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罢了。那么久,叶缥遥都等了下来,又哪里会在意区区数月。
算是初步恢复了容貌的叶缥遥开心极了,回宫后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沈暮歌进房,揭开面具让她欣赏自己的样子。仰着脖子眯着眼,享受着沈暮歌纤细的手指摩挲在自己光洁的脸上,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叶缥遥感觉自己犹如坠入云端,骨子里逸出一阵轻盈,从心底发出一声喟叹:一切终于回到过去了!
喜极而泣的俩人紧紧拥抱彼此,没有杂念没有私、欲,只为了熟悉的曾经又回到身边。心底的那根弦被触动,只能通过贴近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心跳才能确认自己感觉到的绝不是错觉。
叶缥遥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但宫里的局势却逐渐紧张。千城在御书房里被柳丞相公然反驳的次数变得多起来,而左宗明也公开站在柳丞相一边,这让人感觉意外,一个武臣竟然拜入了丞相的门下。而国舅虽然偶尔会偏袒一些,但镇国公的沉默态度让千城心中无底。如果可以争取到叶家的支持,那必然会对局势有决定性的扭转。
可是镇国公像是油盐不进,对任何事都不曾放在心上。唯有驻军边关,守住边境才是他的注意点。其他一概不愿过多参与,连千城询问他意见时,都语焉不详地敷衍过去。这让沈语琴很挫败,好几回都硬着头皮撑了下来。
叶四箫替叶缥遥将脸上那几道显眼的疤痕祛除后,就让她尽量少来,免得被人盯上。又准备了药让她带进宫去自己定时抹在脸上,加快肌肤的生长。他自己则开始着手准备前往海昌国一事,但这事是背着季未然偷偷进行的。他带季未然进京的主要目的是让她来见见叶缥遥,还为了替她找寻失散多年的亲人,从来没想过要把她带到别的危险中。
季未然对自己的情意,他不是个木头,这么多年不会感知不到。可是他不能给她任何回应,因为按照辈分,他既是叶缥遥的四叔,也是季未然的四叔,这有悖伦常的事情,就算他不介意,也不能不替季未然那丫头考虑。毕竟她还如此年轻,而自己漂泊半生,那颗追逐情与爱的真心,早已消散在无尽的风霜里。
想着下一次再与叶缥遥见面之时就是自己动身启程前往海昌的日子了,叶四箫不知怎的,心头总有不详的预感。以往他无数次出门办事,都从没有像今日这样不安。
知道四叔即将启程,叶缥遥在宫里和沈暮歌也加快了收集沈康平在海昌国的信息。毕竟离开数年,寥寥的书信往来也都直接呈给了父皇,她们姐妹自然得不到太多有效的音讯。加上康平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向来不高,更是不会被主动提及。现在她们真要去找人了,才发现竟对他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要说: 昂,冬奥会开幕咯~
第75章
“那怎么办?总不能去了海昌国摸瞎吧?”叶缥遥有些急躁, 忙了几日, 结果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你先别急, 我再想想办法。”沈暮歌安抚道, 自己也蹙眉思索着对策。
“当初是谁送康平去的海昌国?这个人总能知道点消息吧。”叶缥遥随口问了起来,歪打正着地启发了沈暮歌。
“是镇国公。我记得很清楚, 因为这是他最后一次为国出征。”沈暮歌笃定地说。
镇国公?叶缥遥对这位当朝威望极高的人物没什么了解,唯一的印象也许就是他乃镇远将军叶茗德还有送亲大使叶茗初的爷爷了。地处边塞的地理环境, 还有叶成一的刻意远避朝堂, 都让叶缥遥对朝廷之事不甚敏感。
“不过镇国公的口风极紧, 而且又是两朝元老,在军中的威望又高, 连父皇都要卖他几分面子。不知道他会不会愿意与我们说这些。”沈暮歌眉头越来越紧锁。镇国公叶永延是跟着先帝爷一起在战场上杀出生路的, 三次御驾亲征都是开路先锋,这份军功,就算不盖主也算得上举世无双。
“他很不好对付吗?”叶缥遥看沈暮歌一筹莫展的样子, 猜到镇国公不太容易接近。但又想起叶茗初在送亲路上的表现,又觉得叶家未必如此冷酷。
“不是不好对付, 是他根本不会给你机会对付他。镇国公在御书房里极少表态, 但他只要坐在那里, 就没人敢忽略他的意见。除了柳丞相,仗着资历与他相似,才偶尔争执几回。但多半闹到了父皇那里,也是让镇国公胜了。”
“镇国公和柳丞相不合,那不是正好吗?我们趁机笼络叶家, 到时候柳泽和左宗明都算不上什么了。”叶缥遥听沈暮歌给她解释着朝中四位重臣间的关系,心生一计。
但是沈暮歌却连连摇头,见叶缥遥蹙眉不解,又耐心地继续向她解释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要是镇国公是个这么容易打动的人,父皇也不会到如今还对他如此忌惮。镇国公共有三子,长子叶崇礼是叶茗德的父亲,叶茗初则是次子叶崇廉的庶出,至于幼子叶崇逸,很早就因故失踪了。即便如此,他还是坚持让子孙们都陆续踏上战场。到现在,镇国公府也只剩下叶茗德和叶茗初两个孙辈。”
叶缥遥震惊于镇国公府如今的人丁单薄,但更敬佩他为国牺牲小家的无私。听沈暮歌这么一说,心里对叶家两兄弟的印象稍微好转了些。还来不及细想,就听到沈暮歌又说:“叶茗德尚未正式娶亲,却驻扎在边城多年,眼看辽人的进攻越来越猛烈,镇国公也终于动了恻隐之心,想要保他平安,所以父皇才会突然下旨赐庶出的叶茗初入册,这也算是给镇国公一颗定心丸。”
叶缥遥恍然大悟,终于懂得为什么叶茗初会莫名其妙地得了送亲大使的名头,也了解叶茗德在边城看见他时的惊讶。既然皇帝对镇国公也不是完全放心,那又怎么敢将兵权放在他手中那么多年呢?而且还让他的孙子叶茗德守住北疆的国境?
沈暮歌听了叶缥遥的这个疑问,浅笑道:“缥遥,你现在对于政/务的思考进步了很多,不像过去那样莽撞了。不过这个问题的确有些玄妙,因为我以前也曾问过父皇。”
叶缥遥急道:“他怎么说?”
“父皇当时就无奈地笑了,他说这兵权并非是他愿意交到镇国公手里的,而是他就从未拿回来过。先帝爷十分信任也仰仗镇国公,加上又多次共同浴血奋战,镇国公还在战场上救过先帝爷的性命。这样的过往,你觉得父皇能撼动得了吗?”沈暮歌脸上流露出一股无力感,想必与当时她面对时父皇时,看到的是一样的。
“没想到,天下最大的帝王,竟还有求而不得的东西。镇国公还真是个厉害的人物。”叶缥遥感慨,看来御书房里四位大臣没一个是好对付的。
“如果真能做到一手遮天,帝王家就不会有那么多无可奈何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