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不过的普通人，会怕流血受伤。切下手指对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可在何壤看来同身受重伤没啥分别。

    “那还是用我的好了。首，你的手指我也不浪费了，一同混去了。”荀期说着，随意将手指往上一拉，半根食指被他轻易拉了下来，看上去竟比首还要轻松简单得多。

    “可是你……”首本想阻止，可荀期动作太快，令她止住本想说出口的话来。

    将首满脸忧色看在眼里的何壤，敏锐地觉察出了其中的不对劲。她迅速将视线望向荀期的半截手指，复原地很快，此刻生肉已经到了手指甲盖了，只是生肉的同时掉落下来的砂砾令何壤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是见过荀期生肉的，那么一条胳膊都卸了，再生时都不见掉砂砾的，才过了几天就往下掉砂砾？她虽然对器皿人的事情了解不多，可第六感总觉得这是十分糟糕的现象。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何壤定了定心，闭上眼，使劲地咔嚓一下，随即传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荀期：“……”

    首：“……”

    “你现在还没觉醒彻底，硬掰是掰不断的。”首无奈地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到能掏耳屎用的小刀来，在何壤因过于疼痛而惨白的脸色之下，迅速用小刀在何壤的断指上划了一个圈。小半截手指竟像豆腐块一样被划了下来。

    何壤竟觉得彻底没了的竟比半折了的要稍微好那么一丢丢，起码痛感是不同的，相比之下何壤还是更适应彻底没了的痛。

    “你若真痛的受不了，可以把手指含在嘴里。你的唾沫能帮你止血和缓解疼痛。”首道。

    只是何壤一见自己血淋淋的断指就牙酸酸。觉得还是忍着点疼，等它自己长好吧。

    可当温湿的触感包裹了她的半截断指，疼痛被酥麻所代替时，何壤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荀……荀期。”

    “你耗电乐码？”因为含着何壤的断指，荀期吐字有些含糊不清。

    “你……你……”何壤感觉自己呼吸有点困难，而且为什么整个人热得冒汗啊，明明开空调了啊。要死嘞！这样的荀期，真的看得让她有点窒息。

    终于等到何壤的手指长了出来，荀期这才离开何壤的手指。“我的唾沫能让你恢复地快一点也不疼一点。你看，你的手指是不是长了出来，才花了两分钟。”荀期讨赏似的说道。

    何壤无措地举着手指，最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嗯，不疼。”

    ☆、第41章 星空动图

    首笑着看了看这两人后，便拿起三人的手指, 走到司南前, 打开司南底座部位的小抽屉，将三根手指放进了小抽屉里面。

    司南在器皿人三根手指作为养料之下, 开始启动起来，原本看起来不过一把深灰色的普通勺子, 可此刻看来周身通透如玉石一般。

    司南可辨方位, 对于那些没有根源可追寻的孤魂野鬼最是适用，且司南之中放了三人的手指, 辨位的能力更是加倍增加，首想此行说不好还会有其他的意外收获。

    于是首双手结印, 将指尖正垂于司南勺型之上，心念一动, 司南随即旋转起来, 看忽快忽慢，没有规律可寻，可首却是知道, 这是司南在大范围地搜寻怨灵, 只是周围干扰物太多, 走出器皿店就正常了。

    这时荀期和何壤走了过来。何壤虽见过司南，可一直没见过司南正式启动时的模样, 此刻一看，似乎看到了星空。

    “好漂亮啊！”何壤叹道。“里面的星空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啊？”何壤想，这么好看的星空, 应该不是特别恶心的部位。

    只是首在听到何壤说里面的星空时，显然惊了一惊。“星空？你看到的是星空？”

    “怎么啦？我看里面有星星样的银色小点点在一闪一闪的，而且整体背景像极了星空棒棒糖，难道里面不是星空？”何壤恨此刻被食物支配的她。星空棒棒糖又不好吃，想着它干嘛？

    “那是因为能……”首正欲解释何壤为何能看到星空，却被荀期抢先接话道：“没有，你看到的就是星空。只是每个器皿人看到的司南图案都不一样而已，没什么奇怪的。”

    得知原因，何壤点点头，有些惊奇，“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看到的是什么？”

    “褐色的一团混沌。”

    在荀期说完他所看到的之后，首看了荀期一眼，想了想道：“水流。蓝汪汪的水流。”

    知道里面的星空不是奇奇怪怪的部位做的，何壤就放心了，她看着司南里面闪烁的星辰和流动的星云，觉得荀期和首看到的一定也很美。“真想看看你们所能看到的场景。不过为什么我们看到的都不一样啊？难道是器皿部位的原因，可我和荀期都是全身的器皿人啊。”

    “这和器皿部位没关系。好了，我们快点行动吧。”说着，荀期走上前，拿起司南，带着催促似的语气道。

    “走吧。”首笑着拉了拉何壤的衣袖。

    何壤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因为是不明原因的地陷，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还是拉起了警戒线。不过好在没什么人看守。

    之前那所破旧到有些萧瑟的大越市第二精神病院此刻彻底化成一堆废墟，此刻看过去，只有屋顶小小一角裸·露在外，其余部位皆陷入了地底的深坑里面。

    荀期操控着手中的司南，竟发现司南一到这里，便停止了转动。“很不对劲，周围一千五百米之内没有一只鬼魅的存在。”

    “我和小壤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这里可是聚集着满满当当的各类鬼魅，如今一夕之间全部消失，我不知道做出此事的那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做下这件事的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令这般大数量的鬼魅全部灰飞烟灭，所以只有可能他将鬼魅全部带走了。可凡有鬼魅之处，必然有怨气的存在，有怨气，司南就能找到。”说着，荀期拿指尖在司南上方划下一道印，司南收到荀期指令，开始飞速旋转起来。

    这一次的旋转不再忽快忽慢，而且原本玉质状的司南在高速旋转之下开始变得透明。何壤目不转睛地看着旋转之中的司南，竟觉得在一片虚影之中，星空再次浮现。

    这一次的星空不似她之前看到的相对静态的星空，群星在用一种缓慢的速度慢慢移动着，但速度又有快有慢，并不一致。

    但司南的高速旋转很快停了下来，移动的星空也在何壤眼中消失。

    而荀期在司南的指引下，转身向南方，“找到鬼魅的聚集地了，在那个方向。”

    ☆、第42章 黑色阴翳

    照着司南的指引，三人一路往南追去。

    期间司南的转速忽快忽慢, 荀期全程都处于紧绷状态, 心念操控着司南，使其不受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