音。

    于白初故作镇定的听着,罗彦会说哪些话全在他意料之中。顾齐声音响起时他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变得紧张,寻找着待会儿解释的说辞。

    然而事实正好相反。

    “你的话漏洞百出,并不能让我信服,这就是我的选择。”

    这是顾齐对罗彦的回应。

    于白初忍不住的激动,他紧紧抓住沙发上的抱枕,道:“为什么要录音?特意给我听的吗?”

    顾齐收起手机。“这些年,我爬到今年的位子靠的不全是于总你这棵大树。即使离了你,我也能达成自己的目标,只是速度会慢一些。”

    “来示威?”

    顾齐摇头,“以前我以为在这座冰冷的城市,人跟人之间维持着互相利用的关系就好,直到曾经的下属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大学最意气风发的同学自杀未遂,我才发现在我心里于白初这个人早就不是为了利用而存在,而是因为信任存在。”

    于白初掩不住内心的雀跃,他下意识的去握顾齐的手,未遂。

    顾齐眼神飘开,却又不知往哪儿安放。他脸有些红,起身要走,“我先下班了。”

    于白初叫住他:“顾齐,昨晚的事我很抱歉,事已至此,我只想问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对不起,我现在没有办法答复你。”

    没办法答复总好过拒绝吧。

    于白初一改先前的颓丧,洗了澡刮了胡子容光焕发的随施总去见意向买主。谈完公事一行人在同间会所吃饭,去包厢的路上跟程月诸意外打了个照面。程月诸被一大群商务人士簇拥着,两人远远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世界真是小啊,曾经难有交集的人会连着两天相遇。

    更没想到的是很快于白初又在洗手间见到他。程月诸脱了西装斜靠在角落里抽烟,这种高级会所包房多设有独立卫生间,于白初猜他舍近求远的目的跟自己一样,都是求清净。

    程月诸旁若无人的点燃第二根烟,于白初走到他跟前道:“介意给我一支么?”

    程月诸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递给他烟和打火机。灯光黯淡的角落里两个男人各自抽烟,未有交谈。等火燃至烟蒂,程月诸掐灭烟头说了声告辞。

    于白初叫住他道:“听说你也开始投资文娱产业了?”

    程月诸微微一笑,标志性的长眼睛弯成了极好看的形状,道:“刺探敌情么?”

    程月诸此人,许是拥有四分之一意大利血统的缘故,天生浪漫多情。然而他又有着极端的两面性,人前是时刻挂着绅士笑容的完美情人,人后睥睨众生不屑一顾,包括被他宠溺到骄纵的每一任女友。明明比沈念西小几岁,却总让人误会他才是年长的那个。

    每个见过程月诸的人都会折服在他的外表之下,于白初当年也是如此。十几岁的年纪,他正为模糊的性向苦恼不已,无数次尝试接近女孩子,无数次铩羽而归,直到在沈念西家里看到程月诸他忽有种云开月明之感。世上既有程月诸这种超越性别而存在的人,那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又有什么好纠结的呢?归根到底,他喜欢的都是有着丰沛感情的独立个体。

    他趁热打铁的向程月诸示好,胡子都还没长的程月诸哈哈大笑,打开手机给他看拉到不低的手机号码,说着:看到了吗?这里都是跟我表白的女孩子,我会挑出顺眼的交往,即使是这样都要排到两年以后,你,要插队么?

    尚不熟悉他的于白初想也不想的提出插队,他充分发挥自己的恶趣味,合上手机盖说了句:我是良好公民,最看不惯插队了。

    自此之后罗彦便说程月诸是他的性|启蒙,从上述角度来说的确如此。

    如今的程月诸比起少年时期外表自然男人了不少,性子却一点没变,只在原基础上更游刃有余了。

    “何来‘敌’情?”于白初道。

    他特意加重的语调程月诸自然懂得其中意思,他重新穿上西装,边对着镜子整理仪容边道:“我知道你的履历很漂亮,如果要找合作伙伴你是优先人选,但不好意思,有些事情我打算自己来做。”

    说完,一个食物链顶端的捕猎者恢复他最光鲜的模样,走出了弥漫着烟味的洗手间。

    于白初并无合作之意,秉着试探心理说说而已,毕竟对方和他的家族是实实在在的垄断者,他们触手的方向往往预示着下一个风口。

    文娱并不是个新方向,他既要自己做想必是一掷千金为红颜,可能正跟哪个明星打得火热吧。

    离开会所他忐忑的打顾齐电话,史无前例的,一声铃响便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