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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转身霍轻瞳已经从身旁消失了,仿佛刚刚和她说话的人压根都是臆想。她拿起手里的荷包轻轻地嗅了嗅,淡淡的帝屋香气让她感到异常亲切。

    明戈努力追着沈绿和白术,他们并非自己逃出去的,而是被人所救。此人意料之外的强大,因此追踪的难度慢慢变得有点大,一直追到了鬼冢附近,明戈才觉察出不对劲,“怎么好像,反而是他们故意引我们上钩似的?”

    许花朝猛地站直了身躯,感觉身后一阵阴森,空悬在黑暗里的鬼魂露出狰狞的面目,呲牙咧嘴地朝着她们过来,厉鬼倾巢而出,不知何处滚落一截蛇头短哨,金色的光芒灼伤阴沉的天色,以至于许花朝都能清楚地看到前排领头的那只鬼头领的脸。

    这是个分外干净的年青少年,可就是他带领着鬼族要将她们撕碎。

    “就是她们吹了赶尸咒!杀了她们攻进邺城,让这些贪心不足的人也尝尝我们的厉害!”不知鬼群里谁喊了一句,所有人的鬼魂们都愤愤呼喝起来,而那个少年人却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许花朝远远地都能感觉到迅速沸腾起来的怒气以及接踵而来的阴沉力量。

    她知道此时解释无用,唯有亮出自己的武器,然而她常用的那支羊皮小鞭教训一下人还行,现在和戾气如狂龙的鬼群比起来,简直弱如草芥。

    “不要总想着依赖你的玉璧,试着唤醒你潜藏的力量。”霍轻瞳的声音突然响起,近在咫尺般让人觉得安心,她看向明戈,发现明戈并无异样,于是试着在心里说,“可是没有玉璧,我怎么可能有法力。”

    白玉璧是许花朝无意中捡到的,自那以后她才慢慢发觉自己竟然天生带有一些法力,小到可以清理屋子控制着物件来回晃动,发挥的好也可以伤到一些要不轨之徒,保护到自己。仅此而已。

    许花朝重新回想,这才觉察到沈绿每次都对旁人说“我姐姐可厉害了”的意思。她大概是早就发现自己隐瞒了法力的事情,以她的心思细敏,对自己的疑惑和怨气大概是源于此处。

    信任一个人,真的是说来简单道来艰难。

    霍轻瞳继续沉声道:“你的力量是与生俱来的,那块玉璧只不过是意外触发了你的神识。相信你自己,也相信我,放下所有杂念,接纳他们,承认他们,试着将她们释放出来。”

    接纳?承认?是说要结纳另一个自己吗?许花朝琢磨这句话里的真意。

    对面的鬼群毫不留情地厮杀过来,单凭明戈一人挡得了一时,却难敌千军万马。许花朝看到明戈在辛苦抵挡,身上已受了多处重击却还是嚷嚷着跟挠痒痒似的,但表情却从淡然变得略微严肃起来。

    她认真起来的态度让许花朝更加急迫,屏气凝神,守着一方清净闭目打坐,脑海里却闪现另一个战场。同样也是满目兵戈,流血漂橹,颅顶悬着黑雾的鬼兵不知疼痛,不畏生死,步步紧逼,那些模糊的人脸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然而下一秒却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她猛地睁开眼,明戈已经满头大汗,“十二你坐在那干嘛呢?快来帮我啊!”

    许花朝定了定心神,重新开始,不一会就感觉身体盈盈然空悬起。继而似乎有无尽光华精气纳入心神魂魄,只觉得身体里似乎有股清泉清冽在流,贯通奇经八脉。

    明戈累得瘫坐在地上,干脆给自己罩了一个冰蓝色的小结界,喘着气直呼累死了,鬼群仿佛有人在指挥似的,布阵列队汹涌而至。

    下一秒,她就看到许花朝从地上坐起,廉价的羊皮小鞭扬在空中突然变成两条银白色的链条,如蛇般攀附在她的手臂,手臂上蔓延出若隐若现的瑶草胎记,自她的脚跟满地都生长出蔓丽柔美的小嫩芽儿,那些鬼群全都愣住了,站在原地来不及逃跑的鬼魂被那蜿蜒生长的瑶草缠住,瞬间动弹不得。

    许花朝轻轻一拂,瑶草即刻化作千万女子,顷刻将众鬼吞入腹中化作一片片叶子,许花朝收齐了叶片握在手心,正想着该如何处置,她身后便出现一个身影。

    明戈余光扫过手指轻轻一挥迅速将他打落在地,那男子摔倒在墙壁上没了踪影,转而出现在许花朝的背后,手指掐在她的脖颈上,急切地喊道:“姑娘,别伤害我的族人,有话好好说。”

    许花朝握紧手里的瑶草,豪不慌乱地淡淡地说:“我无意伤害你们,是你和你的族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攻击我们。”

    “就是,那赶尸咒可不是我们吹得。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个圈套!”明戈扬声叫骂,伸腿踢了一脚滚在地上的蛇形哨子,鄙夷道:“真是一群莽夫。”

    那男子见许花朝不惊不惧,明戈也丝毫不在意同伴被挟持,愕然之余,忙问道:“姑娘的意思是,是有人利用赶尸咒离间人族和鬼族的关系?”

    明戈瘪嘴道:“还能有谁,不就是……”她话说一半,许花朝望了过来,于是又不情愿地改口,“不就是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么?”

    那男子并不欲继续追问,站在原地小心地询问,“姑娘可否放了我的族人,既然你们不是陷害我们的人,那我一定保证,他们绝对不伤害两位。”

    “就你?”明戈甩了个白眼,不太看得上的样子。许花朝摊开手掌,默念几句咒语,那一片片的叶子都纷飞而去,落地成形,男子见状连忙致谢,与此同时许花朝突然化成一笼烟雾从他手里脱身离去。

    男子这才知道,原来许花朝并非没有能力抵抗,他纳罕感慨,立刻回过身对着鬼群大声道:“大家稍安勿躁,先回家,等我消息。”

    鬼群似乎很听这个人的话,他一声令下,这些鬼都消失了踪迹。

    “姑娘是妖?”那男子见着明戈,思虑良久谨慎地问。

    明戈疑惑,“是妖又怎样?我又不是自己闯进来的,我被人关在邺城已经快一千年了。你们这些人才是雀占鸠巢!”

    许花朝和男子同时一怔,还是许花朝先问,“说起来,我也不曾问你的来历,你是因何被关在邺城?还有你说的……你被关在这里一千年?这里不是岫泽囚犯服役的皇陵吗?你为什么会说是我们占了你的地方?”

    男子沉吟,“莫非?这邺城并非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明戈知道瞒不过,说的话半真半假,半虚半实,“邺城本是草野荒冢,阴阳的交接处。百余年前岫泽开国帝王亲征,伐至邺城便决心将此处归为己有。城内虽存放供奉着历代帝王的牌位,然而其实是个幌子。岫泽从一个凄惨的边疆小国,坐镇西南,享受百年江山,凭的正是守护着邺城的鬼冢。九州列国,得鬼冢者得天下就是这个道理。”

    许花朝沉思,如果邺城真的有这样的秘密,那岫泽的帝王怕是也知道其中的内情,那把犯了罪的臣民关押在这里……难道