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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的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也不知道是哪个皇帝修建的,戚靖琪无意间发现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好些年头没有人进去过了。开始戚靖琪只是把这里当成紧急避难处,却不想戚靖良也有活着落在自己手里的那天……

    戚靖琪一步一步地往下走,阴暗寂静的环境中,他的脚步声沉重得仿佛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当脚步停下的时候,戚靖琪眼中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的琵琶骨被拳头粗的铁链横穿而过,牢牢锁住。铁链上黑色的血渍和新鲜的血液交织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可怖。

    被锁住的那人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仔细看能发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戚靖琪见到他这幅模样,心中的火气总算畅快了不少,而空气中那混杂了血腥味和排泄物腐烂的恶臭,更是激发了他身体里的暴虐因子。

    “戚靖良。”戚靖琪随手拿起一根两头都十分尖锐的铁棍,朝戚靖良走去。

    戚靖良发出呜呜的哭咽声,声音小得微不可查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啊!!!”铁棍尖锐的头狠狠地扎进了戚靖良已经没多少肉的大腿,险些刺透了大腿骨!

    戚靖良的哀嚎让戚靖琪愈发兴奋……

    与此同时,瑞朝北部的一个小村落。村里大部分的土地都干涸得裂开了细细的缝隙,田里的庄稼成片成片的枯死。村里唯一一条河流,深度也仅仅到成年人的膝盖,再过不久恐怕就要断流了……

    河边有不少百姓还在顽强地挑水去救庄稼,也有农民绝望地坐在河边眼神空洞。

    其中一对爷孙,互相搀扶着,挑着一担的水往田里走去。那孙子看起来年纪不大,皮肤被晒得黝黑,个子矮小,身上也是瘦的皮包骨。他看着前头爷爷佝偻的背影,眼眶一红,鼓起勇气道:“爷爷,咱们去宁安吧!”

    爷爷闻言,脚步一顿,却没有搭话。孙子并不放弃,继续道:“爷爷,咱们去宁安吧。您可以去福善堂,我不去行知小学,我可以赚钱养您!”

    第118章 118

    到了五月, 夏天开始悄然降临。北方地面开始大面积地龟裂, 庄稼大片枯死, 较小的河流已经断流。只有一些紧邻大河的地方, 还能勉强有庄稼存活。但看地里的情况, 今年即使有收成,恐怕也养活不了多少人。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宁安附近陆续出现了许多长途跋涉过来的百姓。他们筚路蓝缕,互相搀扶着。许是福善堂和行知小学的原因,这群人中多半是老人带着小孩,有少数是一家老小。操着浓浓北方土话腔调的官话,艰难地往宁安的方向前进。

    岳州是宁安最北的一个州府, 戚博翰第一时间发现了这群人,立即派出了在北方长大的人前去接应。

    如今还有三个月便是新学年, 陶笉然并没有安排新来的孩子入学,而是让他们暂时住在福善堂, 等九月再直接入读一年级,新生的身份总要比插班生好一些。很快, 原本还很空旷的福善堂, 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而那些拖家带口过来的百姓,宁安也没有拒之门外, 翁元基带着手下, 给他们安排到了一些地广人稀的村子里,给他们佃了几亩官田和分了几亩荒地。为了避免他们抱团,翁元基还刻意把他们以家庭为单位, 分得特别散。

    等到了六月,盛夏的季节,北方终于迎来了一场暴雨!大雨毫不停歇地下了整整三天三夜,龟裂的土地开始逐渐恢复平整的模样。

    宁安也同时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阴暗的天气让人做什么都提不起神来。但这场雨也算是及时雨,受到北方大旱的影响,宁安今年的降雨也比往年少了许多。如果不是水车已经在宁安普及,恐怕今年宁安的粮食也会欠收。

    最明显的对比就是隔壁广义,下个月就是早稻收割的季节,可有经验的老农都能看出,宁安今年这早稻会减产!而宁安这边却是不断的好消息,在肥料和水车的双重作用下,今年良田的水稻产量可能还能提高一成左右,再加上新开荒的地里也能产出不少粮食,今年一定又是个富足的年头!

    只是北方的那场让人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暴雨结束后,立即迎来了夏季太阳的暴晒。刚刚愈合的大地再次裂开,还没来得及恢复生机的庄稼快速脱水。大夏天的,农民们只感觉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一时之间整个北部哀嚎一片。

    一个身体强壮,身上体毛旺盛的男人,扛着锄头,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挽救了大半年,眼看就要成活的庄稼枯死,眼中迸发出了强烈的恨意!呆滞了半响,他朝地上吐了口痰,扛着锄头转身去了关系最好的几个兄弟家中。

    两日之后,一群壮年男人扛着锄头,家中妇女拿着菜刀,气势汹汹地占了一座无人的山头。

    村中其他人看到这群人离去的背影,顿时议论纷纷。

    “他们……这,这是要去当山贼啊?”

    “哎,就这年头,当山贼总比饿死强。”

    “可,可是官兵来抓怎么办?”

    “嗤!吃顿饱的被官兵砍死好,还是当你的良民慢慢饿死好?”

    一场议论不欢而散,一对爷孙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半响,那已经瘦的只剩下一副骨架的老人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孙子,眼眶微微泛红。只见原本虎头虎脑的孙子,此时脸上的肉已经掉光,只剩下一双大眼睛,模样分外吓人。老人沙哑着声音道:“狗娃,咱们去宁安吧。”

    北方一场大旱断了农民的生路,有胆大的人,扛着锄头,拉帮结派落草为寇。有顽固的人,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盼望着奇迹发生。还有一批不忍心家中小辈继续受苦的,终于下定决心离开故土,往南迁去。

    然而底层百姓的绝望,并没有影响到京城权贵们。又到了难熬的苦夏,加上今年夏天格外热,新上市的冰蚕丝短短半天便卖脱销!越是形式严峻的时刻,这些世家的作风便越是奢靡。原本不过一千两一匹的冰蚕丝,被抬价到三千两,也有无数世家子弟趋之若鹜。

    奢靡的气息弥漫了整个京城,安国将军府里,一名打扮奢侈,面容明艳的妇人坐在书房的主位上,将密信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后,才递给自己的夫君:“翰儿担心京城有变,邀请我们去宁安小住。”

    王将军看过信后,大马金刀地跨坐到椅子上,豪迈地挥手道:“我们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