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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走,我舍不得。”

    “我每天拍戏,白天顾不得你,晚上也顾不得你,你先回去,过段时间我缺什么了我给你打电话你再来。”

    贺庭政非常不甘不愿,江宇典又说:“再说家里还有只狗呢,过两个月回去它还以为爹娘都不爱它了呢。”

    在江宇典坚持的情况下,贺庭政还是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江宇典休息的时候,古秋平看了一下,他身上没有明显伤势,但鉴于江宇典眼泪挂在脸上,看着着实可怜,古秋平就招来自己的助理,给江宇典塞了一瓶药,低声道:“我的独家秘方,我们家的不传之秘,回去揉揉就好了,就跟药酒一样的用法。用完好用再问我要,我这儿还有一些存货。”

    江宇典知道这是治跌打损伤的好东西,没拒绝,只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其实真没大碍,就是看着惨了点,疼了点,实际上他受的伤不重。

    随后,这段剧情ng了好几次才算拍好,江宇典收了工,因为场景已经布置好了,所以不能浪费,同一场景的戏份在他休息后立即开拍。

    江宇典穿上衣服坐在那张矮矮的折叠椅上休息,他不时拿着纸擦眼泪,好一会儿工夫,他才止住。

    剧组里的工作人员第一次看他哭的时候还很纳闷,然后看他哭了几次,根本是没法控制情绪的模样,联想到一些关于他痛觉的传闻,也就镇定多了。

    但导演王家良还是有些不满,拉过古秋平说:“他这样多耽误我们拍戏啊,他连情绪都没法控制,怎么拍?”

    古秋平就说:“他的武打戏也就那么几场,有多少?他再怎么哭怎么ng,他不需要我和陈钧做武术上的指导,这已经非常省事了。”古秋平是遇见过那种什么都挺到位的、就是拍武打戏的时候需要不断ng,不断纠正,不断调整情绪的演员的。

    像江宇典这样痛觉上有问题的,虽然肯定没法成为专业武打明星,但也比一般人要强许多了。

    古秋平上次上《拯救a计划》时,和江宇典相处过后就非常欣赏他了,他这是有意拉他一把,不过也仅此而已了,再多的他也做不了,最多给江宇典介绍一些一线明星认识。

    他对王家良道:“你可能看不出来,他是真的练家子,动作很少有多余的,一点也不花拳绣腿,只可惜……欸,”他叹口气,“要是他痛觉没有毛病,我都想收他做关门弟子了,我是真想把他带出来的。”

    王家良说:“你带来的人,我没意见,他演得不错,但这部电影后还是别让再接触武打电影了,他那模样……”王家良远远看他的助理不知道从哪给他找了个垃圾桶过来,江宇典一边擦眼泪,一边往垃圾桶里丢纸团,“看着揪心。”

    打戏和文戏是交替着来的,不然演员很难吃得消。

    江宇典拍了几天剧情片段,连拍一周,又是一场很重要的打戏,在日本人给霍元甲下战帖的时候,是他站了出来:“你们还不配让我师傅出手!”

    这段剧情衔接着日本人欺负老百姓,被陈真看见了,准备收拾这帮混蛋的时候却被同门师兄拦住,道:“师傅说了,不能滋事。”的一段剧情。

    所以日本人下战帖,他就有了正当的收拾这帮王八蛋的理由了。

    这段剧情,就像打擂台戏一般,他打走一个又跳上来一个,直到上来一个日本武馆的大弟子,和陈真对打了许久,最后陈真还是胜利了,只不过衣服有些脏了,纽扣也崩开了。

    之后便没人敢上来招惹他,都怕了他。

    和江宇典对戏的都是专业演员,他们怕伤到江宇典,江宇典也有些怕伤到他们,在没有使出任何力道的情况下,两位武术指导设计一同为这段戏设计动作,观众爱看打斗戏,喜欢看真正的肉搏戏而不是花架子。但真的打斗戏他们是看不懂的,也不够漂亮,所以还是需要一些花哨动作,譬如空翻,譬如凌空侧体旋转等等高难度动作。

    这么一段剧情,拍了一整天也没彻底拍好,不是江宇典手重了把穿了护甲的群演打的叫疼,就是江宇典疼得掉眼泪。下午天色暗了,他这段就直接收工,明天再继续拍。

    王家良说:“雨点,来过来。”

    江宇典挨了一些拳脚,他全身都不对了,听见王家良叫自己,他便走过去。

    陈钧也在那边,他对江宇典说:“看你拍打戏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些问题。你身手没的说,很漂亮,不知道你在哪儿学出来的。只是啊……”

    “你有时候要记得,咱们这是拍电影,所以该花哨点的就花哨,比如这样,我一拳头过去,”他说着出拳头,江宇典微微歪了下头躲过去,陈钧摆摆手,“伸手接住我的拳头,然后拧一下,观众爱看这样的,而你的习惯是侧头躲开,去拿人要害,好几次我都看见了,你习惯性拿人要害,然后想起来这是拍电影了,手又换了个方向。”

    “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江宇典点了下头,他身上拳脚伤势多,是那种皮肉上的钝痛感,他整个人疼得有些冒汗,鼻头都是酸的,好似都站不稳了。

    陈钧又说:“就是说,你得多一些动作,一些看似很多余的,在我们看来毫无卵用秀什么秀但观众看了就会拍案叫绝的动作。”

    江宇典说:“明白了,谢谢陈导。”

    陈钧笑着说:“明天继续拍,这段剧情就剩一点了啊,你总共还有三段打戏,熬过去就过去了。怎么样,现在身上还疼吗?明天接着拍能行吗?”

    江宇典眼睛都冒着水花了,还冷静无比地摇头:“不疼了,明天拍没问题。”

    “觉得不能忍就说,别强忍着,对大家都不好。”旁边的王家良道,“古老师把他的独门秘方给你了吧?他的药管用你用没有?回去让人给你搓搓,我看刚才打的时候你背直接摔地上摔几次了,背上你搓不了药。”

    江宇典还是说好,心里想的却是,他就带了一个助理过来,化妆师用剧组的,就没带别人的,谁给他搓药?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自己上过药,再说他觉得自己这伤根本就没问题,过两天就没事了,搓什么药啊。

    上周和古秋平的那场戏就是,古秋平虽然把药给他了,他却没用,第二天还隐隐作痛,三天他就基本没事了。

    江宇典今天戏份结束了,他回化妆间把衣服换了、把妆卸了。

    电影追求质感,不会给他上什么底妆,但是要画眉毛,他把衣服换了,眉毛卸了就出去,先行抛下还在拍夜戏的剧组,去影视城的万盛美食街买了点吃的。

    影视城游客多,他不方便下车,只是坐在车上,让金招弟去买吃的。

    金招弟一边买,一边跟他通着话:“金华酥饼吃吗?”

    “吃。”他声音有些有气无力,是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