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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臂将他抱起放在自己身上,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接着,响起微微的呼吸声,凤歌低头一看,这人居然放心地睡著了。

    凤歌身在险境中,异常警觉,睁着眼想心事,直到天快亮时,才迷糊地眯了一下。

    清晨,阳光撒进小屋,凤歌惊醒,抱着月华坐起身,“快走!师傅,好像有人往丽宛而来。”

    月华捂着脸,趴在凤歌的怀里不愿动弹,“啊哟,老子还没洗脸梳妆,不想出门!”

    凤歌顾不得多言,将袍子罩住月华的身体,飞快地交代,“你从后窗离开,我出去拖住他们。”

    他翻身披衣穿鞋,整理仪容,几个动作一气合成,回头凝望着月华,柔柔地一笑,便开门来到院中。

    不过转眼的功夫,宇凌绚烂的秋兰色锦袍,闯入视线,凤歌冷冷清清地行礼,“拜见王爷。”

    宇凌偏着头打量他,奇道,“你今天态度挺好,是有事相求么?”

    真是一头狡猾的小狼。

    凤歌暗自提醒,别落了痕迹,让这聪明的小孩看出破绽来,他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道:“没事,只是有些饿了。”

    “差点忘了,你昨夜未用晚膳,” 宇凌恍然悟道:“你还穿着昨晚的旧袍,本王不是为你添置了新衣?走,去换一件。”

    说着,拉起凤歌往内走。

    凤歌连忙挣脱,微笑道:“不必麻烦,我很喜欢这件。”

    宇凌眉头一皱,有些疑心,“怎么,不欢迎本王?”

    他神色变得凛冽,猛地一脚蹬开房门。

    凤歌的心咚咚跳快了几拍。

    床上,雪白的丝被隆起,似卧了个人,齐王冷哼一声,掀开被子。

    没人。

    他脸色复原,坐在床沿吩咐:“换衣吧。”

    凤歌刚松了口气,眼睛的余光,忽然扫见坠地窗幔下微露出一只鞋尖。

    他脑子里轰然一响,糟糕,师傅还在房中,看来前后园都有侍卫把守,他脱不了身?

    没奈何,他只能打起精神,主动牵着宇凌到衣饰间,拿出狐魅的本事来,逗得宇凌微笑不已,眼珠子都快凝在他身上了,才携手出门。

    谁知,宇凌兴致很高,提议将昨日的舞者也一起叫上用餐。他搂着凤歌,不顾后者的暗示反对,径自往月华所居的橘园而来。

    来到屋门前,宇凌顿住身子,平淡地命令,“凤歌,你去敲门。”

    看这架势,凤歌明白齐王已起了疑心,这小兔崽子逗着自己玩呢。

    罢了,看老天的造化。

    他举手扣门,清声朗吟:“月师傅,您醒了吗,齐王大人有请。”

    房内悄无声息。凤歌又唤了一声,心里的焦躁慢慢淡了,暗想,希望师傅已逃了,留在此地陪自己送死不明智。

    他回首见宇凌脸色难看,轻松地摊手道:“可能出去练功了。”

    房内,突然传来扑通一声,有人骂骂咧咧地哼道:“是谁啊,吵得老子睡不好。”

    片刻后,门开了,先露出一只冰玉般的雪足,接着,是一张丰神俊秀的脸,睡眼惺忪地问,“干什么?我没空。”

    凤歌有点欣慰,有点担忧,眼神不禁柔和了许多,淡淡地笑,“月师傅早,一起用餐吧。”

    宇凌淡金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轻快的情绪,甩手走出园子,“本王有事,欲请二位助一臂之力,跟我来。”

    月华俏皮地望着凤歌,偷偷挑高眉头,相视一笑,然后,大咧咧地追问:“王爷,为您办事可有赏银?”

    宇凌好像心情颇佳,居然回道:“看你的表现,本王不会亏待人才。”

    过了半个时辰,一行人来到卿尘楼最好的雅房。

    这里是京城高级小倌拉客之地,凤歌心里开始琢磨,齐王在玩什么花样。

    三个人的姿容俊美脱俗,在梨木圆桌旁落座饮茶,一时春色满屋,远比大厅中的庸脂俗粉,高明百倍。

    用过早点,楼里的老板领着几位小倌,鱼贯进来磕头,其中两位抬眼看见月华,神色有点奇怪。

    凤歌想起,魅术比赛将至,师傅曾打算买下楼中小倌,训练备战。莫非,这里有人识得师傅的真实身份?

    齐王往凤歌身边靠过去,亲热地搭着他的腰,琥珀色眸子闪着寒芒,笑得很迷人,望着各位小倌:“你们认识我身边的这位月舞者么?”

    凤歌的心一下子提到喉咙口,与月华对视一眼,紧握藏在袖中的银针,随时准备击向齐王。

    第16章 凌歌强攻

    齐王平素积威甚重,小倌们闻言,低头惶惶地回道,不认识。

    宇凌冷冷地注视着,没有出声,沉默的气氛,令跪在他脚下的几位小倌惊恐不安,穿粉蓝纱袍的那位,更吓得牙齿格格打架。

    宇凌捉起他的下巴,笑容寒气森森:“你留下,告诉本王,你的名字,以前见过月舞者吗?”

    其他小倌连滚带爬地退下,留下那人,身子颤抖得如风中落叶:“小人承欢,前些日子,月舞者点了小人的牌。”

    “然后呢?”

    宇凌意味深长地望了凤歌一眼,好像是大房老婆,捉住小妾偷人,向老公邀功示威,看吧,你怜惜的月舞者是位好色之徒。

    那蓝衣小倌说:“月舞者吩咐小的宽衣解带,表演歌舞,他看了一会儿,就摇摇头走了。”

    什么,就这么走了?

    宇凌沉着脸追问,“他没留下过夜?”

    那小倌灰溜溜地泣道:“不曾过夜,小人姿色太粗俗,不能入他的眼。”

    宇凌心思转了一下,笑眯眯地说,“承欢,本王将你赏给月舞者,给你个机会好好表现。”

    月华不乐意了,一本正经地回绝:“多谢王爷费心,但小人从不嫖嗟来之食。”

    用典不太准确,意思却很明白。

    开什么玩笑,身为逍遥宫主,在徒弟面前,他还是要维持师道尊严。

    宇凌却不容被人拒绝,沉着俊脸喝道:“承欢,还不上前服侍!”

    承欢怯怯地垂下头,将脸埋在膝盖处,竟没有动弹。

    宇凌神情变得残酷,一怒而起,抓着承欢的手腕,就要掷出去。

    他下手又重又快,承欢像个破败的布娃娃,被抡在空中,毫无还手之力。

    谁知,变故乍起,承欢眸色一凛,手里多了一把银光闪烁的匕首,借着一甩之力反扑,匕首顷刻抵在了宇凌的心口,用尽全力刺下。

    月华也动了,身形如风掠至宇凌面前,长袖挥舞,洒出一片迷香。

    宇凌掩鼻向后倒跃,匕首只割破了他的衣服,却如何也刺不进去!承欢大惊,力竭再刺,却被他一掌击倒,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宇凌的脚尖在墙上一点,腾身避开月华的进攻,迅速拔剑砍下。

    宝剑没有如愿斩断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