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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铁等,几乎囊括了整个工匠届的工种了。他们的家眷都留在了京城,等一年后,他们跟着陶笉然回京城,便要在京城定居,也相当于给陶笉然成立了个研发小基地。

    节度使的府邸虽然不精致,但是占地面积还是蛮大的,五十名工匠住进来,陶笉然直接将半个府的面积划分给了他们,让他们自己改造成自己需要的作坊。

    不过在此之前,陶笉然在给众人接风洗尘完毕后,便迫不及待地提出了水源的问题。

    “小人曾见过人用竹子破开两半,头尾衔接,引来山泉水的,只是……”一名木匠说完,就摇了摇头。沂州没有竹子,连树也不多,将来他们木匠要干活,找原材料还要费劲半天呢,哪里能弄来竹子。

    “小人观沂州地势平坦,不如做个大木桶,用牛车运水?”一名木匠又道。

    陶笉然对这个方案不置可否。沂州很穷,牛都没几头。而且若是木桶小了,来回的途中浪费的时间,跟人力挑水有什么区别?若是木桶大了,又怕牛承重不了。

    工匠们又各抒己见,但提出的方案不是成本太高就是耗时太久,始终没有能让陶笉然眼前一亮的法子。

    见天色已晚,陶笉然正准备让大家先去歇息,一个水泥匠忽然开口道:“没有竹子,用水泥如何?”

    “可人家用竹子引来的是山泉,需要地势的配合,才能引来水流啊。”之前提起竹子的木匠答道。

    “可以用水车。”水泥匠答道,“用水泥做成半开的管道,再用水车挑起水流,让管道从高往下引去农田处。”

    这次他们这群工匠也不是空手来的,宁安产的水泥足足带了两大车,做个五里长的管道还是绰绰有余的。

    陶笉然目光灼灼地看着提出水泥的工匠:“好!此时交由你主办。也不用做得多精细,撑个一两年,到时势必是要挖河道的。这件事你们若是做得好,重重有赏!”

    ☆、163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的计划, 竟然就这么被采用了, 水泥匠显得比陶笉然还要激动, 连忙站起来朗声道:“定不负大人所托!”

    陶笉然点点头,又对他道:“我要在十五日内看到成果, 你挑选些人协助, 届时所有人参与的人皆有赏!”陶笉然现在别的不多,就是银子多!自从北部不再需要粮食供应之后,短短几个月, 琉璃阁的进项分成到陶笉然手里,已经多达十万两白银了!

    听到参与的人都有赏, 其他人皆是纷纷看向了水泥匠。陶笉然也不留下来拘束他们,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肥料和水源都解决了, 陶笉然要利用棉花田整好之后的那十五天, 给十位农民来一次全方位的棉花种植的培训,把系统兑换来的棉花种植知识填鸭式灌进农民的脑子里!虽然目前只能纸上谈兵,但总好过两眼一抹黑。

    翌日一早,陶笉然就到隔壁知州府找邱裕。

    “邱大人,府内有没有现在空闲的, 识字的人?如果会画画就更好了。”既然要推广棉花种植, 那肯定要印点图案小册子。陶笉然是只会画火柴人的那种, 这活是干不了的。

    邱裕闻言,面色有些古怪。要识字的人还可以理解为陶笉然要助手,但还要会画画?莫非是看棉花种植已经没问题了,就想要吟诗画画寻欢作乐了?

    邱裕原本也是个极有才华的文人, 但长年的边关生涯,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不拘小节的壮汉,更是看不起那些不干实事的文人,于是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热络了,只道:“倒是有两个,下官命人去寻他们来。”

    陶笉然没察觉出邱裕这么微小的变化,又让邱裕带自己去存放卷宗的地方,他要查看现在沂州的物资储存情况和各项开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沂州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穷!

    去年还算风调雨顺,但州内平均亩产只有一百多石。收上来的税收,只能覆盖各地衙门的粮仓的薄薄一层,这么点物资,陶笉然都不敢轻易妄动!

    倒是军中的情况要好些,一直以来都有朝廷运送过来的军饷,再加上年前开了互市,收上来的税基本能抵消军队一半的消耗。而军队内也延续了之前的传统,每天都会派士兵去轮流耕种,尽量做到自给自足。

    陶笉然终于明白为啥王君浩那十万大军至今还住在帐篷里了。那军队中只有一成是老兵,其余都是新兵蛋子,如今匈奴随时可能入侵,肯定是要先玩命训练,把大军的总体素质提升上来。

    而期间要去轮耕已经十分浪费时间了,又哪里有空盖房子呢。

    而沂州的百姓也不像其他地方一般,农闲就没活干了,他们还要去挖河道,引水灌溉,开荒新农田,根本没有停下来歇口气的时间,更别提抽调去给士兵们盖房子了。

    了解了沂州的基本情况,陶笉然在心中长叹一声,这情况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等陶笉然从一堆卷宗中回过神来时,已经过了午时,一抬头就看到了两张陌生的面孔。

    面前两个男子,一个面容还透露着一股稚气,看起来不过十六岁的模样,另一个已经是饱经风霜,双鬓发白,约莫四五十岁的模样。

    两人看到陶笉然终于注意到了自己,那年轻的男子连忙道:“大人,您可算回神了,我们等了您许久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埋怨,年长的连忙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陶笉然倒没跟年长的人想象的一样发火,反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你们久等了,要不一起去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说。”

    “哎,这怎么好意思。”少年假意推脱,但眼神中却是饱含期待。

    陶笉然在官场混了这么两年,倒是许久没见过这么有趣的性子,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走吧,府上的厨娘是从宁安来的,来尝尝南边的菜肴。”

    少年闻言,一双眼睛顿时变成了星星眼。那年长的那位则没什么表情,跟那些政场老油条没啥区别。

    陶笉然下意识地对少年亲近了一些,少年一个高兴,就将自己的家底全部倒出来了。

    原来他是邱裕的幼子,名叫邱勤业,今天确实是十六岁。从小跟着爹爹和两个哥哥读书识字,对画画也略通皮毛。就是性子太过跳脱,邱裕便没让他下场考试,要他再经几年事再说。

    而邱勤业的两个哥哥,大的已经考取了举人,小的也是秀才,双双在京城求学,家里只有她一个同龄人,已经被憋成了个人来疯。

    年长的则姓李,名琼,是李通判的大堂兄。科举考了这么多年只是个秀才,如今在李通判手下挂个闲职。

    陶笉然并不意外,在沂州这么穷的地方,不可能再出什么寒门学子了,一说识字的,那必定是跟这些官员门沾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