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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耷拉,俯下身去亲吻他,他想知道江宇典有几分的清醒,双臂撑在他的头侧,试探性地和他说话:“困了?”

    江宇典摇头,还能听懂他说话。他可能也是想要了,双手搭上贺庭政的后颈,下巴微微抬起来,在贺庭政脸颊、嘴角处慢慢吻着。

    他喝醉了的亲吻方式和平常也大有不同,只听一声声响亮的“啵啵啵”,他像是鱼吐泡泡那样在贺庭政脸上不住地亲着,还自以为是地觉得好缠绵,一只手紧紧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揉弄他的头发,把他的黑发给揉乱了,完了还说:“你拿梳子给我,我给你梳头,你头好乱啊。”

    贺庭政无声地一笑,眼睛更深了,黑沉沉的看不见底。他从一旁抽屉拿过几样东西来做准备,江宇典最近爱吃蜜桃,钟爱蜜桃香味。贺庭政便什么都给他换成了蜜桃味的,套子和润滑剂、纸巾,就连消毒毛巾都熏过蜜桃香味的精油!

    他把纸巾放到了枕头边上,等会儿江宇典要是哭得狠了,这包抽纸兴许还不够用。

    结果江宇典伸手一摸,发现是纸巾不是梳子,大闹着去抓他的头发,又继续把他的头发弄得乱上加乱,双颊绯红着喊:“拿梳子给我,我生气了啊!”

    贺庭政没办法了,只好忍着,起身去给他找梳子来。

    一把梳子,就成功把他给安抚了下来,他不再喊叫说自己生气了,让贺庭政在自己面前低着头,自己帮他把头发给梳顺了。

    在这期间,贺庭政要是动一动手脚,江宇典就用梳子背轻轻敲一敲他,温柔地道:“别乱动。”

    贺庭政无可奈何,嘴角含笑,乖乖地不再动了。他从没见过江宇典这样,更没见过江宇这一面,他新鲜又稀奇,忍不住想探索更多。

    他不知道江宇典明天还能否想起来今天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话。

    但是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酒鬼,宿醉过后都是想不起醉酒后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的。

    他胆子大了一些,心里蠢蠢欲动。在江宇典给他梳头发的空隙中轻声问道:“大哥……你以前,跟谁好过没?”

    江宇典反问:“什么叫……好过?”

    “就是……”贺庭政无声地吞咽了下,仰头看他一眼,“就是,像你跟我这样?”他再次垂下头去:“一定很多人喜欢你吧。”

    江宇典说是啊,贺庭政看不见他的表情神色,只能听见他和平常不太一样,带着一丝醉意,一丝嘟哝的意味道:“但我又不喜欢他们。”

    贺庭政心里一颤:“你只喜欢我是不是?”

    这次他没听到回答,他感觉到梳子停了下来,江宇典也坐起身了,似乎在床上找什么东西。他稀里糊涂地抬起头来,看见江宇典把那瓶润滑油给打开了,还把油往手心里和梳子上倒!

    贺庭政心里又是一颤,果然,江宇典转身就把满手和满梳子的油往他头上招呼:“黑发精油,涂了,你的白发就没啦。”他十分温柔地替他捋着每一寸的发丝,闻到这股蜜桃味,还说:“谁背着我在吃蜜桃?”

    “你吃了吗?”

    哪有人在吃?

    贺庭政哭笑不得,感觉头皮头发都油乎乎的粘腻腻的,偏偏还不能叫停,谁叫江宇典这么温柔,他似乎能从他的动作里感受到那股爱意。

    他舍不得喊停。

    他把锅推给不在家的萨摩耶:“应该是披萨吧……”

    江宇典深以为然地点头:“果然是它,老子要收拾它了。”

    贺庭政满头的润滑剂,但他又不能把脑袋往他屁股怼吧?折腾到现在,什么正事都没办成,还折腾得满头、满手、满床都是润滑剂。

    什么事儿都没搞成,贺庭政还得抱着他去浴室冲澡,家里很多地方都备有润滑剂这些生理用品,而浴缸旁边的深柜里也放着折叠好的毛巾和几盒套。在床上没做完的事,转到了浴缸里做完了。

    贺庭政从头至尾都没能听见他叫一声老公,不甘心地又问了一次方才那个没得到回答的问题:“在你心底……你只喜欢我是不是?”

    他看着江宇典哭,一边哭一边哼哼、叹息。

    他拷问似的用劲,弄得他哭叫一声,江宇典声音带着哭腔:“狗东西,你他妈轻点。”

    “疼你呢。”

    江宇典眼泪汹涌地流,哭了这么半天,泡在水里,神也回过来几分了。

    他抽了条毛巾,盖在眼睛上擦了擦,他的头靠在浴缸壁上,那里垫了两张毛巾的,所以头靠上去也是软和的,权当枕头了。

    贺庭政迟迟得不到他的回答,心里原本确定的事也变得不那么确定了。

    他不敢多问,谁知道江宇典的过去发生过什么?他从来对此都是缄默不言的,想必自己问,也问不出一个答案的。于是他不再继续问,卖力地好好疼爱他。

    江宇典喝了酒,睡死了过去。

    他醒得比贺庭政要早,他通常饿的时候,就会醒的快。醒来后,也没有多少宿醉的头痛,他很少这么醉,醒来就是清醒了。

    他下意识往被子里摸,感到自己穿了条内裤的,全身都很干爽。

    他倏地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往贺庭政头上摸,发现很正常,不油也不黏,也是呼出了一口气。

    他能想起一些事来,但并非全部的事。

    江宇典揉了揉脑袋,躺在被子里不作为,肚子干瘪,他觉得饿极了。原本昨晚上就吃得不多,还喝那么多水,又干了体力活,难怪那么饿了。

    他肚子咕咕叫起来,想着贺庭政什么时候醒啊,醒了好做饭吃,他忍了两秒,忍不住了,四肢缠上去,把他给搂着,硬生生把他闹醒了。

    昨晚上江宇典倒是睡得香甜,可怜贺庭政这头耕田的牛,耕完田给他清理,给他穿衣服,把他照料着放在屋子里的那张沙发上睡着后,又重新换了床品四件套。

    江宇典看他醒了,就说:“我饿死了。”

    贺庭政睡意渐渐挥散,他在被子里温存地抱着江宇典,柔声问道:“那我去给你做早饭,你想吃什么?”实际上他调了闹铃的,但是因为江宇典昨晚上喝醉了的缘故,他没料到江宇典会醒的这么早。

    看一看时间,这才八点过呢。

    江宇典想了想,说:“有什么就吃什么吧,我们等下去把狗接回来,都放别人家快一周了。”

    贺庭政嗯了声,掀开被子起来,他也没穿上衣,身上纹身遍布,江宇典还注意到他脖子上有牙齿的痕迹,在他雪白发脖颈肌肤上非常显眼,颜色都是青紫的。

    他有些诧异:“我昨晚上咬你了?”

    他伸手去摸那枚咬痕,压根就想不起来了。

    他十分歉疚,万万没想到是因为贺庭政一时失控,干得太猛才导致自己也失控了的。

    贺庭政心里也歉疚,而且也非常心虚地看了一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