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笑,倒像是在哭。
果然,夏木再看他的眼睛时,见到泪光。
“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了了,我也不跑,自首。”释武说。
“不要。”夏木喊道,“释武,不要。”她的一颗心提到了噪子眼。
循声,释武的目光扫向夏木,看到她,他露出凄凉一笑。
突然,他手中的刀子脱手,直奔吴大华而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群中一个人飞身就地腾起,速度之快,在电光火石之间,令人来不及反应。
第43章
那飞起的一脚正好踢到释武的肩膀上,释武飞出几米开外, 倒在地上, 他手中的刀子偏了点角度, 在夜色里闪着寒光,凌厉地扎进路边的一棵大树, 刀身过半。
与此同时,一声枪响,是吴大华放的, 随着释武倒下, 放了空枪。
众警员一拥而上, 分别制服了释武和吴大华。
危机时刻,出脚的人是原野。
吴大华被送去就医。
警方带释武离开。
“你也得去趟局里, 做个笔录。”这话是一个警.察对原野说的。
夏木立在地上, 不动, 眼看着池俪俪过来拉扯原野。
何佑嘉拉起夏木的手, “走吧。”声音很柔。
被何佑嘉拉扯着往前走,夏木又一次回头看。
恰好, 原野也在她的目光中回了一次头。
目光相遇, 说不清的滋味。
有些懂, 有些不懂。
各自离开。
何佑嘉说他们要连夜审案子。
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夏木却怎么也睡不着。
想他。
想他。
还是想他。
他的一举一动, 一个眼神,都想。
她索性爬起来, 独自到办公楼下等原野。
偶尔有警员来往,见了夏木,以为她是在等何佑嘉,打完招呼后笑一笑,走了。
她听到一串脚步声,不止一个人,便闪身藏在树荫下。
两个身影,一个是原野,一个是何佑嘉。
原野要离开。
何佑嘉叫住他,“哥,你能给她幸福吗?”
原野的嘴抿了抿,没有答话。
原野没有说话,往外走去。
夏木立在树的黑影里,看着他孤单的背影在月光下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心隐隐地痛,也不知道是心疼他,还是心疼自己。
她有一种预感,他们将很快离开小城。
她爱的人,也会离开。
不知彼此再见时,会是怎样的景象。
于是,她的脚步不受控制地跟着他走。
走出几百米后,“原野。”她喊他的名字。
他回头,看见她,在月色下,他展露出笑容,明朗又温暖。
她跑起来,扑向他。
远远地,他张开双臂。
她跳进他的怀里。
他双臂揽住她的大腿,将她举到胸前,抱紧她。
一会儿了,他轻轻放下她,两个人在月光下相拥。
她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像个孩子。
确实,今晚,她感觉悲伤。
她没有想到,释武是如此恩怨分明,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
可不管怎样,他又犯了罪。
夏木只有一个愿望,吴大华不要死。
只要他不死,释武就有希望。
她的发丝扫在他的脸颊上,他的心中涌上万千情绪,有惆怅,有期许。
他的手抚在她的发上,轻声耳语,“宝贝,不要担心,快到结局了。”
“吴大华,他到底是什么人?”夏木抬眸对上他黑漆漆的眼,“身手不错,却甘心被金利强所驱策,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手上沾满了鲜血,一定是有什么把柄在金利强的手里。”
原野轻声,“这事我也在琢磨,应该如你所想。”
“他不会死吧?”夏木说,“如果他死了,释武这一辈子就完了,释一师父的一番心血,白费了。”
原野知道她的担忧,叹一口气,悠悠地说,“别担心了,该发生的事,迟早都会发生,或许吴大华还会有别的结局。”
“什么意思?”她问。
“不说他了。”原野轻轻地说,“夏木,我们可能很快就要分开。”
夏木抱紧他,“你,你一定要没事。”
原野轻笑,“我会没事的,而且我答应过要娶你的,不能骗你,让你守寡吧。”
夏木苦笑一下,手握起来捶他的胸,“坏人,你敢言而无信的话,我恨死你一辈子,还有下辈子。”
他只是带着一丝笑意看她打闹。
“哦,对了,你都没有求婚,谁答应要嫁给你了?”她说。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他握住她乱动的手,一瞬不眨地看着她。
“我,”她又是激动,又是幸福,还夹杂着一丝羞涩,“愿意。”
原野一把将她揽入怀里,亲亲她的额头,“夏木,我给你带来一件东西。”
夏木:“什么?”
原野:“防|弹|衣。”
夏木抬眼,“原野,我不用,你自己穿。”
原野捧起她的脸,“夏木,你听我的,我没事的。你是我最重要的宝贝,要守护好你。”
“原野,唔——”夏木话未完,他用吻截住她的话。
有些话不必说透,彼此都懂。
路的尽头,池俪俪静静地看着他们俩痴缠在一起的身影,失了神。
终究,原野也不是她的。
她知道,但她不死心也不甘心。
她一声叹息后,踩下油门,开着车过来,靠近原野和夏木。
到汽车开来的声音,夏木抬眼看看原野,没动。
原野也没有松开她的手。
眼前的车窗慢慢落下,池俪俪看着他们俩。
脸上并没有诧异或是生气的表情,很平静。
“走吧。”池俪俪说。
终究,原野还是松开夏木的手,上了池俪俪的车。
原野、池俪俪回了客栈,金利强在等着他们。
金利强在屋里来回的踱步,点了好几支烟。
池俪俪冷冷地瞅着金利强,不说话。
倚在桌子上的原野两只手插.进裤兜,看着他们俩,神色平静,眸色如黑潭的水,沉静。
“吴大华,他不能留。”终于,金利强说话了,看看池俪俪,又看原野。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原野想,他的喉结上下一动,没有说话。
“既然你说吴大华不能留,那你就去把他干掉。”池俪俪淡淡地说。
金利强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使劲拧了一下,烟灭了,烟丝散发出最后一缕青烟。
“……我下不了手。”金利强搓搓手,说。
“哈哈哈,”没来由的,池俪俪笑了,但她的笑只有声音,却没有笑的表情,“你下不了手?你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