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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途。你隐忍不发这么多年,你不恨吗?你不想挽回吗?”

    凇珂仙子牺牲了所有,可酆都危急之时却无人顾惜黄泉之下的那抹芳魂。她的魂魄化作雪蓉花皑皑绽放,却被视之为无物,转瞬可抛。

    “他们容得下苍生,却唯独容不下一个女子。”阐垒叹息,却依旧没有相信许花朝。

    许花朝冷笑:“你当真以为他们是容不下凇珂吗?他们想要的,只是你阐垒的颜面,酆都的颜面。”

    冯晟的面容渐渐变得陌生,阐垒从冯晟的躯体走出,直直地逼近许花朝,脸色阴沉。

    “我是草木之魄,即使生而为人也是仙胎。”许花朝漠然地仰头看向阐垒,忽然微笑道:“你可知道幻逸散?”她见阐垒眼底微漾,忙道:“只要你许她安生,我愿屠尽天下,为你们赢取太平。”

    阐垒低声发笑,忽然有个人冲了进来,如霜雪般的利剑又稳又准地刺向阐垒,阐垒闪身一躲,方才看清来人的面目,许花朝亦是一惊:“蔑儿?”

    蔑儿扑向阐垒,大声道:“狗贼,我要与你同归于尽!”然而蔑儿那三脚猫的功夫,很快就被阐垒制服,阐垒将蔑儿丢向冯晟,俯身含笑道:“好了!我不需要你屠尽天下。现在,只要你帮我杀了这两个废物,就够了。”

    阐垒的话还没说完,许花朝的剑身就已经刺穿了蔑儿的腹部,温热的血汩汩而来,像泉水的源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支半节,莫方抱紧我的地雷。

    第95章 你想用身体跟我交换?

    这一幕来得猝不及防, 就连阐垒心中也是小小一惊, 许花朝紧紧盯住蔑儿的眼睛, 她的眸中正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那张熟悉的脸惨白不含情绪,脖颈处没有涂抹脂粉的地方微微露出桃红色细纹, 似蛛网敷面令人生疑。

    瞬间,沾着蔑儿热血的细剑再次插入了冯晟的肺腑, 拔出的呲地一声带出一波鲜红液体, 溅到许花朝的半张脸上, 继而断断续续滴在她的大腿,渗透进素色衣衫里, 格外刺目。

    许花朝半跪在地上, 轻轻擦拭眼角的湿意,突然仰起脸朝着阐垒发出一声气力全无的低吟:“留霍轻瞳一条性命,来日我必亲手将她的尸首献上!除了我, 我不想她死在任何人的手里。”她瞥了眼气绝而亡的蔑儿和冯晟,忽地暗下眸光, “我一定, 会让她知道我这几百年来受的辛苦。”

    “我凭什么信你?”阐垒自在地坐回阔椅, 看向许花朝的目光多了几分兴致,“难道就凭你杀了两个无用的废物?呵,你这点雕虫小技,难道还要我说破么。许花朝……哦,不, 应该称你为姑媱神女,女尸。”

    许花朝目光一顿,阐垒的声音便覆上耳膜,“你以为我不知道那霍轻瞳便是睢鸾?睢鸾啊,那可是个美人儿,本君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你为了她,寻遍这六界大地,如今她就在你面前,你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就像是料到阐垒会生疑,许花朝撑着剑从地上爬起来,她的膝盖微微颤抖,脸颊被血污沾染的有些丑陋,面朝阐垒,突然解开衣带,外衣褪下的一瞬间,阐垒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地移走目光,轻蔑道:“你想用身体跟我交换?”

    许花朝没有回答,也没有停止,直到衣衫褪的只剩下最里层的遮蔽,她才面无表情地告诉阐垒:“早在颉兽尺刺穿了我的魂魄,归元咒术侵蚀我的躯体之时,我就注定会万劫不复。幻逸散可以将我的灵躯铸成不死身,只要你愿意,一旦我命归混沌,凇珂就能离开黄泉,不再保守雪蓉的永生永世的禁锢。我身上这些咒术反噬留下的伤痕,远比我唇舌间的话语更容易让你相信吧?命不久矣之人,只想亲手了结负心之人,鬼帝这点人情都不愿送吗?”

    阐垒尚在惊愕许花朝所知甚多,目光扫过冯晟和蔑儿的身体,忽然生出疑惑。许花朝眼疾手快挡在阐垒面前,若有所思道:“鬼帝若想灭了他们的魂魄,酆都就会发觉冯晟蔑儿已死。不如将他们囚禁起来,以便日后行事。”

    据许花朝所知,蔑儿当初之所以想要她帮忙毁掉画,就是为了放出画中囚禁的冯晟的魂魄。此时,阐垒并不担心冯晟的魂魄去向,便是有力例证,可蔑儿……

    “你还说你不是假意?”阐垒露出一抹冷笑,突然擒住许花朝的脖颈,将她狠狠地掐到半空,许花朝说不出话来,脸颊因为阐垒的手指窒得紫红。

    这一瞬息,她脑海闪过许多画面,眸色微微黯淡。阐垒见她并不反抗,反而有一丝求死之心,遂丢下她,笑道:“想死?这么快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你既然有心与我做交易,便好生养着这具身子,等我攻下酆都,再赏你痛快。”

    阐垒说罢,左右四顾似乎在找寻什么,许花朝抚着脖子,顾不得咳嗽抢道:“鬼帝不必再寻,蔑儿的魂魄在我这里。”她手心也躺着一只晶莹的琥珀,那还是当初冯晟亲手给她的。

    “你最好不要耍花样,要不然……”阐垒微微直了直腰杆,染满血迹的衣领下方,伤口很快愈合,他似乎很满意今天与女尸的正式见面,笑意温然道:“长辞,沈绿,厉聘婷,还有个哑巴矮子,都是你朋友,可我却从来没把他们当做朋友。”

    许花朝咬紧牙关,仰头奋力道:“你的女儿就在邺城。你敢动他们,那就比比谁的手更快。”

    阐垒略微起身,几乎有些发抖:“她还活着?”

    “若不是凇珂以命相佑,她怎么可能还残有魂魄于世。”许花朝捡起自己的衣裳,一件件穿上,冷冷道:“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忽而又莞尔,“可那样,天下再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在何处。”

    阐垒的目光微微闪烁,紧紧盯住许花朝,突然大笑:“好!你够胆量。我留你在我身边,我倒是想看看,最后赢得这一局的到底是我,还是你那位霍阎君。”

    许花朝掀开帐子,外面已是漆黑如墨,身后蔑儿的尸体擦过她的手指而过,对外而言,不过是一场刺杀主帅未果,侍女挡灾的憾事。这一夜的心力交瘁让许花朝辗转难眠,她一闭上眼就是不断的杀戮,流血和嘶吼。

    药效慢慢浸入她的骨肉,比任何毒药还要阴狠地掠夺着温存的记忆,她攥紧手中的琥珀,想到心里渐渐厚重起来的仇恨和哀怨,突然发现……这琥珀里早已没了蔑儿的魂魄。

    梦中,霍轻瞳的面容在这夜里变得阴冷无情,她的颉兽尺一下下地穿透她的骨头,比利刃更可怕的是她的冷漠。阐垒满腹疑虑地在帐中思考,他的探梦术整个酆都都无人能及,一个人内心最深的执念不过爱恨贪欲,而他眼前呈现出来的也正是这样的场景。霍轻瞳的残忍,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