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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之前,认识住在客栈里的其他人吗?”
夏木摇头。
“原野,也不认识?”问话的人压重了原野的名字。
夏木点头。
“那你是一眼看上他了,非要留在这里和他在一起?”那人又问。
夏木没法回答。
“快说。”对方不耐烦了。
夏木只得点头。
她明白了,这伙人是来证实她的身份的,看样子有可能是金利强的人。
手电光刺得夏木根木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动手!”
听到这个指令,两个黑影过来,扒她的衣服,动作粗鲁。
夏木极力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不让那两人得逞。
但是,男女力量悬殊,对方还是两个壮年男人,很快,夏木的外衣被他们粗暴地扯下,只剩一套内衣。
那束手电光又打到夏木的身上,从上到下,一寸一寸。
灯光照到的地方,夏木就感觉到皮肉一紧一麻,十分地不自在。
她的气血上涌,一对银牙紧紧咬着嘴里的毛巾,把一张脸憋得通红。
而她心中的愤怒像是燃烧的火焰,奔腾不息。
她的双目通红。
“扒光她。”那个毫无生气的声音又道:“好好配合,不然,你会没命。”
有人过来扒夏木最后的衣物。
有人拿出手机对准夏木。
手机屏幕上有光,打在对方的脸上,他们戴着头套,看不清楚样子。
夏木像一只困兽,呜咽着做最后的挣扎。
他们很快控制住了她。
一大劫。
难道真躲不过了?
她感觉到有人的手触碰到她最后的衣料。
夏木绝望地闭上眼睛。
喉咙里一股燥热,腥甜。
愤怒,悲哀,身体不停地在颤抖。
既然如此,不如让她死吧。她可以死,但不能被暴力对待,被侮辱。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夏木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楼道里的亮光投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飞身起脚,踢飞了对准夏木的手机。
是原野。
“滚!”原野厉声,声音嘶哑,如冰似铁。
那几个戴着头套的人面面相觑,不敢动手也不肯走。
“想死吗?!”原野的手摸到那坚硬冰凉的铁家伙,他的身影像座铁塔,凛然立在夏木的身前。
那几个人一个接着一个出了夏木的房门。
原野一脚把门踢上。
阻断了光。
又是黑暗。
他没有开灯,在黑暗中,躬下身,扯下夏木嘴里的布。
夏木合上酸痛的牙关,嘴里腥甜,干燥。
原野绕到夏木的身后,解开绑住她手腕的绳子。
而后,他又蹲下身来,摸索夏木被扔在地上的衣物。
此刻,夏木满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子,身体滚烫,像火在烧,刚被绑过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在颤抖,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沉着声说,“我自己来!”声音嘶哑,像砂纸磨在珍珠上。
原野顿了顿,放下手中摸到的衣物,缓缓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微蹙着眉。
她听到他的呼吸声。
夏木红着眼,“自导自演?”
“没那么闲。”他说。
“金利强干的?”夏木咬牙问。
“你这么倔,不好。我说过,留下有苦头。”原野说。
夏木感觉喉咙发紧,“原野,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强盗吗,一群披着人皮的狼。不管你们来小城的目的是什么,都不会得逞的。”
他不发言。
黑暗中,她咬着牙摸索着自己散落在房间各处的衣服。
两个人的世界里,只有她手下悉悉索索的声音,和他低沉的气息。
沉闷而压抑。
“夏木,你先冷静一下,等会儿我过来,有事跟你说。”他平静地说,离开的脚步声传进耳膜。
他走后,她开灯。
灯亮了,她红着眼,面目扭曲,她感觉到无助,不知如何去排解胸口奔涌而出的愤怒、压抑和孤独感。
看着这些天临摹出来的壁画,一股无名之火打心底升腾而起,她一时失控,单腿跳过去,把画全部扯下,撕得稀碎,扔进垃圾桶。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而愤怒。
是为他们的无理粗蛮,还是为自己面对暴行的无能为力?
更多的,还是为自己。她本就不指望被能贩卖自己国家文物出国的家伙们以礼相待。但是现实发生,依然害怕、愤怒的要爆炸。
撕完画,她还是不解气,右手握拳在桌子上擂着,“夏木,你他妈不是说想好后果才来的吗?这样就受不了了?”她恶狠狠地骂自己。
“怂包,软蛋,滚!”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
外面已是毛毛细雨,依旧不知疲倦地柔柔落下。
她的肩膀破了,不能洗澡。
她抱住自己,缩在被窝里,眼角冰凉。
今后的话会更艰难,继续还是退缩。
进一步荆棘密布,退一步正道坦途。
选择就在一念之间。
她清楚自己的个性,对世俗生活的耐力不足,按部就班会让她失去蓬勃的生命力。
在灵魂深处,她渴望孤独的自由,激情澎湃的生命,希冀着疲惫生活中的英雄主义。
所以她怎么能当个逃兵?
不!
绝不!
经过此劫,她反而像个斗士,升腾起一股不顾一切的勇气,就算要她死在这里,她也绝不会退缩。
这里就是她的战场,即便结局是战死疆场,马革裹尸,也无所谓。
把包袱都扔掉吧,夏木!她对自己说。
等一会儿,原野要过来。
于是,夏木起床,装扮起来。
黑色真丝贴身吊带睡衣,在桔色灯光下闪着莹光,包裹住她年轻而美丽的身体。
长卷发散下,喷些湿发产品,用手抓一抓,撒在肩头,洁白的脖颈在黑发下若隐若现。
迪奥真我的香水,轻.薄一点,少许即可。
江湖传闻的斩男色,ysl的12号色,也是必不可少。
看看表,已是凌晨一点十八分。
这些天已经颠倒的生物钟,使她此时精神饱满,而且刚才那大起大落的事件,让她情绪亢奋起来。
现在,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魅惑、柔媚而极具风情。
片刻,有人敲门,两下。
她沉沉呼吸,开门,倚在门上,望着他笑。
他换了件淡蓝色修身衬衫,第一颗纽扣开着,露出性.感的喉结,一条黑长裤,左手插在裤兜里。
看到她时,明显,他怔了一下。
见她笑靥如花,连他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快速自愈能力。
“你说有事谈,我一直在等你,进来吧。”她的声音柔起来,跟刚才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